第十二章 飲酒半杯，憑弔
顧城回到家，按照日常與岳父母打過招呼，就想出門去。
「你是不是打了凌程峰，你害我們家鏡薇害的還不夠嗎？我這是做了什麼孽。」王梅哭天搶地，完全沒了與喬芳名開撕的氣勢。
「媽，不是這樣的，我和顧城沒有打凌程峰。」
「你們沒有打人，人家會打上門來，我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王梅該喊著讓他們離婚了。
「離婚，你們明天就去離婚，不能再讓他拖累了，女兒，你就聽媽這一次。」
「媽，我們不會離婚的。」
「凌城思說說你女兒。」王梅轉頭喊老公幫忙，凌以往都是裝沒聽見，今天卻走過來說：「昨天，顧城和鏡薇都有錯，不該頂撞老爺子，明天我帶你們回本家，向老爺子道歉。」
「我說的是今天的事」
「我沒錯，我不去。」
顧城心裡好，這對母女一樣的倔，也就凌城思的好脾氣，能容下她們。
「離婚。」
「不要。」
母女倆轉為敵對，顧城和凌城思急忙拉走自家媳婦。
王梅甩袖子上樓去。
凌城思問：「剛才發生了什麼，把你媽氣的不輕。」
顧城將情況說了一遍。「大伯母已經回去了，凌程峰是在誣陷我們，應該是為了女神淚。」
「都怪你，為什麼要把女神淚的秘密說出來。」
凌城思怒斥顧城。
如果讓女神淚繼續蒙塵，就不會引發現在的事端，分公司的資金缺口，可以想辦法補回來，就算老爺子偏向老大一家，想來也不會將親孫女往死里逼。
何況還有大哥在。
凌城思當年退出對家產爭奪時的承諾，他是爭不過大哥，但也不是沒有反擊的能力。
有些話無法與外人道，只能埋在心裡。
「沒人可以侮辱北冥。鏡薇自願交出女神淚，我不攔，如果鏡薇不願意，就沒人拿的走，因為我不准許。」
凌城思看著顧城，心中產生一絲懼意，他第二次見到顧城這個樣子。上一次是在本家，凌程峰侮辱蕭北冥被顧城打臉的時候。
此時顧城給人的感覺是，能殺人。
顧城轉頭問：「鏡薇，你會自願將女神淚交出去嗎？」
凌鏡薇用力搖頭。
「我會把事情處理好，不會讓鏡薇受委屈。」顧城看看時間，照常離開。
凌鏡薇看著關閉的房門，很想叫住顧城，躲到他的身後。
顧城在夫妻店吃過熱面，開車前往黑鷹保安公司在本市分公司的隔壁。
這裡有一間與黑鷹公司、天域公司都有業務往來的科技公司。
顧城停好車，從卡包里，拿出一張門禁卡，刷卡進入公司大樓。
科技公司內還有人在連班。
程序員們正在用青春和生命賺錢加班費，爭取在三十五歲之前，掙夠一筆起始資金，用來開創屬於自己的公司。
他們中大部分人會失敗。
成功者一飛衝天，失敗者工地搬磚，拼的就是青春。
顧城沒有特意躲避，程序員們也懶得抬頭看，從身邊走過的人是誰。
顧城來到主機室，輕車熟路的開門關門，打開電腦，利用偷偷連接的埠，登錄黑鷹公司資料庫，利用複雜的管理員賬號，繞進天網資料庫。
他要知道，凌程峰是被誰打的，看大伯母喬芳名的態度，凌程峰肯定受傷了，所以喬芳名才會打上門來。
凌程峰離開分公司時還好好的。
顧城一路調閱錄像，看到凌程峰狗啃屎的蠢樣，有些無奈，這個對手太蠢了點。
顧城也看到，司機跪地求饒，被人丟出去的樣子。
查閱司機的資料，看到他有一個女兒患病住院，需要錢治病，他的工資是家裡唯一的經濟來源。
「方悅，給我安排一次慈善劇增，定向捐給市第三醫院，所以長期住院治療，二年以上的患者，承包他們三個月的醫藥費和醫藥費。」
「明白了，老大。」
顧城掛斷電話，準備理解，在退出天網界面時，看到一個警察局內部通報。
昨天晚間，警方緝毒大隊與毒販交火，繳獲大量毒品，交火中三名警員殉職，二十餘人受傷。
殉職名單第一位是市刑警隊長田軍。
關機后，顧城沉默了很久，田軍作為行動總指揮，所在的位置相對安全，為什麼突然死掉。別外兩位殉職警員是沖在一線的特警，田軍可是站在後隊的指揮官。
直覺告訴顧城，有人狙殺田軍。
顧城回到天域公司，方悅第一時間向顧城彙報了田軍殉職的消息，還有警方秘密存檔的，案發現場的初步勘察情況。
馮穰抱怨道：「警方效率太慢了。」雖然常吐槽田軍利用他們的資源撈功勞，叫嚷著要回收利潤，但是看到田軍屢破大案，心中滿滿的成就感。
有次馮穰抱怨，方悅說：「你可以等他退休，讓他請你吃飯。」
「這個靠譜。」
馮穰當時還在算田軍要多久退休，現在沒機會讓田軍請客了。
馮穰再三抱怨警方效率低。
方悅說：「現場勘察，口供記錄都需要時間，即使動用我們的人，也不會在快了。」
顧城起身了三杯過來。
三人默默飲酒半杯，半邊灑落地面，以做憑弔。
「讓我們的人跟進。」
「是，老大。」
顧城對月舉杯，夢裡，他夢到與北冥的最後一次並肩作戰，北冥戰死前投來的最後微笑。
時刻五年，他又一次體會到，失去戰友的痛苦。
顧城早早起床，打開手機，用偷偷安裝的追蹤軟體，確定凌鏡薇的位置。
凌鏡薇還沒有出門，顧城買了三杯咖啡，一杯奶茶回家。
進門就看到岳母王梅的臭臉，王梅直接拿走奶茶，她也只有這時候不會罵顧城廢物。
顧城將咖啡放在岳父凌城思和凌鏡薇手邊，凌鏡薇起身拿早餐給顧城，凌城思拿起咖啡來喝，看著新聞沒抬頭。
顧城看看麵包上多出一個煎蛋。
待遇變好了。
「分公司的工作還要做，不要和爺爺的關係鬧僵，你們準備些禮物，我們去本家，向老爺子賠罪。」
凌鏡薇點頭，沒有堅持。
顧城也點頭應下。但在心裡，覺得這樣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