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威脅的氣息

第1章 威脅的氣息

雨晴回到韓家,已經是深夜大門緊閉。帶著一身的傷翻牆而過。

「嘶。」臉頰上一陣刺痛。雨晴鼻息之間是黏糊糊的甜膩的味道。

「回來了怎麼不走正道,跟個野人一樣還翻牆,要是被人發現,你的小命就不保了。你要明白是因為我你才可以活下來。你要懂得感恩。」韓勝青一手擼起來雨晴的頭髮,雨晴頭皮都是要被摘下來了,鬆手的時候感受到了自己的頭髮離開自己的頭皮的聲音。早已經是沒有了觸目驚心的感覺。

「是。我都按照大小姐交代的事情說得。所以衙門才會放我回來。」雨晴跪在地上,就是連抬頭對於她都是奢望。

「喲。這張臉還傷了。本來就不值錢,這下子破相了,給你找個好婆家的機會都沒有了。下賤就是下賤。全身沒有一塊好皮。」韓勝青得意的拿著一個簪子勾著那雨晴的臉上的傷口。

「沒意思。跟個木頭一樣。別在這礙眼。」韓勝青手裡的沾了血污的簪子丟在地上。

雨晴抱著一碗有了肉腥的剩飯。這已經是相當於是她過年了。一邊吃一邊是笑著看著腳邊的簪子。雖然是已經是有些的舊的銀簪子,本就不值什麼錢,對於雨晴來說已經是天價了。

「爹爹。昨天衙門叫我去了。說話是好凶啊。那人只是在這裡借宿一晚,是爹爹愛惜人才,怎麼衙門就這麼不給爹爹面子啊,爹爹怎麼也是大學士,怎麼就被這些的粗人呼來喝去的,難不成這人還沒走,茶就涼了。」韓勝青向來是在這爹爹面前是口無遮攔。可見這大學士的爹對於她的偏愛。

只是,這大學士年事已高,朝中想要將他除之而後快的大有人在,今日只是少了一個狀元竟然就興師問罪到他的頭上來了,這韓勝青還是總是說著這大學士的憂愁的點。

「爹爹。」看見那大學士的青黑的臉,韓勝青立刻呈乖貓咪狀。「爹爹是整個的王朝最淵博的人。不都是說嗎,這刀尖金戈鐵馬也不比運籌帷幄之人。」

「你呀,小機靈鬼。」大學士點了點那女兒的頭,這韓勝青就是知道她的爹爹就是吃這一套。

「勝青,你的簪子呢。就是昨天我讓塵蕾給你拿的那一個。」夫人看到那韓勝青頭上少了那個銀簪子。聲音裡帶著一些的慌張。

「啊。」韓勝青眼珠子一轉,難怪是今天這麼無聊呢,忘了去捉弄她了。「昨晚上她來了,可能是被順走了吧。」

「你是不是又讓她去幫你去的衙門。」夫人金颯那美艷的丹鳳眼立刻就是露出了凌冽之色。

「怎麼不能讓她去了。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啊,你怎麼關心她比關心我還緊張。娘。」韓勝青又是拿出來那一哭二鬧三上吊。

這次卻是在這金颯這裡並沒有起作用。

「勝青,那簪子是三皇子的母妃所賜。那就是她對於你的認可,是與我們韓家聯姻的證據。到底在哪裡,趕快拿出來,以後每日都要帶著。有了這個日日進出王府都是暢通無阻的。」

「娘,不就是一個銀簪子嗎。大街上隨便找個銀匠都能打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那個都好舊了,我不要。」韓勝青才不要佔過那個臟女人的血的東西,還是要天天的帶著。

「嘶。」雨晴敷了一些的草藥在自己的臉上。忽然是聽到院門有些的聲音,說起來是院門,也不過是幾個竹竿擋著的只是站立著不能走進來的一個粗獷的籬笆而已。

「夫人。」雨晴跪在地上,渾身都是肉眼可見的戰慄。

「這孩子,怎麼越長大了越是害怕長輩呢。你娘那時候可是生了你是遭了不少的罪呢。你娘走了十六年了,你也是一直都是自己住著。這小院子打理的不錯,很有你娘當年的風範。她也是喜歡自己種些花花草草的。」這滿園的蘿蔔白菜,倒是野草長得比這些的東西更茂盛。幾句話是諷刺多過了關心。金颯伸手這十六年終於是扶了那雨晴一把。

就要抬起頭來的時候,雨晴將臉別過。「雨晴臉上有傷,怕驚擾了夫人。」

「哼,驚擾?你也配。我娘能親自來這,也不是看你的,趕緊把昨晚上那個簪子拿出來。我賞你一個我家玉珠吃剩的雞腿。嗯?」韓勝青一刁難起那雨晴就是聲音都是帶著猙獰。

「汪汪汪。」塵蕾懷裡的狗忽然是沖著雨晴叫了起來,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

「你有草藥?」夫人聞了聞手上的味道。「金瘡葯?」環視這院子里。都是雜草,就是稱得上一株完整的都沒有。拜自己的女兒經常的光顧這裡所賜。都是凋零不堪。

「娘,肯定不是她的。金瘡葯是富貴人家用得起的,肯定是玉珠身上的,前幾天那肉掌里扎進了一根刺,我給它用了一點。」對於一隻狗說話的時候那勝青是溫柔了不少。

雨晴低垂著頭跪在那棵柳樹之下,聽著自己的破舊的屋子裡那翻找的腳步聲,東西太少了,只要是一揚手就能全部翻開,就是那叮叮咣咣的聲音都沒有。

「昨天明明是你拿走的,怎麼沒有了。」勝青一伸手就要揪住那雨晴的頭髮。雨晴身子一顫微微一躲。「撕拉。」那利爪抓在那雨晴的肩膀上。

肩膀上蔓延至後背上的紅腫的鞭痕。

韓家一個不受寵的女兒已經是滿城皆知又是不屑一顧的秘密。誰又會珍惜她呢。一個不會自己爭取的人是沒有人可憐的。

「娘,我真的給她了。」韓勝青急的抓住那雨晴的脖子,雨晴情急之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剩下的僅能夠遮住自己的身體的布料。滿頭的亂髮遮住那張只露出了驚恐和絕望的眼睛。

「呃~~~~~」感覺自己就要窒息。空氣都是變得稀薄。

「趕快把她們分開。」夫人看著那雨晴就要被勝青掐死了。趕緊的命令一直不動的下人們,這個場景已經是對於他們見怪不怪了,到是也是驚訝於雨晴竟然是能活下來十六年。

夫人不是擔心雨晴的死活。她是擔心那個簪子。

三皇子是未來最有機會繼承大統的人。嫁給他才有機會母儀天下,才有機會讓韓家世代昌盛。

偏偏夫人儀態萬方,當年的大學士也是器宇軒昂。是文官裡面少有的氣度的男人,只是這個勝青可能是父親的陽剛之氣太足了,長得一副男相。外出都是帶著面紗。對外都是說是美艷無雙之冒。倒是也是沒有人懷疑,畢竟這樣的家世,就是一頭豬也是男人趨之若鶩的。

又是一個滿心的怨氣的盛氣凌人之輩。脾氣火爆更是名滿皇城,別人也只當是那凌美絕艷之貌。更有甚者將能夠見她一面當成是畢生的追求。

如果說是前十五年那雨晴都是一個人在這小破院子里自給自足,似乎都是被韓家忘記還有這個一個角落裡有一個人的存在了。只是有一次跑進來一隻狗。那天的雨晴正在拔蘿蔔,弄得一臉的泥巴,那雙靈動的眼睛足以讓韓勝青發狂。就是連眼睛都是長得這麼好看。

從那時候開始就是雨晴平靜的生活的打破。日日聽見那韓勝青的聲音就如同是黑白無常一般。不同的是,無常索命一次,她是日日來,次次都是將雨晴折磨的體無完膚。

「啊。什麼人。」雨晴迷迷糊糊醒過來,感覺自己的身邊有人。還有很是濃烈的藥味。忽然是下意識的就握緊了身上的那已經是發硬的棉被。

「姑娘別....動。」那聲音還未落下,一根銀針刺進皮膚一半硬生生的在那躲開的雨晴的胳膊上化開一道血痕。

「你們是誰,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雨晴抱著自己的被子,瑟縮在那就是連乾草都是稀缺的角落裡。

「夫人,她雖然是醒過來了,受到了些許的驚嚇。」大夫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樣的環境下的姑娘,那能不受刺激嗎。肯定是腦袋都被嚇壞了。

這韓家也是太狠心了。這麼對待一個小姑娘。

「啊。」塵蕾拿著濕毛巾一碰雨晴。雨晴就是一陣更加劇烈的瑟縮。

「夫人。這,現在是不能給她洗臉了。這地方也是翻遍了,沒有簪子,她這十六年從來都沒有私自出過府。」塵蕾說道。

「昨天的簪子確定是給她了?你說。」夫人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回夫人。奴婢也未曾看清楚只是看到小姐丟出去一個東西,沒有看清楚是不是那個簪子。」塵蕾一下子跪在地上。

夫人皺著眉頭,明天就是貴妃出宮的日子。到時候正是讓勝青帶著見人的好時候。看來,只能是這麼辦了。

「哎呀。」夫人出門的時候絆了一跤。那塵蕾一下子扶著夫人。

「夫人,這韓雨晴是眼睛晚上看不見,這裡是從來不點燈的。萬一失火了就不好了。一個瞎子是不能自保的。」

塵蕾說起來是有些的自恃清高,自己一個下人過的可是比一個小姐強多了。

夫人回頭看了一眼那黑暗之中的角落裡只能是看到一個輪廓的暗影。一個瞎子能自己生活十幾年嗎。

「這個簪子這麼有用嗎。」雨晴翻折一個銅鏡,月光反方向射在那桌子的正中央。一個簪子憑空顯現。

雨晴拿起來。「咔嚓。」機關再是精密也是人造的,只要是後人足夠聰明,也不過是過家家。「這個是很重要的東西吧。」雨晴伸手捻出來那簪子裡面的一粒東西。

皇宮裡的東西。

皇宮裡的華汐殿,貴妃的寢宮之中。三皇子在那太妃椅前彎身行禮。「母妃。兒臣已經是準備妥當明日的出宮之事。這是名目。」

「明天一定要讓這個女人脫離眾人視線,將她的頭上的這個銀簪子搶過來。」宮女拿過來一個畫卷。一根一模一樣的有些老舊的銀簪子躺在那上面。

「是。母妃。」

「貴妃娘娘。皇上批完摺子就要過來了。」宮女跪在地上說道。

「哼。皇兒下去吧。」那女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的不悅,在那幔帳之後未被任何的人發覺。

「是,母妃好好休息。兒臣先行告退。」三皇子為了不與皇帝碰面,特意從寢殿的另一個方向出了宮。

「這個三皇子似乎不是怎麼的聽話啊。怎麼能讓一個年輕的男人乖乖的聽話呢,就是要拴住他。」華汐殿內香氣飄起。這種香氣總是會讓人聞了心情大好,還有一種不易被人察覺的某處的悸動。

皇子已經是二十三歲,貴妃娘娘還能讓皇帝流連忘返必定是有她自己的本事。

「皇兒,朝中每年的新科晉選都是文武百官拉攏新科狀元的時候,你父皇對此最是忌諱,你要懂得避嫌。」出了宮門三皇子的耳邊還是縈繞著貴妃的這幾句話。

「炎陵。」馬車裡面忽然是傳來了三皇子的聲音。

「皇子。還有半個時辰就能到王府。」炎陵立即勒馬。

「去新狀元的舊籍查查他交往的都是什麼人。記住要悄悄的查。」三皇子臉上帶著些許的憂慮。

「炎陵知道了。」炎陵喉結滾動,自己是打心眼裡佩服三皇子的。朝廷里那些的暗地裡的勾結他都一一的避過。只是自己查自己的案子,表面上不讓查的就是背地裡查,總是會給天理一個容身之所。

「還有什麼事。」三皇子看著炎陵遲疑,看似還有別的話。

「皇子。明天是大學士的女兒前來拜謁的時間。大學士是有兩個女兒都是知道二女兒是都當不存在的。大女兒性格刁鑽。只是三皇子小心著點。」炎陵也不好說的明白了,總覺得自己的皇子被這樣的女人見了定是生撲都是要貼上來的。

三皇子雖然是做事低調。但是卻是幾個皇子之中最適合是繼承大統的。

大皇子最是年長,卻是兇殘。因為酒後莽撞討了一個村婦的便宜,因為是那村婦哭鬧聲吵了他的休息徒手就將全村滅了,為除民憤將他發落至邊疆,歸期未名。二皇子原本是意氣風發卻是從一次壽宴開始就怕見生人,一見生人就是鼻涕眼淚橫流。六皇子更是一生下來就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後面生的更是趕上宮裡瘟疫爆發,幾個皇子都是一命嗚呼,留下來的幾個都是性情大變。

看似合理的地方卻是有了太多的讓人生疑之處。這三皇子能在這口舌之中還能擇的乾淨,也定不是一個庸俗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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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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