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福緣孽緣
()紀嘯此時根本沒有感覺到:他這種率性、洒脫、不卑不亢的表現,兼且有些顯得孟浪的『捧起酒罈就喝』的行為,要與地位等級觀念極其森嚴的這個時代的社會倫理道德規範極不『合轍』!甚至有些背道而馳。而這種對權貴從骨子裡沒有任何畏懼、對自身的行為顯得率性、隨意的做派,則彷彿是潛藏在紀嘯肌體里的自然行為。由此可見,紀嘯無法捕捉到來龍去脈的原有意識,確實也不應該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
然而,紀嘯忌諱很少的性情、挺拔瀟洒的風標、強韌壯碩的體魄、冷厲俊逸的品貌等等,則正是像霍顯這種『飽暖思**』的久曠貴婦心中的『夢幻伴侶』!
要知道,現在的霍光早就『年高體衰得雄風不振』了!再有二年也就要『駕鶴西遊』了!即使現在霍顯已經同馮殷有所『突破』,就馮殷那種『小胳膊、小腿兒』的單薄模樣?當『兔兒爺』用用還勉強可以,安能滿足霍顯這種『熟透了蜜』、騷到了『骨子裡』的天生『蕩婦』的需求?何況,現在霍光還在世,霍顯也就僅能是十天、半月的偷偷摸摸的『打打牙祭』而已。因而,像霍顯這種錦衣玉食保養得欲求旺盛的豪門貴婦,極其渴望的就是得到一種『猛獸一樣的撞擊、伐撻』、達到被砸得『骨軟筋酥』的『麻爪兒』境界!
而紀嘯這種彷彿是『深宅貴婦』夢中才能幻想到的品貌、體魄,則也正是霍顯極思『相伴一游』的類型。既不扭捏作態、又彷彿毫無畏懼、兼且風標絕頂......!霍顯是越看心裡越痒痒的宛若『百爪撓心』似的周身的酥軟、酸麻!至於初起霍顯為什麼一眼就盯上了紀嘯?則還另有一番內情。
當然,紀嘯由於已經完全的看清楚了霍顯的整體外貌,內心裡不免也有些『警覺』!隱隱約約間好像也有了一些的預感。細腰、肥臀、肌如凝脂、面泛桃花.......。這,明明就是集『**蕩婦』的品貌大成嘛!也許還是『媚骨天生』哪!老霍光還不早就被她給『榨乾』了?至於紀嘯為什麼還略通了『觀女之術』,他自己自然是稀里糊塗了!
此時,由於大堂內只剩下了紀嘯和霍顯兩個人,紀嘯早已經不管不顧的、大模大樣的坐了下來,雙手並用的往自己的嘴裡『填塞』著各種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肉類,兼且還棄酒樽而不用的、捧起並不太大的酒罈子大灌幾口。自然,紀嘯此時的注意力也完全的盯在了几案上的酒食上,『餓死鬼兒托生』的一樣、在儘力的滿足著自己『五臟廟』的祭奠。
而此時還高坐在主位上的霍顯,彷彿已經換了一個人似的、一隻手支著微側著泛起桃紅的臉腮、兩眼彷彿已經泛起霧光的、定定的、一聲不吭的看著『狼吞虎咽』的紀嘯。恍惚間,在明亮的巨燭映襯下,霍顯白皙的臉上,彷彿蒸騰起了變幻不定的彩色氤氳!一雙另類的『桃花兒眼』彷彿要滴出水來一樣的閃現出痴迷、欲求的渴望!
要出事兒呀!表面上完全的低著頭心無旁騖的對酒食發起『瘋狂進攻』的紀嘯,憑感覺也已經心有所覺,內心裡不由得暗想到。霍顯這個『野鳥兒』可不是可以輕易『享用』的呀!不小心會被『卡死』的呀!紀嘯內心裡此時才有了些許忐忑不安的感覺。
所謂『心有靈犀』,同樣是『成熟的男性』、機能也同樣健全的紀嘯,已經根本不用扭身側目去刻意的觀瞧,僅憑室內空氣中已經若有若無的、飄浮著的霍顯女性『原始功能』自然反應所散發出來的『甜膩』氣味兒,就已經預感到『境況堪憂』!同樣,有時人的本原的自然反應,也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因虛無縹緲中的、又恍若『實質』性的『誘導』,紀嘯自身也同樣產生了『亢揚』的萌動。
被霍顯彷彿是有些忘乎所以的、近乎於痴迷的、恍若有『實質』性的目光盯視,紀嘯被刺激得肌膚都有了『螞蟻爬』一樣的酥麻感決,臉頰上也在不知不覺間感到一陣陣的燥熱。「咳、咳、咳......!」已經實在難以忍受著沉寂中的這種『煎熬』的紀嘯,借著連續的一陣乾咳,打破了室內這種『無言』的微妙氣氛;並借抬手捂嘴的機會,用力的捋了兩把已經燥熱得極不舒服的臉頰。
「哎呀!吃急了?噎著了?快!再喝口酒壓壓......!」霍顯彷彿被紀嘯給完全的控制住了意識似的、出於自然的反應開口惶急的說到。語氣中要與之前的表現大相庭徑,彷彿彼此之間已經有著難分彼此的男女之間極其密切的關係、最低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的關係。不過,就僅僅這幾句話,則要較之前霍顯所有的話語要『受聽』得多多、也『真誠』得多多!這也許是霍顯內心『人性善良』一面的偶然閃光,也許是神智有些恍惚的情況下出於女性柔媚本性的自然反應。具體是哪一種?可能連霍顯自己也不不知道!
但無論是哪一種?也僅僅是『曇花一現式』的偶然顯露而已。馬上,霍顯又『原形畢露』的恢復到了之前的的不可一世的趾高氣揚做派:「看看、看看!還是未曾見過大的場面哪!如此的吃相?與粗鄙之人又有何中區別?非是本夫人要教訓與你。實是本夫人既然以後要把你舉薦給我家老爺,你以後接觸到的就將是當世的顯貴和朝廷的重臣。而以你現在這個樣子,要讓舉薦與你的霍家的顏面放到何處?本夫人也就是對你小子看著順眼,才不厭其煩的對你指教。否則,想拜倒在本夫人裙下之人多了去了!本夫人何曾施捨爾等半分的顏色?......」說著說著,霍顯就又一而再的擺出了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傲態。一方面,霍顯可能是在掩飾之前內心的『奇異反應』。另一方面,也不排除霍顯是在對紀嘯進行要挾、示恩,以便最後達到一些『難以名狀』的目的。
「咳、咳......!」被霍顯教訓的十分尷尬的紀嘯,心裡咀咒著的暗想: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呀!由一個隨意的吃東西的形態,竟然『上綱上線』的聯繫到了你霍家的顏面?甚至還聯繫到了什麼顯貴、朝臣?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呀?心裡極不舒服的紀嘯,忍不住故意乾咳了幾聲,藉以打斷霍顯洋洋得意、自以為是的絮叨。
然而,現在的紀嘯,畢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離開這個大門,也許就會連生存的機會都要喪失了!要知道,霍家可是大漢朝的第一家族啊!惹腦了霍家的第一夫人霍顯,在妒恨交加的情況下,那很可能就會『吃不了兜著走』的、被心性原就陰毒無比的霍顯給『耍得』生不如死呀!自己甚至連性命都要堪憂,那還尋找回個『屁』自我了?
因而,紀嘯在乾咳完之後,還沒等霍顯來得及有不悅的反應,就忙上的開口說到:「多謝夫人指點!紀嘯此後一定會記下夫人的教誨,絕不會讓因紀嘯的不肖而讓夫人失了顏面。紀嘯還有一事不明:之前已經是夜幕沉沉,夫人也還是坐在轎中,夫人因何叫住了落魄街頭的紀嘯?還言有事要對紀嘯相問?」剛才自己已經煥然一新的露出了自己俊逸的外貌,感覺原本就淫蕩無比的霍顯可能對自己已經有了『非分之想』還有情可原。但紀嘯還沒『自戀』到認為:身著破衣爛衫、周身酸臭熏鼻的自己,也會得到高高在上的霍顯的『垂青』。
紀嘯開始的答話,已經使霍顯臉上又出現了洋洋得意、自命不凡的表情。但隨後紀嘯問出的問題,則令霍顯的神色漸顯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