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嫌疑
這場令人哭笑不得的鬧劇,就這樣草草收場。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是何等人物,自不會因為一個死囚的一番辯白而質問雲凝什麼,可也不會推心置腹到當場表態,信任雲凝。
這一場本是表功表過的面見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水雲族未得到任何封賞。
這個舉動無疑在告訴眾人,雲凝倒戈一事,存疑。
這自然令雲凝心中極不好受,十分委屈。
出了天宮,雲凝一路默然無言,只低著頭。
離越不善言辭,也不該如何勸慰,只是傻坐在一旁。
四人乘著七彩祥雲,很快就來到了水雲府,離越要進府門,卻被雲清攔住。
「如今……還是避嫌些好,你與我們親厚,我們自是感激這信任,可若此時走得太近,旁人便要說是你偏心,我們水雲族仗著皇太孫殿下的名號為所欲為。」
離越輕嘆了口氣,他知道,雲清說的對。
雲清見離越止步,便迎著雲凝入了府。離越看著雲凝纖細瘦弱的背影,心中一陣心疼……
一進府中,雲凝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雲清和雲若趕緊圍到了雲凝的兩邊,雲清抱著雲凝。
「好妹妹,別哭了,知道你委屈。」
「風飛雪明明是我師姐,和我無冤無仇,卻非要三番兩次陷害我中傷我。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卻在死前也一定要反咬我一口!玉帝王母那反應!分明就是信了……風飛雪的話漏洞百出!聽上去不可笑嗎?」
雲清嘆了口氣,拍了拍雲凝的肩膀,道:「如今水雲族和天宮聯姻,也許是玉帝王母娘娘要避嫌吧。此事你別太往心裡去,我相信離越一定會想辦法徹查此事,還你一個清白。」
雲凝悶悶不樂,低下頭來。
雲清又安慰道:「好了,也累了,畢竟是行軍打仗,別想這些了,回屋睡覺吧。」
隔日。
水雲族府門前竟然被丟了許多爛雞蛋爛菜葉子,許多風族中人都為自家小姐含冤而死打抱不平,前來聲討雲凝。
可偏偏來的又都是些不當乾的小輩,雲遠山也不好發作,只得緊關府門。
雲凝知道了,氣的在花園之中瘋狂練劍,一日下來不吃不喝。
離越坐在毓慶宮中,左思右想,如今死無對證,實在很難為雲凝自證清白。
除非……
雲凝立下個大功,大到人根本不會計較此事。
於是……離越又找到了太上老君。
「什麼?你確定?」太上老君對離越的想法非常吃驚。
眼前的年輕人果敢大膽,卻又有些太大膽了。
夜幽王到底是囂張了上千年的人物,當初離若山廢九牛二虎之力,丟了性命,這才將夜幽王禁封鎮魂鼓,卻也仍殺不了夜幽王。
如今,離越兩千歲不到,便生起了這般念頭,太上老君的額頭上出起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倒不是在緊張,只是搜腸刮肚地想著,到底有什麼辦法,能提高勝率。
離越開口道:「君子性非異也,善假於物也。如今鎮魂鼓被鎮壓在太陽谷中,再過兩日便是夏至,我們可在正午午時陽氣最盛之時動手。」
太上老君緊接著鬍子,道:「你想怎麼做?」
「我,你,水雲族三兄妹。」
「就我們五個?」太上老君一臉驚訝,夜幽王怎麼說也是萬歲以上的上神,當年對付夜幽王也是舉整個仙界之力了,現在不過靠區區五個人,是不是太拖大了些。
離越點頭:「老君可知道鳳凰公主?」
太上老君的眼睛閃了閃,陷入了回憶之中。
夜幽王被禁封鎮魂鼓后,天宮那本無字天書突然現了字,預言一千五百年後會有鳳凰公主現世,可救事,平三界之亂。
若說一千五百年這個期限,還恰巧是雲凝出生之時。
「你是說……水雲族家三小姐是鳳凰公主?」
「她三百五十歲飛升,飛升之時鳳凰啼血,彩霞繞屋。如此瑞像,千萬年來都少見。」
太上老君捻了捻鬍鬚:「若是如此,根據傳聞,以鳳凰公主赤金血祭鎮魂鼓,便可讓鎮魂鼓靈力大增,陽氣升騰,似乎是有些勝算。只是你如何肯定,雲家三小姐便是鳳凰公主?」
「直覺。」離越斬釘截鐵說道,「雲凝小時並無何天賦,也無甚名聲,我曾祖母便找水雲族族母定下了我與雲凝的婚事。曾祖母那個人,不是個會做無用之事的人。」
提到天宮中王母娘娘的做派,太上老君又信上了幾分。
「老君,你放心,此事穩當的很。無論如何夜幽王都還在鎮魂鼓中,此戰不存在我們失敗的問題。頂多是殺不死夜幽王,只能挫挫他銳氣,降低些他靈力罷了。」
太上老君聞言,也不再多說,點頭道:「那便依你所說,兩日之後,太陽谷見。」
水雲府。
府門前被風族小輩弄的凌亂不堪,到處都是爛葉子臭雞蛋,此時還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正拿著石頭砸著水雲府的大門。
「雲凝陷害我家小姐!天理不容!如今我家小姐已死,怎雲凝就龜縮不出了!」
「想來就是心虛了!仗著皇太孫殿下做靠山,便在四大家族中為所欲為!」
「少年時期便是個刁蠻任性的主,哪想得如今竟做出這般傷天害理之事!連親師姐都要利用!」
那罵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離越的七彩祥雲停在了水雲府門口,眾人見離越這一身黑衣,和手上的那柄玄鐵劍,便立刻認出了來人的身份,立馬噤聲,不敢多言。
離越沒說一句話,卻威嚴而憤怒地掃視了一圈在場眾人,繼而再款款走上府門前的台階,敲了敲大門:「天宮離越求見。」
門內的白澤聽到是離越的聲音,立刻打開了門。
離越款步而入,白澤這才慢悠悠關上了大門,門外那些風族小輩哪敢衝撞皇太孫殿下。各個屏息凝神,低頭不敢妄言。
離越進門后,這些小輩不敢造次,頓覺好生沒意思,很快便散了。水雲府也總算清凈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