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檸七低下頭,「我不知道」,鬼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地發瘋了。知她不是族中人,放過了她。
「他們太殘忍了,連小孩子也殺」,大有有些憤憤不平。世態炎涼,沒有公平可說,誰手中有權利,誰有話語權。那伙人的身份不簡單。
檸七覺得自己要報仇,恐怕……何況,她還看不清仇人的長相。
「阿七,你不為他們報仇?」
李大叔立刻狠狠一拍,「大有,就剩阿七一人了。你這是慫恿他去送死嗎?」
「李大叔,沒有。我是替他們不甘心。憑什麼那伙人沒說上幾句話就殺人了」,那伙人的屍體現在恐怕早已經成了沙怪的食物。他也是可憐阿七……族人死了,無依無靠。
「李大叔,你別怪大有哥。本來他說得也對,我是應該給族人報仇。可單單憑我的小胳膊,小短腿,我想救,也得有能力。不過你們放心,我會報仇的,不是現在。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姑且讓他們等著……」,檸七揚起拳頭。她其實想報仇,可時機未到。至少她要弄清楚那伙人為什麼要殺族人。動力是什麼?還有族人為什麼一定要穿越沙漠,不惜離開住了一輩子的地方。沙漠里有什麼?
「阿七,你別怪叔。那伙人實在兇狠,那些大刀,殺人不眨眼。叔幫不了你們」,李大叔突然有點不好意思。當時,他們連看都不敢看,就怕被牽連了。尤其是為首的少年,一柄長劍,殺人無數。只不過他殺到阿七的時候,突然放棄了。阿七這孩子也算是命好了。
「李大叔,我怎麼可能會怪你們。我還得感謝你們救了我,又帶我來閬中」,以他們普通人的伸手,上去了肯定被秒殺。
「阿七,到了閬中,你有什麼想法?你族人都不在了……」,他們也不能幫他。他們找到水,放了境河的水,他們就回北穆了。
「我打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找工養活自己。再等待機會報仇……」
「好好,你以後可得自己小心」
這還沒到閬中,就打算……?
檸七不在作聲,如果他們就此把她拋下,她也能活。身上雖然有傷,但都不重。等到了閬中,她就自己養活自己。
還有兩天的路程。前晚吃了竹鼠肉,肚子中有了油水,第二天趕路就快了。兩天的路程壓到一天半。檸七的腿快斷了。這是人走地路?太過分了,她不考慮下,她的小短腿是否跟得上。她幾乎是用跑,才能跟得上他們的腳步。
「阿七,你看下面,就是閬中了」
當他們爬上前頭,俯視地下。威武雄壯的閬中出現在他們面前。一望無盡的房子,鱗次櫛比。站在高山上,她尚且估算不出,閬中到底多大。而且閬中不是梁朝的都城。它竟然有一條寬闊的護城河。要入城,要過橋。那條橋是石頭懸挂,互相交疊而成。每塊石頭又是打得很平。無語有十米寬。檸七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在河上架起一座石頭橋。
橋上不斷有人來往,車水馬龍。守門的士兵,一一檢查過後,才能通信。看來誰想偷渡閬中城,除了要過河,還要跨過高高的城牆。
閬中是一座經濟大城。護城河除了護城,還起到了運輸通道的作用。河面上不斷有船隻往來。不知碼頭在哪?
誰是閬中的霸主,檸七有些好奇。搞得她心中激動,想下去干一番事業。然後她再看看自己,像個乞丐不說,還窮。連溫飽都保證不了,怎麼干大事?別人不把她幹掉,她就該燒香拜佛了。
「李大叔,這該不會是鏡河?」,北穆缺水,這裡確實水資源充沛。
「不是,鏡河在北鏡發源。只有一條枝幹注入這裡,來保證護城河的作用」
「大叔,護城河可不僅僅有這個作用。如今不下雨,水位下降,可是護城河裡的水卻不能少。所以他們把鏡河的上游水堵住了」,像打開鏡河水,除非閬中的霸主同意,否則……
「阿七,為何?」,鏡河水不下來。可讓北穆怎麼活?
「李大叔,你看河……還有河面上船。這些船只能在水上來回運輸,靠地就是鏡河水。水位一旦下降,船隻就進不了閬中,整個經濟就回坍塌。所以……除非下雨……」
「阿七,那可怎麼辦?」,李大叔突然跪地。他實在不能接受……等下雨,要等到何時?
「大叔,不然你們現在城中找活做。先等等……」,能怎麼辦?先把自己養活了。
「可……可我們什麼都不會?」,李大叔又為難了。他們是粗人,不識字。誰要他們?
「大叔,不是有我在嗎?」,他們救了她一次,她理應回報。
「阿七,你可認識字?」
「認識」,在桃花源,她不僅學了護身的功夫,還學了字。
「那叔幾個就靠你了,你說什麼辦?」,李大叔決定了,北穆先不回。回去也是餓死或渴死。在閬中,如果找到一份工,還能存點錢。
「沒問題。叔,你們做苦力還行嗎?」
「叔沒問題」,其他幾個都點頭。
來了閬中,人才輩出。初來乍到,除了做苦力,檸七暫時想不出要做什麼工。
「阿七,我們去哪裡找活?」
「李大叔,你看到船隻進進出出?我估計,一天進入閬中的船隻應該有幾十。需要搬運貨物的人肯定不少數。我們去碼頭,先找一份工謀生。等我們在閬中熟了。再找輕鬆的活」
為今之計,只能如此。他們幾個身上一點錢都沒有。吃飯已經成了問題。若不能找到工做,只能做乞丐了。檸七又糾結了。她是個姑娘,碼頭的活,肯定不輕鬆。她搬得了貨物?別還沒開始幹活,自己就先出事了。
要不,實在不行,把脖子上的吊墜當了。不……不行,她是桃花源里的人撿來,這個吊墜跟她的身份有關係。她太沒骨氣了,不能有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