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畢玥輕輕挪動到楊素麗身旁，想要再撒會嬌讓老

媽開心起來。她剛剛抬起的手臂卻被老媽一巴掌給

拍了回來。

「嘶!

「媽，你打疼我了。」

畢玥委屈地搓揉著自己的手臂嗲嗲地道。

「有媽操碎的心疼嘛!」

楊素麗一-蛋白眼。

「媽，你又來了!能不能別說這事了。」

畢玥快速靠近楊素麗，一把再次抱住其手臂，

將頭靠在其手臂之上。

「玥玥啊!你看你抖三十二了，你說說你往家裡

帶回過男孩子嘛!哪怕是普通的朋友也行啊!有

嗎?」

「你就不能把自己的圈子擴大--些嘛!別整天就

知道一-心撲在工作上。多出去交交朋友。女孩子掙.

錢有那麼重要嘛!現在我們家頭等大事是把你嫁出

去，你知道嗎?'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一個傻丫頭啊!」

「哎!

楊素麗每每說到此處，都是一陣無奈的嘆息。

「好了，媽。看你說的。好像我是嫁不出去似

的。你閨女我有那麼差嘛!」

畢玥一撩自己齊肩的秀髮自通道。

「那你倒是給我找-一個回來啊!

「有完沒完了呀!」

「快，我餓了。你趕緊給我做飯。我要吃你做的糖醋排骨，還有紅燒肉。好久都沒吃你親手做的

呢!」

「嘿嘿!「

畢玥扭動著無骨般的細腰撒嬌道。

「哎!我上輩子是欠你的。」

楊素麗站起身嘆氣--聲向廚房走去。

畢玥看著離開的老媽，甜甜一笑，繼續吃著剩

下的半個蘋果看起電視來。

東浦新區有一處還未開發的老城區，這裡大多

是原來一些事業單位的家屬住宅小區，或者一整片

連在一起的獨門獨院的家屬院。像煤氣化，石油，

三江重工等等企業在這裡都有單位住宅區。

不過，這些住宅區基本上都是八十年代建造

的，沒有電梯，配套設施落後，道路窄還爛。為了

跟上金海市的建設步伐，政府早已開始對這一片區

域進行規劃了，拆遷是早晚的事。

現在四點剛過，一戶兩層的獨門獨院的家屬院

內，一家三口便坐在自家小院中吃起了晚飯。

這裡的這種小院佔地面積都不大，也就二分地

多一些。除了兩層的主屋之外，在主屋外的左右便

是廚房和衛生間了。三者中間只剩下一塊也就十平

米大的地方，主屋正對著帶有低矮門樓的大門。

「非非!」

「嗯，媽。怎麼啦!

「你看你從上學媽就一直為你操心，為了讓你上

區重點學校，你爸和我在單位是拚命的努力工作，努力爭做優秀職工，最後這才換來一個區重點學校

的名額，你可知道我和你爸有多辛苦嘛!「

「你大學畢業，我和你爸又為你的工作操心，為

了讓你安心考公務員，我和你爸在你學習時，都不

敢在家大聲說話，就算到了飯點，也不敢做飯。

「不過，還好，你沒讓媽失望。你能考上公務

員，成為一名交通警察，也算對得起爸媽之前受的

苦了。

莫非放下手中筷子，認真聽母親把花說完。

「媽，你今天又想說什麼啊!你就直說吧!鋪墊

的有點躲了吧!「

「不過，兒子可是對你和我爸對我的好都銘記於

心的。

莫非一笑道。

「我不用你銘記於心，你是我兒子，這是我們的

應盡的義務。

「但是，現在你已經老大不小了吧!你的婚姻大

事難道還要讓媽操心嘛!媽為你，為這個家操心了

一輩子了，難道你忍心還讓媽操心下去嗎!「

繞了半天，總算說到重點了。

「媽，這是吧!不能操之過急，得看緣分。只要

緣分到了，說不定明天我就能給你帶回來一個兒媳

「不用著急哦!「

「咱先吃飯。

莫非苦笑搖了搖頭拿起筷子。

「不急?我能不急嘛!「

「你都躲大家?三十三了。男人三十而立，立家

立業，事業算又了，家呢?你不急媽和你爸急。

「我們都多大歲數了!還有幾年號活的?能等到

抱孫子哪天嘛!」

莫母一聽到兒子說到」緣分」二字就來氣，-把將

手中筷子拍到桌上。

「哎呀!我的親媽呀!你幹嘛老說死啊!多不吉

利。」

「你放心!在你有生之年，我一定讓你抱上孫

子，成嗎?」

「那是什麼時候?等我和你爸八十歲?還是--百

歲?」

「我不管。如果你自己找不到，媽受累給你去

找。」

「我就算操碎心，也不能由著你了。」

莫母說完，拿起筷子便繼續吃了起來。

「行，行，隨你。你開心就好。」

莫非可能只是哄母親開心便滿口答應下來。

「好了。趕緊吃飯吧!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你看你就不能消停一會。」

「我吃好了。你娘倆慢慢吃!」

一直沒說話的莫父放下碗筷指責道。

「你不著急嘛!你不覺得丟人嘛!你看看咱們那

個老同事老郭，人家都抱上孫子多少年了。當年在單位，他就是個打下手的，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你看看現在，每天抱著孫子在門口晃悠，給誰看呢？不就是給你我嘛！」

「你還天天去找人家，你要不要臉啊!人家抱孫

子，你呢?抱-副破象棋，不覺得丟人。你以後少

再去找他了。給我在家老老實實待著。」

莫母一聽，忽然暴跳如雷。

「我說什麼了你這麼大火氣。不就是結婚生子

嘛!他自己心裡有數，你說你每天跟著瞎摻和什麼

啊!你累不累啊!

「再說，他有孫子怎麼啦?他又孫子，我沒有，

我就該低人一等啊!柳沒臉見人了?連門都不能出

了?什麼邏輯嘛!」

莫父竟也來了火氣，站起身爭吵道。

「沒孫子就是不要臉，就是丟人。怎麼啦?」

「我們當年在單位那可是三次榮獲優秀職工，一

次東浦區勞動模範，技工技能比賽第一-名，還有....」

「媽，媽，媽!停一下，停一下!」

莫母還想繼續讓莫父回憶下自己當年的輝煌成

就，卻被一旁的兒子攔了下來。

「媽，你的光榮而燦爛的歷史事迹的確沒有人能

和你比。兒子以你為榮。真的。」

「但是，這個它和孫子這件事真扯不上關係。

「為我們國家獻出生命的先烈也有許多人是沒有

後代的，難道他們就該在九泉之下抬不起頭嘛!是

吧，媽。

「不過，你放心。兒子今年一定給你找到兒媳

婦，明年讓你抱上孫子。

「真的?」

「真的。」

「那可說定了。明年讓媽抱孫子。

」

「嗯，明年抱孫子。

「兒子真乖!快，吃飯。」

聽到能抱孫子了，莫母陰沉的臉.上終於是由陰

賺了晴，還十分燦爛。

每次回家莫非都要做一次和稀泥的和事老。他

及無奈又無助，每每又讓他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