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鬼火

第六章 鬼火

()人要走背運時喝涼水都塞牙,一樁事接著一樁,對於兩個十歲大的孩子老天爺不管是否接受得了,一股腦地象幾盆涼水被我們頭頂灌了一遍又一遍,彷彿沒個停。發生的事情越來越難以常理度之,而且情節頗象四爺當初敘述的那樣。

我哀嘆一聲:「這回真他娘的見鬼了,唉……」

但仔細看那些燈籠,形態各一,有的象魚,有的若花,有的象閣子,有的象鳥,就象十五的花燈會時,那樣齊全,很多樣式的我連見過都沒見過。由於距離還是有點遠,有些模糊,我在睜眼閉眼都是一個樣,索性睜大眼仔細瞧來,每個燈籠后沒有人,也沒有挑,只有些燈籠影影綽綽的,這和村人講的燈籠鬼形象大不相同,這到底是哪門子燈籠鬼哪!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便開口道:「風子,振作點!咱今個死也死個明白,我咋覺得這燈籠鬼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樣啊!和四爺說的有所不同,他老嚇唬咱們是說那些燈籠鬼都是些光屁股小孩,象咱兩差不多,都在夏天不喜歡穿褲衩,這燈籠後面沒人,不過感覺那燈籠挺陰森的,從腳底生出無盡的冷意來。」

夏風也沒見過燈籠鬼啥樣,只是想儘快擺脫當下的局面。且不說從中午到現在沒吃飯,這是餓,再加上這刺骨的陰風,我兩這樣下午,不出個把鐘頭,不是被鬼吃,也得被凍死餓死。聽村裡的老人說,做啥鬼也不能坐餓死鬼,餓死鬼是鬼裡面最沒地位,最讓人看不起的。估計是村人以前由於災荒啥的,餓死的人太多了,所以就怕餓死,對餓死非常忌諱。我如是這樣想,在當時。那會我想的太過簡單,其實後來漸漸大了才明白,餓死鬼怨氣太大,閻王爺都不願意收,很容易形成孤魂野鬼,投不成胎了。那會在農村對於轉世投胎還是相當信的,至少我現在還半信半疑的。在當時的環境里,我想要被餓死凍死的話,肯定投不了胎,做了野鬼,而象我們這麼屁大的小孩死了的話作鬼也屬於那種比較低下的,最有可能就是四爺說的光屁股小燈籠鬼。

這小燈籠鬼光著腚,挑著燈籠,來回在找回家的路,因為當小孩夭折的話,就會被包起來,沒有成人的話,是進不了祖墳的,直接用席子一卷,扔到無人去的溝間河邊等,比如南地的橋下,老溝邊等等,離村很多,平實人少去的地方,多能見到這些扔的小死孩。我和夏風就遇到過幾次,那會還不算害怕,都在白天,還試圖去看,被夏風阻止了,說看了,就會被小鬼跟著了,直接天天纏著,想跑都跑不了。之所以這些小鬼挑著燈籠,鬼只能在夜晚出現,而加上那會小孩子夜晚行路都喜歡打著電燈啥的,而且特別花燈時對燈特別迷戀,人死了的話,那家人就會燒很多花燈給他,但把他扔在荒野里的原因,主要是怕他回家,小鬼是進不得家門的,門神太厲害了,象小燈籠鬼一下子就會被收了,有可能打的魂飛魄散。但小孩子都想家,這些小鬼也不例外,就會每晚挑著燈籠找回家的路,就在田野里,村莊邊亂轉悠,特別遇見小孩子就會跟著。小孩子喜歡在湊在一堆玩,而且小孩子的陽氣較大人弱,所以小燈籠鬼看到小孩子就會象湊前去玩,跟著,而且不會被陽氣傷到。

人不怕明著的東西,就怕暗的看不見的,這也是人為啥畏懼鬼的原因。畢竟看不見的東西你想和他斗都不好鬥,看電視上放的那個《西遊記》,我要有孫猴子的火眼金睛就好了。至於這次事後,張奶說什麼開天眼才能看到,我更稀里糊塗的,好象只有那些道士才會。這離我似乎比較遙遠,可事情慢慢的發展讓我不得不接觸這些,也漸漸明白了。當然,這是后話。

當下的事情,由於死亡的威脅,我兩已經徹底沒有了主見,尤其有種隨波逐流的感覺,力氣漸漸小了很多。這陣子工夫就被往裡拖了五六米,眼見離低頭越來越遠,我兩連哀嘆的心情都沒了,只好聽天有命了。

陣風似乎沒放棄,一直死咬著夏風的褲腿不放,不然我兩早就被拖進去了。夏風的情況特別不妙,我想想我自己也是和他半斤八兩,這回大致真的要栽了。

天黑的真是一塌糊塗,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黑的夜,除了那些破燈籠外,就只有陣風的兩隻眼睛稍微有點光外,實在看不到什麼,雖然我夏風離的距離不超過半米,但我連他的臉都看不清,但能感覺到他的喘息聲,尤其呼哧的,噴出的氣感覺都是涼的。

我想既然完了,趁著還沒死時,多說會話,將來死了做了鬼就連話也說不得,想想要做那些野鬼,提個燈籠在野地里亂轉悠,大鬼見了欺負,找不到家,沒個住處,心裡挺凄涼的。我使勁搖了搖夏風的胳膊,說:「風子,咱兩說會話!要不說話,咱兩就再也沒機會說了。這小黑八成是進不來這地方,和當初四爺的情況一樣,估計這地被鬼封了,外人怎麼也進不來。」

夏風早就哭的嚇的,沒個主意了,倒也有些心平氣和的味道,而且說話不結巴了,道:「小冬,我覺得我身後這鬼東西肯定是想把咱兩往那幾個老墳那拖,那幾個老墳也沒啥呀,我去年還在那上面撒過尿呢!」

聽到這,我忍不住笑起來,問道:「你撒了幾泡?」

夏風道:「就一泡,不過挨個都澆了一邊,當時是白天,那是收秋時,地里都是大人在幹活,也沒見得啥啊。這會怎麼那麼緊哪!」

我哀道:「風子呀風子!你這會可把咱兩給害慘了啊,估計就是你撒那泡尿,被那幾位老墳的主給記著了,這會找你算帳了,把我也扯上了,我有點死的不明不白的,你說找你也就行了,為啥還要拉著我不放?我又沒朝他們的墳頭撒尿,怕是這些爛鬼也分不清青紅黑白的。一幫子老糊塗蛋!」

夏風鄙夷地道:「我呸!你還虧個啥,你少往人家墳頭撒嗎?我記得以前你不少干這事,雖然沒在這幾個墳頭,但咱上學那條路上所有的老墳,哪裡沒有你撒的痕迹和拉的屎。這會你還怨我了,我給你說跑誰也跑了你,誰叫咱兩這麼鐵呢?所謂的兄弟就是打架一起上,偷瓜一塊摘,死也要一塊,這才叫兄弟!」

話一完,我兩緊不住一起笑起來了。也真怪,那回恁緊張,那氣氛,還有心情笑,現在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後來和夏風聊起這事,我就感嘆道:「若放到現在這麼大歲數,那會絕對笑不出來的。」夏風也深表贊同。

人在困境里,有時絕望見底時,就會反而無所顧及了,尤其對於兩個孩子頭腦本就簡單,沒裝多少其他東西,所以雖然對鬼恐懼,但畢竟沒見過,而且有些好奇的心理,到最後反而生出想去見見那燈籠鬼到底啥樣,是不是光屁股小孩?

反正我兩是沒有多少力氣了,陣風**感覺到恐懼了,從它根根直豎的毛髮愈發堅硬,把我的光腿刺的有種鑽進皮膚的疼痛。我估計我兩離墳墓越來越近了。

一時間,我和夏風都無語了,四周除了那些「沙沙」的聲音不絕於耳外,就是陣風的低嗚,還有我兩的喘息聲,雖然風很大,但似乎很安靜,村莊似乎很遙遠,象這麼遠的距離,裡面的雞飛狗跳的,牛哞羊咩的聲音絕對聽的見,甚至人打鼾的聲音就能聽到。鄉村的夜晚太靜了,這是在城裡無法感觸到的。可是我發現似乎被隔絕了,村莊變得靜悄悄的,距離我們很遙遠,我們彷彿置身在一片孤島上,看不到希望,只有綿延不盡的黑暗在延伸著。

心裡的恐懼愈發加深,但反覺得沒有先前恐懼了,對於小黑的渴望也沒當初那麼強烈,時間從感覺上看已經又過去了半個多鐘頭了。但感覺這個半個鐘頭彷彿半生一樣,能想到,沒想的全想了個,如果說平時是按秒計的話,這會得按月計來算這些時光,異常漫長。

夏風似乎又沉默了,我也懶得張開說話,除了感受這難得的寧靜外,我兩實在沒有多餘的方法來緩解這種氣氛,只是感覺風忽然大了一些,而且空中開始了隱隱的雷聲,接著便是一道犀利的閃電,把整個黑夜照的「刷」地一下就明了,然後就熄滅了,天更黑了,就這一剎那的工夫,我看見夏風的臉了,有些發青了,冷加上怕,如此也不足為怪,便開口說:「風子,你的臉色發青了。」

夏風也說道:「小冬,你的臉色也青了,我想咱哥兩這會真的要完完了。」話里充滿了落寞,這大概就是已經認定死了,反而有些輕鬆了,至於死是什麼概念,在當時的我們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不能在玩了,父母親人朋友再也看不到了,其他倒也沒啥,至於媳婦,那會還小屁孩一個,除了一些過家家的女伴外,實在沒有可想的女子,世間的美好惟有那些鬥地主,打升級,玩彈珠,下象棋,走軍棋,實在沒有啥可留戀了。至今想來,當人單純而所想時,死亡的恐懼反而小很多,這也是為啥小孩子對於死以及老人對於死與成年人對於死的看法有所不同之處,體現在心境上。小孩子心地單純,雜念少,自然死亡沒多少可怕的,而老人由於人生病死是自然現象,該死就就死了,反正活了一大把年紀,人老了腿腳不靈便弄啥都不方便,反而對於死較為看開,而成年人就不同了,由於各種事情的壓身,出於各種想法也就畏懼死了。

那些燈籠離的有些近了,漸漸清晰了許多,閃電一道接一道地劈著這世間,想想閃電是雷公電母,專門是為斬妖除魔的,這閃電怎麼不把這些鬼給劈死啊。我尋思道:「估計這神仙也是看人的,唉。」

曾真有這麼一回事,聽祖母講的,以前村后的坑裡有可大柳樹,幾個人都攏不過來了,好象有幾百年了,一直就在那長著,樹也不老死,看著其他的柳樹都老了,而它枝葉茂密的很,尤其在夏天,整棵樹張開來,遮蔽大半個坑,村人都認為這棵樹有靈,說是裡面住著一神仙,在樹下許願的話一般都能實現,比如生兒子,娶媳婦拉,十里八村的都會來這裡參拜的,一年四季這裡香火不斷,後來還有當地的財主和官員在這專門修了廟,香火相當鼎盛。而且這廟也不是白修的,確實很靈驗,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就漸漸敗落了。這些事情也起源於一個財主人到五十,娶了一個妻子三個小妾,沒一個生娃的,生下來的全是青一色的不帶把的,這財主就想了,偌大的家業沒個繼承的,將來人老了也沒人送終,一輩子積善行德,光為這廟就添了很多錢財,還為這神仙修了一把泥土塑像換成了金身,破費了不少銀兩,女人也去燒香請願,每次有扔了不少香火錢,可就是不見兒子。眼見其他人,比他窮的比他富的都生兒子一個接一個的,就他沒有。心裡頗有些不順。一日特地跑到淮陽的太昊陵去燒香,那裡香火才是鼎盛啊,每年的二月三月都人山人海的,財主準備許多香火錢,也見了陵上的主事人,說了來意。那主事人當時觀了他面相,便閉口不眼,就說了一句話:「多行善積德,自有天報。」財主一聽,說到也行了善啊,怎麼不見,那主事人就閉口不言了。任那財主怎麼問,主事人就不說,財主只好作罷了,便告辭回來了。到家后,正逢快到麥收,忽然一場急風暴雨了,麥子成片的撲倒,產量減少了大半,很多租戶都交不起租糧,也開火都成了困難。財主心想,這不正是行善的好時候嗎?然後就降低租糧,本來交五斗的減為兩斗,而且對於寡婦絕戶的就盡量不要,一時間大善人之聲令財主著實高興。村民們沒啥願望,都淳樸的很,象這樣的災荒很少遇到,估計是老天爺發怒了才造成了,於是就去老柳樹那廟裡燒香請願,財主特別花了錢請了個道士在這坐鎮,為這廟也修了一大庭院,這道士呢沒啥大本事,就是一個沒飯吃的小乞丐,正好那天被一個路過的老道士看起衣衫難以蔽體,就那一道隨身的道衣借給他了,後來正好被老財主見到,以為是遊方的道士,就把他請過來做了廟裡的小住持。廟裡廟外就他一個人,不過這些香火錢也夠小道士吃的了。小道士頗為心喜,也便安頓下來,由於村民比較單純,也好偏,一般的乞丐觀人相說人話。一日,財主到廟裡許願,說起這生娃的事,小道士一聽就開口應承到:「施主,不出一年應有子嗣接續香火。」這財主一聽,高興的不得了,當下便賞給那道士無數錢兩,小道士也樂得笑納,全揣入自己腰包了。

說來也怪,過沒多久,其小妾懷孕了,可把這財主興奮的,大擺宴席,請戲班子,好是熱鬧。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財主盼星星盼月亮,這小妾終於生了,結果是把財主氣的直蹦,還是一個不帶把的。財主當下,就氣的要家丁去把廟給拆了,把那小道士抓過來,可是小道士,聞聲不對早卷了銀兩跑了,財主更氣,就指揮家丁把秒給拆的七零八落的,金身也被毀了,村人頗感大驚,但都不敢說話。沒過幾日,這財主這股氣一直沒發出來,然後就病了,請了許多醫生都未治好,不出半月一命歸西,然後那些大媳婦,小妾們就為了分家產爭鬥不斷,一個好斷斷的家就這樣破了,人死的死,散的散了。再後來就發生一件奇怪的事情,也就在這財主死後的一月後,突然一夜狂風大作,雷響電鳴的,傾盆大雨呼嘯而至,村人都不敢開門,雨太大了,有一道最大的閃電,把整個夜空把整個黑夜照的「刷」地一下就明了,然後就熄滅了,天更黑了,就這一剎那的工夫,我看見夏風的臉了,有些發青了,冷加上怕,如此也不足為怪,便開口說:「風子,你的臉色發青了。」

夏風也說道:「小冬,你的臉色也青了,我想咱哥兩這會真的要完完了。」話里充滿了落寞,這大概就是已經認定死了,反而有些輕鬆了,至於死是什麼概念,在當時的我們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不能在玩了,父母親人朋友再也看不到了,其他倒也沒啥,至於媳婦,那會還小屁孩一個,除了一些過家家的女伴外,實在沒有可想的女子,世間的美好惟有那些鬥地主,打升級,玩彈珠,下象棋,走軍棋,實在沒有啥可留戀了。至今想來,當人單純而所想時,死亡的恐懼反而小很多,這也是為啥小孩子對於死以及老人對於死與成年人對於死的看法有所不同之處,體現在心境上。小孩子心地單純,雜念少,自然死亡沒多少可怕的,而老人由於人生病死是自然現象,該死就就死了,反正活了一大把年紀,人老了腿腳不靈便弄啥都不方便,反而對於死較為看開,而成年人就不同了,由於各種事情的壓身,出於各種想法也就畏懼死了。

那些燈籠離的有些近了,漸漸清晰了許多,閃電一道接一道地劈著這世間,想想閃電是雷公電母,專門是為斬妖除魔的,這閃電怎麼不把這些鬼給劈死啊。我尋思道:「估計這神仙也是看人的,唉。」

曾真有這麼一回事,聽祖母講的,以前村后的坑裡有可大柳樹,幾個人都攏不過來了,好象有幾百年了,一直就在那長著,樹也不老死,看著其他的柳樹都老了,而它枝葉茂密的很,尤其在夏天,整棵樹張開來,遮蔽大半個坑,村人都認為這棵樹有靈,說是裡面住著一神仙,在樹下許願的話一般都能實現,比如生兒子,娶媳婦拉,十里八村的都會來這裡參拜的,一年四季這裡香火不斷,後來還有當地的財主和官員在這專門修了廟,香火相當鼎盛。而且這廟也不是白修的,確實很靈驗,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就漸漸敗落了。這些事情也起源於一個財主人到五十,娶了一個妻子三個小妾,沒一個生娃的,生下來的全是青一色的不帶把的,這財主就想了,偌大的家業沒個繼承的,將來人老了也沒人送終,一輩子積善行德,光為這廟就添了很多錢財,還為這神仙修了一把泥土塑像換成了金身,破費了不少銀兩,女人也去燒香請願,每次有扔了不少香火錢,可就是不見兒子。眼見其他人,比他窮的比他富的都生兒子一個接一個的,就他沒有。心裡頗有些不順。一日特地跑到淮陽的太昊陵去燒香,那裡香火才是鼎盛啊,每年的二月三月都人山人海的,財主準備許多香火錢,也見了陵上的主事人,說了來意。那主事人當時觀了他面相,便閉口不眼,就說了一句話:「多行善積德,自有天報。」財主一聽,說到也行了善啊,怎麼不見,那主事人就閉口不言了。任那財主怎麼問,主事人就不說,財主只好作罷了,便告辭回來了。到家后,正逢快到麥收,忽然一場急風暴雨了,麥子成片的撲倒,產量減少了大半,很多租戶都交不起租糧,也開火都成了困難。財主心想,這不正是行善的好時候嗎?然後就降低租糧,本來交五斗的減為兩斗,而且對於寡婦絕戶的就盡量不要,一時間大善人之聲令財主著實高興。村民們沒啥願望,都淳樸的很,象這樣的災荒很少遇到,估計是老天爺發怒了才造成了,於是就去老柳樹那廟裡燒香請願,財主特別花了錢請了個道士在這坐鎮,為這廟也修了一大庭院,這道士呢沒啥大本事,就是一個沒飯吃的小乞丐,正好那天被一個路過的老道士看起衣衫難以蔽體,就那一道隨身的道衣借給他了,後來正好被老財主見到,以為是遊方的道士,就把他請過來做了廟裡的小住持。廟裡廟外就他一個人,不過這些香火錢也夠小道士吃的了。小道士頗為心喜,也便安頓下來,由於村民比較單純,也好偏,一般的乞丐觀人相說人話。一日,財主到廟裡許願,說起這生娃的事,小道士一聽就開口應承到:「施主,不出一年應有子嗣接續香火。」這財主一聽,高興的不得了,當下便賞給那道士無數錢兩,小道士也樂得笑納,全揣入自己腰包了。

說來也怪,過沒多久,其小妾懷孕了,可把這財主興奮的,大擺宴席,請戲班子,好是熱鬧。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財主盼星星盼月亮,這小妾終於生了,結果是把財主氣的直蹦,還是一個不帶把的。財主當下,就氣的要家丁去把廟給拆了,把那小道士抓過來,可是小道士,聞聲不對早卷了銀兩跑了,財主更氣,就指揮家丁把秒給拆的七零八落的,金身也被毀了,村人頗感大驚,但都不敢說話。沒過幾日,這財主這股氣一直沒發出來,然後就病了,請了許多醫生都未治好,不出半月一命歸西,然後那些大媳婦,小妾們就為了分家產爭鬥不斷,一個好斷斷的家就這樣破了,人死的死,散的散了。再後來就發生一件奇怪的事情,也就在這財主死後的一月後,突然一夜狂風大作,雷響電鳴的,傾盆大雨呼嘯而至,村人都不敢開門,雨太大了,有一道最大的閃電,把整個夜空刷的如白晝一般,只聽到一聲脆響,好象什麼東西倒了,還夾雜了霹靂扒拉的燃燒聲。第二天清晨,風停雨邂后,村人出門去看,發現老柳樹被從中間劈了開來,根部有一團發黑,似乎被燒過,灰都被雨吹走了。村人就想這雷電都是龍,龍劈妖精,估計這老柳樹裡面藏了妖精,才遭雷劈電擊的。至於其中的原由祖母也沒說得清楚,後來老柳樹就那也沒長起來,逐漸沒了,至今後面還有一大片碩大的老柳樹根的窯子,如今成了一個很深的水潭。

想到這,我認為這雷電有點不對頭,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頭,接著更大的閃電來了,每一次都彷彿要把天地撕裂似的,進而豆大的雨點變落了下來,夾雜著一些冰雹,把我兩砸的暈頭轉想的。就在一次閃電起的時候,我隱約看見墳了,而且更奇怪的是,燈籠在這暴雨冰雹里全然不受影響,一個個都亮著,裡面的火苗也似乎愈發可見了,都是發著藍色的幽光,那些光些微的散發開來,如同一個個人臉,布滿著各種情緒,猙獰、悲傷、歡喜、憂傷、大哭、大笑……

我整個腦袋徹底空白了,張大嘴卻發不出話來,而墳那裡面好象升騰起一些藍色的火焰,跳躍著,似乎在笑,而且聲不大,卻如吹命的密針,射進毛孔,說不出的疼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火?怎麼這般模樣,還帶有聲音?我想今兒真的在劫難逃了,四爺呀四爺,為何你當初不全講出來呢,這會我的小命算擱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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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系列之燈籠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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