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來信了
一周的休整時間眼瞅著就要到了,衛國這幾天乾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去通訊員那詢問,有沒有自己的信。
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出奇的一致,沒有。
眼瞅著熄燈哨就要吹響了,這一天馬上就又要結束了,眼瞅著這一天又要白等了。
向東最大的優點就是審時度勢,所以這幾天,為了保命起見,絕對不輕易和衛國發生正面衝突,如果實在避免不了了,向東也是堆著一臉笑,俗話說了「伸手不打笑臉人」。
「劉向東,你別時不時的就沖我笑,影響的我這幾天胃口都不好了。」衛國端著搪瓷缸子,喝著茶水。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笑不笑。」向東笑呵呵的說到。
「明明是自己心裡有事,胃口不好還賴我身上了。」向東小聲的嘀咕著。
「你說什麼?」衛國皺著眉頭問到。
「我說要不要加勺糖。」向東大聲說到。
「好,加兩勺。」衛國立馬應下。
向東不舍的把糖罐子拿出來,給衛國來了兩勺。
「你說,這都一周了,離的我們這也不遠,就算是隔天寫信,這會兒也應該到了。」衛國念叨著。
向東哪敢回應啊,現在他是發現了,說什麼都能被挑出毛病,還不如自己什麼都不說,不說還去哪挑錯?
「嘿,我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呢,你把我紙條洗了的事兒我還沒找你麻煩呢!」衛國嚷嚷道。
得,向東又長見識了,只要是對方想挑你的錯,說不說話都能抓到你把柄。
「衛國,我真的是服了,不小心洗了紙條是我的錯,但是你也不能這麼精神上加言語上的折磨我啊!」向東心一橫,立馬就要跟衛國掰扯掰扯。
「對,就是你的錯,認識到錯誤還有救。」衛國一句話直接把向東噎死。
「不管你了,你就在這糾結吧,再管你我就是孫子。」向東氣呼呼的抱起糖罐子就要撤。
「你走可以,糖罐子留下。」衛國瞅了瞅向東懷裡的糖罐子。
向東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見通訊員站在宿舍外面喊。
「姚衛國,有你的信。」
衛國哪還顧得上糖罐子啊,立馬就沖了出去。
「我的信,哪呢哪呢!」衛國邊往屋外跑邊嚷嚷。
「給,這回信來了,別有事沒事的再去我那找我了。」通訊員說到。
「好好好,積極配合工作積極配合工作。」衛國樂呵呵的說到。
通訊員一走,向東立馬就湊了上來,看清信封上的地址,果然是師範大學來的。
「寄件人魏雲茹,這不就是那天拿著塑料玫瑰花的姑娘嗎!」向東嚷嚷著。
「小點聲,你想讓整個營部都聽到啊!」衛國雖然口氣是訓斥,但是嘴角還是不自覺的上揚。
「好好好,小點聲我小點聲,但是你趕快打開看看啊,瞅瞅人家給你寫的什麼?」向東安排到。
「你抱著糖罐子閃遠點,別忘了你是工程兵學院畢業的,偷看他人信件可是可恥的。」衛國把信緊緊的揣到懷裡。
「不是,我這不算偷看,我這是正大光明的看,我保證,看了絕對不說出去。」向東這陪著等信的一周也挺煎熬的,信好不容易來了,想看看是本能。
「想都別想,直接通知你,不可能,趁早死了這條心,這信是人家雲茹姑娘給我的。」衛國雙手把信護得死死的。
「不看就不看,誰稀罕啊。」向東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走開了。
掏出小馬扎,坐在床邊上,衛國光盯著信封就傻笑了兩分鐘。
不過這麼仔細一看,雲茹姑娘不愧是大學生,這字寫的真好,比他寫的好太多了。
向東雖然閃開了,但是眼神還時不時的往衛國的方向瞅著。
「哼,瞅瞅那傻樣,還不趕快打開看看,光傻笑個什麼勁兒呢!」向東自顧自的念叨著。
又盯著信封看了半分鐘,衛國這才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
「哼,不就拆個信封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拆炸彈呢,拆炸彈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緊張。」向東小聲的嘟囔著。
信封里裝著一頁紙,寫的滿滿的。
衛國逐字逐句的看著,大體的意思就是想請衛國講幾件自己的英雄事迹,最後還說了問了下看沒看過高山下的花環這部電影,說衛國長的特像裡面的男主演。
一張紙,衛國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前面的看明白了,不就是英雄事迹嗎,但是後面突然提到電影是什麼意思,明顯和前面的文風不搭啊!
衛國沒注意,向東正在悄無聲息的靠近。
「喲,還像男主演,哪像了,聽我的衛國,這姑娘眼睛明顯有問題,算了吧,姻緣這種東西可碰不可求,說不定等等後面還有更好的。」向東這是已經把信都偷看完了。
「劉向東。」衛國咬著后槽牙說到。
「到,衛國同志有什麼指示?」向東這是要一本正經的求挨打啊!
「我說了,偷看別人信件是可恥的。」衛國邊起身邊挽袖子。
「哎哎哎,別衝動別衝動,我將功補過,沒猜錯的話你肯定看不懂雲茹姑娘信里的意思。」向東趕忙求饒。
「看懂看不懂就不勞煩你操心了,你還是想想哪邊臉著地更舒服些吧!」衛國說著就要上手。
「停,人家姑娘都表明了對你有意思。」向東說到。
「恩?你從哪看出來的?」這句話果然好使,衛國立刻就停止進攻了。
「看了嗎看了嗎,我就知道你看不明白,去,倒水。」向東坐在馬紮上指揮到。
衛國瞅了瞅向東,又看了看雲茹的信,立馬就去倒水。
「給。」衛國把裝滿水的搪瓷缸子遞了過去。
「兩勺糖。」向東伸手比劃著。
「蹬鼻子上臉是吧!」衛國說著就又要挽袖子。
「停,不用加糖了,糖吃多了對牙不好。」向東嘟嘟囔囔的把搪瓷缸子接了過來。
「這封信明面上是要跟你了解一下英雄事迹,但是這最後以電影為借口的點睛之筆卻暴露了心思。」向東喝著茶水拿著架勢分析著。
「暴露心思?暴露什麼心思?」衛國從一旁哪個馬扎坐好。
「這還不明顯嗎,都說你長的像男主演了,分明是對你有好感啊!」向東攤攤手。
「但是我也不認識那個男主演啊!」衛國回到。
「哎喲,跟你說話怎麼這麼費勁兒呢,你認識不認識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雲茹姑娘感覺你像。」向東都快翻白眼了。
「那我該怎麼回信?」衛國說到。
「你可以求求我,帶些情書這種事兒我還是有經驗的。」向東攤攤手說到。
「回信怎麼可以代寫,我又不是不認識字,你閃開,我自己寫。」衛國說著就要哄人了。
「嘿,過河拆橋,卸磨殺驢說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向東嘮叨著。
「我看你就像頭驢。」衛國回到。衛國還沒來得及寫,熄燈哨吹響了,燈滅,必須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