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百年難見的婚禮(一)為Xj69010加更
解淳略帶著惋惜的語氣寬慰劉琰:「小友,人生匆匆又能有幾載好時光,何況你又有些時運不濟,竟然穿越重生在我以前的小友身上。」
「如今她已經六十多歲,又能有多少年歲可活?小友還是放開心扉,好好享受這難得的機遇吧!」
「你這些時日也對大明朝的形勢有所了解吧?怎麼樣?小友看我這幾十年間的潛移默化,是不是也有種同為穿越者的榮耀感覺?」
劉琰受到解淳真誠以待的感染,也覺得自己太過於多疑,縱使解淳會對她是穿越者的身份,有些忌憚不安,但應該對他產生的影響不大。
而且解淳也說的沒錯,自己重生在一個近七旬的女人身上,即便是穿越者,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時代,她也做不出危及解淳的事情。
自己何不放開心扉,幸福平安的度過自己這世的晚年,反正也沒有機會再穿越回去,那就好好享受這一世的晚年幸福生活吧。
劉琰既然己經想通,便言辭誠懇的對解淳說道:「既然祥瑞侯爺一番真誠實意,小女子也只好接受侯爺的建議。」
「今後你我二人對以往心照不宣,不論前世的隱私和俗事,只談論這一世的友誼交往,好好享受下這難得的古代社會田園生活。」
「聽說祥瑞侯爺博學多才,琴棋書畫皆已臻化境。小女子雖然才學淺薄,對於琴和古樂,也有幾分研究心得,望侯爺不吝賜教。」
為了掩人耳目,劉琰仍然要以小女子自居,在人前的言談交往中,也對解淳恭敬如昔,但二人獨處交談時,兩個人都是以現代人的平等思想予以交流。
解淳聽到劉琰誇獎自己多才多藝,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多謝小友以博學多才誇獎老夫,老夫不勝欣喜矣。」
「但別人不知我的底細,小友還不知道嗎?那些流傳出來的詩詞,又有幾首是老夫的真實之作,你我二人應該心知肚明。」
解淳對此事心有所感,忍不住感慨道:「人在世間行走,哪有那麼多的自由自在,有時候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己而為之。」
「以前我曾作過一首試帖詩,小友聽聽給予點評一二。『榮華不久長,水中映月亮。唯樂獨優揚,千載猶傳唱。』」
「小友覺得此詩如何?這才是我作詩的真實水平,小友直言相告即可,老夫還承受得住打擊。」
劉琰皺緊眉頭思索一陣子,才出口評價道:「此詩還算是不錯,字數雖不多,倒也合轍押韻,對於現代人來說,能作出此詩也算不錯。」
「只是我有點兒疑惑不解,祥瑞侯爺不覺得此詩與你別的詩詞放在一起,有點兒尷尬不上檯面嗎?別人會怎麼具體評價這首詩?會不會有人藉機嘲諷你?」
解淳大笑著和劉琰予以解釋:「嘿,小友多慮啦,這是我少年時參加科舉考試的試帖詩,當時還受到主考官王松老大人的讚賞。」
「嘿,嘿!小友也許不知道試帖詩的規矩,其比八股文還要難寫,這是試帖詩,誰又會真正加以評價,只要不錯格式,按空填字即可,再說也不可能流傳出去,知道此詩的人並不多。」
看見劉琰還是一頭霧水,不明白試帖詩是什麼東西?解淳倒是談興大起,破天荒地和小友談論起古人作詩作詞的各種冏態。
「小友難道覺得古人作詩寫詞很容易嗎?一出口便是我們讀過的後世精品佳作?那是經過作者幾次易稿后的作品,而且大多是他們認可的精品。」
「此生我參加過無數宴會,也沒有聽到過幾首特別好的詩詞,大多都是應對附和之作,也就和這首詩持上下水平。」
「小友應該聽說過楊慎此人吧,這小子經過老夫插手改變歷史,如今正滿心喜悅地做著內閣大學士。」
「他現在哪裡有心思寫那首《臨江仙》,那種看透人間俗情凡事的好詞?,唉,若因此沒有那首好詩詞面世,豈不愧煞老夫矣。」
劉琰被他逗得一陣嬌笑,笑意盈然的取笑解淳:「侯爺何必悲秋傷春,這個《臨江仙》的作者猶在人世,誰能保證他在數十年後不會老懷感嘆,又揮筆潑墨寫下這首臨江仙。」
「不過侯爺卻忘記了一個人,那就是後來頗具才名的納蘭容若,此人讓侯爺這麼一插手歷史進程,他的那些哀怨凄涼的爰情詩詞,恐怕不會再顯現於世間。」
劉琰又好奇的追問解淳一句:「侯爺,當初你怎麼不借鑒些他的愛情詩詞,用來騙騙你的那些紅塵知己?可惜了那些哀淒至極的愛情詩詞,若應用在此時的交際中,應該能哄騙……唉……對不起……我……」
劉琰正興奮的敘說著,卻突然發現解淳原本興緻勃勃的神色一暗,變得有些神情低落,很久都沒有說話,眼神中充滿哀傷和失落。
劉琰敏銳的覺察出他的不對勁,看樣子是自己的無心之談,觸犯了此人的感情傷疤,當即開口予以道歉:「對不起,侯爺,都是小女子出言不馴,引起了你的傷心之事。」
「不過世事無常,世人誰又能長壽不亡,我想她們若是泉下有靈,也會祈望侯爺能振奮精神,好好的生活下去,這恐怕也是她們一直渴盼希冀的心愿。」
解淳的眼前,似乎又閃現出陶宛臨終時的情景,當她聽完自己的秘密后,她說出的一句話雷倒解淳:「相公,我好嫉妒你之前的妻子,她竟然能獨霸你一個人。」
「母親曾說過『悔不叫郎覓封侯,哪也要自己的夫君有封侯的本領?』。相公文武雙才,博學無雙,宛兒能夠一生侍奉夫君,也心滿意足啦。」
「若是有來生來世,我一定學你前世的妻子,在你未發跡之時,就把你留在身邊,甘心過著平淡的生活。」
「相公,我知道你聽了我的真心話后,會為此傷心難過,我卻不想隱瞞自己嫉妒的真心感受。我想世上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心甘情願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心愛的男人。……」
當陶宛去世時,口中還一直念叼著:「願得一人心,一生永相隨……可惜,宛兒福薄,只得到夫君的一部分愛意……悔不叫郎覓封侯……小屁孩,下輩子我決不與別人分享你的愛。……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