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0章 回憶，視之如命
「七長老在閉關中。」
「他沒來啊？怎麼又閉關了……」
墨霜失落地嘆了口氣，回到桌前，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條件。」夜淵只重複這兩字。
墨霜幽幽道：「天地靈粹為萬獸谷根源力量，一旦被拿走，萬獸谷里的靈獸們便會失去庇護。夜大族長，這後果想必你比我清楚得很吧？」
他夜淵心知肚明，為什麼還堅持拿走天地靈粹？
「你拿天地靈粹想幹嘛？」
「救一個人。」夜淵說道。
墨霜氣得瞪大眼，難以置通道：「為了救一個人，就置萬獸谷生靈不管不顧了？夜淵，你以前可不是這樣自私的啊！」
「那是你不了解我。」夜淵神色漠然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沒了天地靈粹，萬獸谷照樣能安然存在。天地靈粹只是讓靈獸們沐浴靈光，享受一點神力帶來的好處而已。」
墨霜似笑非笑道：「這天地靈粹就像是你幽冥城的光陰界石般，你覺得，萬獸谷的靈獸們會同意讓你拿走？」
「這就不用你管了，我自有辦法。」夜淵道：「鑰匙。」
「真是搞不懂你，這十年來脾性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行行行，鑰匙給你。只要你能說服靈獸們，我自然沒話說。」墨霜嘀嘀咕咕，還是把萬獸谷鑰匙給他。
夜淵握緊鑰匙，搖身一變，又幻化成夜七的模樣。
「話說，你幹嘛冒充阿七啊？」墨霜饒有興味道：「還有適才與你一起來的那位姑娘又是誰？我怎麼覺得你對她有意思呢？嘖嘖，十年了，鐵樹終於要開花了啊！」
「她？」夜淵輕抿唇角，眼眸深處難掩的一抹溫柔流露出，「是我的命。」
說完，他轉身離開妖後殿。
「你的命？？」墨霜不知道該笑還是該佩服他。
天底下絕色美人那麼多，夜淵帶來的這女子，長得很一般啊。
他的口味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清湯寡水？
如此普通的女子，被堂堂夜淵視之如命，是她的福還是禍呢。
妖後殿外。
帝扶搖長身玉立在高台上，聽到腳步聲，趕緊回頭看去。
見夜七出來，喜笑顏開的迎上前，「怎麼樣？拿到沒有？」
夜淵凝視著她，目光所及皆是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嗯，這是他的命。
他拼力找了十年的命！
十年前。
他從萬獸谷醒來便不見小妖蹤影，只有神凰的一句話，『她有事出去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他發了瘋找了十年！
他開始找小妖的時候，君念，玉妍，雷婷婷都說她沒有回來。
之後三天不到，一切和她有過關聯的人，就好像約好一樣，統統忘記了她。
小妖這個人，好似重來沒有存在過般，除了他，沒有一個人記得。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懷疑，是不是他記憶出現了問題，還是說，他只是做了一個美好而短暫的夢？
後來。
他在天神城看著一個和小妖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親昵的挽著神羲，他瘋了似的衝上前，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怔愣住。
此女容姿絕色，傾城傾國，舉手投足間都和小妖一樣。
可是，他一眼看出，這個叫妖卿的女人不是他的小妖。
就算不是他的小妖，他也沒有放棄。
刻意的接近妖卿，展開調查。
這一調查不要緊。
妖卿神秘的來歷，和小妖是一樣的。
沒有人知道她來自哪裡，也不知道她是人是妖還是神。
她倆長得一樣，身份一樣神秘莫測。
可是，十年來只有妖卿，沒有他的小妖。
他就這般，面無表情漠然地看著妖卿和神羲卿卿我我，恩恩愛愛十年。
直到前兩日。
他從另一個依舊沒有她身影下落的地方趕回幽冥城。
就在剎那。
他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那道聲音熟悉入耳，刻骨入心。
只是回頭一眼，他當即認出，那個站在城門下正在排隊等候檢查，女扮男裝的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發了瘋要找到的小妖。
那一刻，他恨不得躍下神凰，衝進人群中抱住她。
可他不能。
身側有妖卿在。
經過十年的追查，他對妖卿產生了很大的懷疑，隱隱約約覺得，若妖卿得知小妖的存在，小妖安危定會受到威脅。
他忍住了。
還是拼盡全力忍住想抱她的衝動。
現如今，視之如命的小妖真真切切地回來了，他還是不能抱著她，親口對她說上一句我好想你。
夜淵眼神黯了黯。
「沒拿到嗎？」帝扶搖見他神色不是太好，以為沒拿到，笑著安慰道：「沒關係，我去試試。」
她上前正欲進殿。
「別去。」夜淵一把拉住她，晃了晃手裡的鑰匙，「天地靈粹在萬獸谷里。」
帝扶搖頓時大喜，「那還等什麼，趕緊進去！」
來到萬獸谷前。
想起她和夜淵最後分別就在這裡，一股愧疚頓時湧上心頭。
夜淵知道她在想什麼，故意問道：「愣著作甚，怎麼，裡邊有你不敢見的人么？」
「才、才沒有！」帝扶搖眼神心虛，四處亂瞟。
萬獸谷里有不少她和夜淵恩愛的記憶畫面，甚至是痕迹所在。
她怕一進去，會控制不住的想夜淵。
「既然沒有，那便大膽些。」夜淵直接牽起她的手，打開萬獸谷，飛身而入。
萬獸谷十年如一日，谷中景象如初。
帝扶搖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和夜淵的回憶。
「那什麼，天地靈粹在哪邊啊？」她不敢亂看了，低著頭，悶聲問道。
夜淵無奈又有些好笑。
這笨蛋。
他又從未怪罪過她，有的只是無盡的思念。
她這般小心翼翼又滿懷愧疚的樣子，就算是個瞎子怕也感受得出來。
下意識抬起手，揉揉她的頭毛，「有我在，不必怕。天地靈粹為九冥掌管，去找他便是。」
「哦哦！」帝扶搖這下急了，「那趕緊去找他！」
啊啊啊啊，她真的不敢看了！
就剛剛瞟了一眼，看到她和夜淵睡了幾天幾夜的小樹屋！
她現在只想拿著天地靈粹，趕緊走人！
夜淵若有所思地看向遠處的小樹屋，眉眼柔和，攜著笑意，故意說道：「聽說這裡的樹屋床很大，很舒服哦。」
帝扶搖聞言，小臉頓時爆紅，紅暈直接蔓延到耳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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