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崩玉融合第四階段

「結束了？」

眾人紛紛抬頭，從心底發出這樣的疑惑。

然而當浮竹十四郎看到周圍還在上升的熱度，眉頭一皺，便驚覺了事情的不對。

而後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在那飄散的灰燼中心，一個泛著幽藍光芒的寶玉靜靜漂浮著，緊接著，以那寶玉為核心，藍染的肉身無中生有地誕生，並且——

唰，光翼展開。

有如破繭成蝶一般，背身六翅，形容天使般的藍染再次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重新出現的藍染對著山本元柳齋悠然一笑：「我必須要感謝你，對死亡的恐懼讓崩玉同我進一步融合，完成了更進一步的進化。」

藍染再一次升華的靈壓讓在場除了山本元柳齋之外的所有人都頭皮發麻，可下一刻，這只是遠遠感知就讓人幾欲匍匐在地，俯首稱臣的強大靈壓卻突然消失，完全感受不到。

身負重傷的浦原喜助緩緩抬頭，藍染依舊站在那虛空之中，未曾移動，但他卻依舊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靈壓。

理解到這一現象的原因的浦原喜助瞳孔一縮，張了張嘴，輕聲喃喃起來：「藍染，現在的你，到底進化到了什麼層次？」

半空中，面對著如同空氣般透明的藍染，山本元柳齋面色依舊未變，他緩緩開口：「終於，連死神的身份都完全捨棄了嗎？小子！」

這裡的身份，與其說是身份，倒不如說是物種這一概念，藍染很清楚山本元柳齋說的是什麼，但卻不僅不以為意，反而輕蔑地瞥了山本一眼：「你不明白嗎？這正是作為君臨一切生命體的，作為超越者的姿態！」

轟——！！！

疾沖而來的山本元柳齋的殘火太刀和藍染那已與自身融為一體的斬魄刀碰撞，無形的波動震蕩開來，下方的建築物直接被這波動擠壓成為齏粉，遠處的四方石柱已經布滿細密裂紋。

山本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很清楚四方石柱的破碎意味著什麼。

恐怕對任何人而言，這連注意力分散都算不上的一瞬間的分神根本沒有任何破綻可言，但對已經進化到截然不同層次的藍染，這連破綻都算不上的空隙卻已經足夠明顯。

嘶啦——。

無數的光刃憑空而生，以崩玉為核心施展的技巧單刃的複數技『萬千刃』如同雨點一般扎入山本元柳齋的全身。

嗤嗤嗤嗤——！！！

難以想象的蜂鳴在一瞬間炸開，眾人驚愕的目光，無敵的山本總隊長從空中墜落。

「老師！！！」

「總隊長！！！」

觀眾們的嘶吼聲連讓藍染側目都無法做到。

他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就好像嫌棄這些蟲子的聲音有些吵鬧般，單刃從各個空間節點探出，頃刻間，所有空座町剩餘的守護戰力皆從空中隕落。

這其中有的唯一一個例外，黑崎一護顫抖著看著這如同末日到來般的場景，一往無前的心中也蒙上了絕望的陰影。

站在他面前的市丸銀瞅見了黑崎一護的這一表情，對於這樣大的破綻卻並沒有趁機出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銀，要，還有十刃的二位。」

藍染朝眾人伸出了手：「接下來，就是最後一站了，爾等可願與我一同前往？」

被藍染叫到的眾人聞言施展響轉與瞬步來到了藍染背後，或露出笑容，或彎下了腰肢施以禮節：「當然。」

顯然，藍染放棄了將四方石柱毀滅的做法，打算直接前往尸魂界，在完成王健創生后直接對靈王宮發起攻勢。進化之後強大的力量讓藍染的心中已經再不存在遲疑，他自信能夠憑藉力量壓倒一切了。這並非狂妄，而是他心中的確信。

「等，等一下！！！」

黑崎一護出聲叫住了藍染。

藍染緩緩回頭，可面對藍染的回頭，黑崎一護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開口。腦中已經變成了一片漿糊。

接下來，藍染將要前往尸魂界，前往真正的空座町……朋友，親人，老師，同學，大家的面孔一一在他腦海浮現。

如果放任著不管的話，他們全都會死。

但是……

現在的我，有阻止這一切的力量嗎？

就連市丸銀，藍染的手下，自己都無法勝過，這樣的自己，又如何有能力挽救一切呢？

說起來……為什麼，藍染唯獨沒有對我出手？是因為……我的力量已經根本無須在意嗎？我，竟然弱小到這種程度嗎？

「黑崎一護，你……讓我有些失望啊。」

藍染開口了，眼中帶著遺憾：「甚至，在我的預期之下。」

黑崎一護怔住。

「明明已經安排給了你最佳的成長環境，卻終究只有這種程度嗎？」

對於這詭異的話語，黑崎一護渾身上下激起一陣惡寒，甚至連先前的絕望感都稍稍忘卻：「你，你在說什麼！？」

「還沒明白嗎？」藍染緩緩抬手，做出了一個盡在掌握的手勢，無情地說道：「迄今為止，你所有的戰鬥，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和朽木露琪亞的相遇、經歷與石田雨龍的戰鬥覺醒死神的能力，在與阿散井戀次的戰鬥中明白了自己斬魄刀的力量，藉由和更木劍八的戰鬥獲得學會卍解的契機……」

「難道你一直都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你會覺得你總是能遇上剛剛好的對手？你覺得你們的相遇是因為命運？你覺得自己被襲擊是偶然？你覺得你在戰鬥中取勝，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嗎？」

藍染伸出食指，將過往的安排緩緩道來，聽聞了這令人震驚的事實，黑崎一護的內心幾乎是瀕臨崩潰。

但他並沒有像原來故事中那樣歇斯底里地叫出聲來，只是沉默著，呆立在原地。

「如果說真的存在命運，那麼，我即是你的命運。」

事實和真相，虛假和欺騙，這一切在黑崎一護的內心中交織著。

看著沉默的黑崎一護，藍染髮出了一聲傲慢的嘆息。就彷彿在享受著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揭開之前埋下伏筆時那種操縱一切的快感的餘味。

「我一直相信你能成為我尋覓已久的最好的素材，本以為你能夠達到能夠讓我眼前一亮的境地，可最終……是我期待過高了嗎？」

說完，他轉過了頭，眼前穿界門洞開，通往最終的道路已經暢通無阻。

「等一下。」

還是同樣的人，同樣的話語，但語氣卻已截然不同。

藍染微感詫異的轉頭，市丸銀亦是微微睜開了眼睛。他們發現，黑崎一護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藍染，你說，一切都在你的安排之下？你說，你就是我的命運？」

黑崎一護的手堅定地握緊了刀柄，在那激昂的靈壓下，緊身的死霸裝隨風飄揚起來，他堅定而決絕地低吼：「那樣，我就將這狗屎一樣的命運改變給你看啊！！！」

嗖——。

預想之外的急速，剛剛和黑崎一護酣戰過的市丸銀眉頭挑起。

「這傢伙，比剛才還要更快了！？」

噗——。

鮮血噴撒開來。

藍染一刀從黑崎一護肩頭斬下，冷漠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謂的決心是毫無意義的啊，黑崎一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