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嗓音有些沙啞低沉「你為何救我」
他不信她沒有所圖,會平白無故的從黑衣人手裡救下自己。
看出他的戒備,上官默眼底輕笑「我想看看,這麼固執的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的確,那日之所以會出手的目的,就是突然湧起一抹好奇心。這錚錚鐵骨的漢子到底長什麼樣子,就是因為如此,自己才會出手救了他
月光下,他的臉色彷彿鍍上一層熒光,不再那麼蒼白的沒有生命力。
白玉的臉清冷無暇,黝黑石曜的眸子光華內斂,此時滿是陰沉與戒備。
眉眼間震人心魄的魅力,晶瑩出塵
唇角若有若無的清冷,那孤傲清冷的氣質讓欲親近的人退卻三分。
那第一次見到他的真實容貌,恍惚中,以為見到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緊抿著薄唇,沉寂無波的神色,顯然這個理由牽強的讓人相信它的真實性。
還真是個固執的男人,上官默想了想,眼前一亮「那就許我一個諾言,日後如果有求,在你力所能及之內應求就可,應該不為難吧!」
他凝視眼前笑的燦爛的少年,略顯清瘦單薄的身子,眼睛如星星般明亮。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氣不知何時沁入心魄。鬼使神差的應了下來。
「好,在我所及範圍內」
看著笑的毫無城府的少年,那乾淨不沾一絲凡俗的眼眸,這一刻,男子不想去探究太多。因為她是第一個願意親近自己的人。
聽到他的回答,上官默如單純快樂的少女,眼睛閃亮,快樂溢滿眼底。清靈的笑容如那醉了的雲霞。
自從那一日,上官默總是挑釁著男子的忍耐力,偶爾也會開開玩笑。可卻不知,這世上她是第一個敢於這男子開無傷大雅的玩笑,又總是在他的包容中落幕。
上官默閑聊無事就帶著他一起到軍營里巡視一番,在外人看來他早已名副其實的成為了上官默的近身侍衛。
還有三日就要出兵征戰,士兵將領意氣風發,士氣滿滿!有白佸洪莽他們在,上官默打從心底里踏實。
天一亮
從丫鬟手裡接過一張紙條,上面是孤獨欣顏的筆記,說是傍晚落日之時去酒樓一聚,在臨走之時給她踐行。
這丫頭從小被自己寵著長大,這一走不知道何時才會相見,便應了下來,申時必會前去。
看著丫鬟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不安。
上官默獨身前去,彷彿感覺到她的不安,懷中的小東西探出頭來,靈動的擺著它的長尾。
強作鎮定的舒了口氣,不管怎樣,今天都一定要前去赴宴,這一別,她不能再讓欣顏苦等與她,因為自己的自私而毀了她的青春年華。
上官默走到約好的雅間,推開門走進去,發現欣顏早已等候許久,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衫,外面還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風衣。
看到自己,孤獨欣顏開心的起身。
「默哥哥,你來了,還站在門口做什麼?」孤獨欣顏看到上官默盯著自己看,開心的忘乎所以。
不由的戒備了些「哦,沒事。」看她這樣,這頓飯怕是帶些鴻門宴的意味吧,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一壺清酒,幾碟小菜,看似淺酌,可對上官默來說就是行刑。
坐在上官默神色,孤獨欣顏起身倒了杯酒,纖纖玉指凝白修長。
「默哥哥,你能來欣顏真的很開心,你就要走了,欣顏也沒有什麼能送的,我先敬你一杯。」
接過酒,上官默把它放在嘴邊聞了一下,很清香,是桂花酒,一飲而下。
孤獨欣顏看到他喝下那杯酒,微微放下心來。
一頓飯中,孤獨欣顏都是開心的笑著,她越是這麼平淡,上官默越是覺得惶恐不安。
晚膳用過被她纏著些許,總覺口乾舌燥,不由端起手邊的茶水淺酌起來,片刻,總覺得頭隱隱作痛,身體有些燥熱,心一顫,抬頭看到欣顏眼的笑意,顯得有些詭異,暗道不好,急忙站起身來,猛的一陣暈眩,雙手撐在桌上,故作鎮定的看向她「欣顏,飯也吃完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看他這急促的模樣,孤獨欣顏走上前拉住她,,輕眨眼眸一臉委屈的說道「默哥哥,難道我真的那麼不堪入眼嗎?讓你避如蛇蠍!」
雙手攬著他的胳膊,輕聲在耳邊低喃「默哥哥,我今天要做你的女人」
上官默猛的抬頭,她臉上帶著輕柔的笑意,話落,看著她手指輕挑,外面的披風瞬間落下,清雅的裙衫隨後飄落在地,淡薄近乎透明的裡衣,裹著玲瓏豐滿的曲線,是人看了都血脈噴張。
上官默尷尬的側頭看去,不去看那讓男人想入非非的嬌軀,拜託!我是女人好不好,這招如果換做別的男人,早就撲上去了,根本就不用引誘!
苦笑著,雙腿越發無力,渾身酸軟難耐,胸口的窒息讓她清楚,藥力來的迅猛,讓她根本就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
地上冰涼的觸感,讓她得以舒緩的鬆了口氣,可只是剎那間的鬆懈
孤獨欣顏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眼媚秋波,讓人看了酥骨三分,不知是藥力的緣故還是她的神色,上官默一身冷汗,臉色異常的紅潤
看著日思夜想的男人就在自己面前,最後的一抹羞澀也拋之腦後。撲在他懷裡,吻著她的脖頸,雙手不忘輕扯著她的腰帶。
心底驚聲喚起,用盡全力,猛的把身上趴著的女人推開,身子無力的向後退了幾步,扶著花架起身,看著上面的花瓶,心下一狠,猛的一晃。
「砰」
顧不得許多,從散落的泥土中執起一塊碎片用力的劃在手腕處。
瓷片瞬間染紅,看到他這麼做,欣顏恐慌的正大著眼睛「啊!···血!」
上官默腳步不穩的上前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滿臉愧色的女子,臉上冷了幾分,眸底繁雜的情緒,一手捂著傷口,推門走了出去。
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孤獨欣顏無聲的哭了起來,雙肩顫慄,咬緊著下唇,極力隱忍著。
為什麼!?為什麼寧願自殘也不肯要了她!難道她真的值得他如此對待嗎?!
相殿!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
眼光忿恨扭曲的盯著地上碎了一地的花盆,那染血的碎片如同割在胸口一般,一刀刀一片片!就連呼吸都是扯痛著!
相殿!你讓我痛苦一分我就讓你償還百倍!
傷口割得很深,似乎劃到了筋脈,血流如注,片刻,身上的長衫就染紅一片。
不能就這麼回去!此時不知道是害怕相殿的追問,還是擔心藍鈺會為此追究欣顏的責任。她只知道這麼回去,定會惹出禍亂來。
走到走廊的盡頭,看到虛掩的房門,一咬銀牙,推開門走了進去。
原本以為無人,卻沒想到看到多日不見的朋友。
一身藍色長衫,一臉愁慮,獨自一人坐在桌前,一手拿著酒壺拚命灌酒,面前的幾碟小菜紋絲未動。看來不是來喝酒消遣的,倒像是買醉的。
正喝的起勁的楚逸寒一看推門而入的少年,一改往日的爽朗,臉色沉了下來,不滿的沖他吼道「你還有完沒完了,喝醉了也能夢到你!你還讓我消停不消停!」
隨後輕聲嘀咕到「你可把我害慘了,我家的香火沒指望了,想我風流才子,向來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沒想到花沒沾到,到被一顆青樹給掛住了!」
上官默沒工夫聽他啰嗦,臉色慘白,捂著傷口沖他吼道「該死的!還不快過來,非要看我死了,你就滿意了!」
關上房門,唯恐被欣顏的人看到自己躲在這裡!
被上官默這麼一吼,酒勁瞬間清醒了幾分,眼神清亮幾分,看清楚眼前的人的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猛的站起身,大步走來。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下一緊,此時才回過神來,看到她浸滿血的衣擺和袖口,猛的抽氣,聲音顫抖的看著她「這是怎麼回事?!該死的!這是誰做的!」被他逮到,他定活剮了她!
懶得理他,眼前一黑,猛的向前栽了過去,一頭杵在楚逸寒的胸口處,無力的說道「幫我準備一桶冷水,還有金創葯」
這傷口只壓得住一時的藥性,此時更別提還有一活生生的大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還該死的一副被拋棄的棄婦模樣!
楚逸寒不敢耽誤吩咐小二片刻就收拾妥當。
不顧身邊有人,猛的跳進水桶內,浸在胸口處的冷水適時的壓抑住藥性,頭腦也清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