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到了家之後的陳安琪就正式開啟了混吃等死的鹹魚日子。身為一個大學生,她又沒有什麼寒假作業之類的東西,唯一一個需要操心的寒假社會實踐,也有自家老爹在,到時候隨便填一填,戳個章就算完事了,駕照也拿到手了,所有能幹的事情好像都幹完了。
放假的前幾天,她還能在家裡安安分分的呆著,但是當趙彥文也出差了之後,她就徹底變成了一個人賦閑在家,百無聊賴之下,她一個電話把好久沒見的董文茜叫了出來。
兩人約在京華城的大門口見面。畢竟是宅家一個多禮拜以來第一次出門,陳安琪還是很重視這次逛街的,一大早就起來洗漱,然後,酒陷入了,女孩子出門經常會遇到的漩渦——選衣服。
外面氣溫太低了,應該穿的稍微暖和一點,但是商場里又開了空調,脫衣服嫌冷,穿衣服又顯熱,她糾結了得有二十幾分鐘,這才心滿意足的拎上小包包出門了。
「誒,安琪寶貝,你最近是不是又吃胖了?」董文茜見她的第一面就是這句話,氣的陳安琪一個白眼,轉身就要走。
董文茜連忙拉住了她,賠笑道,「開玩笑的,我開玩笑的。」
陳安琪這才稍微緩和了臉色,由著她拉自己進了商場。
一路上,董文茜說了很多自己的大學生活,她的分數很尷尬,剛好卡在一本分數線上,比一本分數線就高几分,要是放棄一本走二本的話,的確是能讀不少比較好的二本院校,而且還能留在本地,只是到底還是會覺得可惜,一本跟二本,雖說統稱為本科,但是出去說話的底氣就是不一樣的。董文茜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選擇了一個比較遠的一本學校。
「快快快,我要吃甜品,我要吃火鍋,我要吃肉!」看見邊上新鮮出爐的小蛋糕,董文茜的口水就收不住了,跟那餓死鬼投胎一樣,一把拉住陳安琪的胳膊就往那去。
陳安琪嘲笑她,「還說我長胖了呢,我怎麼看你這架勢,很多天沒吃過飯了。」
董文茜往嘴裡塞了一整個小蛋糕,邊咀嚼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你可就別說了,那個地方太偏遠了,除了學校小賣部,我就沒看見別的超市。想要買點兒大東西,還得步行兩個多小時去鎮上,更別說這些好吃的了。簡直想死我了!」
剛出爐的小蛋糕,外面烤的焦焦脆脆的,裡面鬆軟,還帶著奶甜味兒跟蛋香味兒,熱乎乎的往嘴裡送,那叫一個香甜可口,董文茜一連吃了三四個,都是一口一個,塞得滿滿的,要不是估計到後面還有更好吃的東西,那一袋她就能當場吃完了。
「好了好了,別吃了,留著點肚子,待會兒我請客,咱們去樓上吃火鍋,看給你憋的。」陳安琪真的怕她當街把那一袋小蛋糕給吃了了,直接把袋子奪了過來。
她們來的算比較早,火鍋店還沒有準備好營業,所以倆人漫無目的的在樓下逛了很久,心儀的衣服沒看上,毫無用處,但是可愛好看的東西買了一大堆,女人的錢就是這麼好賺。
好不容易才挨到了11點多鐘,陳安琪帶著眼放綠光的董文茜,往樓上的火鍋店殺去。
因為陳安琪不怎麼能吃辣,所以兩人點了個鴛鴦鍋,然後就是噼里啪啦一通肉,什麼酥肉啊,牛肉、羊肉、蛋餃,午餐肉,烏雞卷……點的服務員跑過來跟她們說,「你們兩個女孩子吃不完這麼多的。」
兩人相視一笑,「你放心大膽的上,我們肯定能吃完。」
最後的結果就是,兩人不僅吃完了,甚至還有一點不夠,董文茜吃完了飯後水果之後,癱倒在椅子上,感覺自己又活回來了。真的沒有什麼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的話,那就兩頓。
「好久沒有吃過火鍋了,啊,我感覺今天的火鍋格外好吃!太幸福了!真的太幸福了!吃完火鍋就應該來一杯肥宅快樂水,走,我請你!」董文茜拉著陳安琪就想走,誰知道陳安琪一直盯著玻璃外面的一對男女看,任她怎麼叫都不理。
董文茜跟著看了一眼去,愣住了,「安琪,那個男的是不是你爸呀?她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看這架勢,他跟邊上那個女的應該有點什麼關係才對……
陳安琪拎起包就往外走,只是等到她出來的時候,方才那一對男女早就不見了身影,她只能安慰自己,那一定是自己看錯了,按理來說,她爸爸現在應該在公司里開會,怎麼可能會在這裡陪一個女的吃飯?
只是心裡到底存了這樣一個疑惑,後來怎麼玩都覺得不得勁,陳安琪跟董文茜打了聲招呼,就先回去了。
坐在計程車上,陳安琪打了個電話給自家老爹,果不其然,沒人接。
陳默一般開會的時候,手機都會被強制性設置為靜音模式,所以打電話不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陳安琪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下午她打電話跟趙彥文說了這件事情,對方沉默了一會,隨後問道,「如果你爸爸真的準備給你找個后媽,你什麼想法?」
「很好啊,」陳安琪幾乎是不帶一絲停頓的說道,「我現在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我已經長大了,我不需要這個女人對我好,我只需要他對我爸爸好,能陪著我爸爸爸一起慢慢變老,這就夠了。所以只要爸爸願意,並且這個女人的的確確人品很好,那我就絕對不會反對。」
這個問題她曾經也想過很多遍,年少輕狂的時候,她也曾經敵視一切跟爸爸走得比較近的女人,因為她總覺得那些女人是貪圖她爸爸的錢財,想要做她的后媽。
但是現在她畢竟已經成年了,她很快就會有自己的新生活,她會工作,會結婚,會生子,會搬出去,到時候,別的老人都有老伴作陪,只有自己爸爸單獨一個人冷暖無人過問,著真的對他公平嗎?為什麼在為自己考慮的時候不為大人考慮一下?所以陳安琪現在對於這個看的很開,爸爸高興就好。
趙彥文在電話那頭笑了笑,這才接著說道,「那不就行了,如果覺得合適,陳叔叔一定會帶來給你看的,別在那胡思亂想的。你要知道,不管什麼人,站在他身邊,你都是他最重要的那個。」
想想也是,陳安琪這才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兩人又聊了幾句,陳安琪這才掛了電話。
只是嘴上說著大方,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一想到要把跟自己相依為命二十幾年的爸爸拱手分一半給別人,陳安琪就覺得很不舒服。
這跟陳玉玲結婚那會兒感覺大不相同,陳玉玲畢竟沒有參與過她的人生,就算是給了自己生命,那也只能算是重要的過客。但是陳默不一樣,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或許當初陳默得知自己跟趙彥文在一起的時候,心理也是這麼不是滋味吧。
中午的火鍋吃的有點撐肚子,按照原計劃,吃完火鍋應該根董文茜再逛一逛消消食,然後再去吃下午茶的,可是現在全部泡湯了,陳安琪癱在沙發上,吃的飽飽的,再加上暖暖的空調風,她就這麼仰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抽動鼻子,陳安琪是被一股香味勾醒的。
坐起來一看,陳默都已經回來了,那個在外面坐鎮公司,主攬一方大權,在名利場上跟別人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得男人,現在正在洗手作羹湯,為她準備晚飯。
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這麼看起來,我上輩子的眼光真好。
陳安琪趴在沙發靠背上,看著陳默嫻熟的動作,不禁有些感慨。
陳玉玲當年走的急,陳安琪那會兒剛剛半歲,才斷奶,成天哭鬧,家裡沒有老人幫著帶孩子,沒有媽媽的孩子,堅強的掛把承擔起了兩個人的責任,還要賺錢養家,不然陳安琪的紙尿褲都沒有錢買。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樣的精神力量支撐著陳默熬過那一段日子的,一貧如洗的家裡,嗷嗷待哺的稚子,生活的重擔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醒了?」陳默抬起頭,跟她亮晶晶的眼珠子對上,溫柔的笑了笑,「在做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再等一小會兒就可以吃了。」
陳安琪沖著他笑了笑,然後一個加速跑,像小時候一樣,掛在他的身上,可勁兒撒歡。
趙彥文說的對,不管是誰最後成功的站在了陳默的身邊,他最重要的那個人,永遠都是自己,也只會是自己。
關於這件事情,陳默沒有主動提起來,陳安琪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反正等時機到了,她會知道的。
不過……不是正好有個寒假社會實踐嗎?嘿嘿嘿嘿,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打探打探那個女人的虛實。
起是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太無聊了!
軟磨硬泡了陳默好久好久,他這才點頭答應,不過唯一的條件就是,陳安琪必須呆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陳默主要還是害怕陳安琪會被當成是實習生那樣使喚來使喚去的,他會心疼。
怎麼想著都對自己沒害處,陳安琪點頭同意了,第二天早上就坐上了自家爸爸的商務車。
其實照理來說,她不應該這麼明目張胆的坐著老總的車子來公司,但是她又不是來上班的,也不是很磨練自己的,她的最終目的就是打探消息,暴露了身份不要緊,這樣問話的時候,他們反而會更加誠實不是嗎?陳安琪露出一個姦邪的笑容。
陳默早上一到公司就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要處理,還有好幾個會議要開,本來準備帶陳安琪參觀一下公司的念頭,就只能泡湯了,不過他還是派了秘書君帶著陳安琪到處走走。
幾分鐘過後,公司小群就炸鍋了。
職員A:「【照片】陳總女兒今天來公司了!」
職員B:「看見了看見了,秘書帶著參觀公司呢!聽說陳總的女兒現在正在上大學,年輕帥氣的朋友們可以準備起來了,至少少奮鬥三十年啊!」
就在群里八卦滿天飛的時候,有人提出質疑。
職員X:「陳總有說這是自己的女兒嗎?你們在那胡亂猜測。」
職員A:「你臉上那兩個洞裡面是沒放眼珠子嗎?看不出來,長的這麼像么?還有秘書親自作陪,你以為誰有那麼大的臉面,有這樣的待遇?」
職員B:「別理她,估計酸著呢,畢竟有些人現在還在妄想著爬上陳總的床~」
職員A:「嘖嘖嘖……」
當然了,現在正在參觀的陳安琪並不知道這一切,她跟著秘書君漫不經心地到處亂晃,那些專業性太強的簡介對於她來說簡直就像是天書,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算了,反正她此行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這個
「誒嘿嘿嘿嘿,張叔叔,我有問題想要問你,只不過你得答應我,我跟你的談話內容絕對不能告訴我爸。」
陳安琪沖著秘書君狂眨眼睛,眼皮子都快抽筋了,他那張臉上還是一貫的古井無波,淡定的搖了搖頭,「不行,你得先告訴我,你要問我什麼,我才能考慮是不是可以替你保密。」
陳安琪知道他的性格,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你最近有看到我爸跟哪個女人走得比較近嗎?」
秘書君腳下一打滑,差點沒給自己摔倒,他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的身形,隨手整理了一下因為剛才的意外有些亂了的髮型跟衣服,這才開口說道,「你怎麼會忽然關心這個問題?」
看他那個表情,陳安琪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點什麼,說不上來什麼心情,反正她接著追問道,「有對不對?是誰?」
「你何必問那麼清楚呢?你爸如果想告訴你的話,他會親自跟你說的。」秘書君也算是看著陳安琪長大的了,不想騙她,也知道這件事情對於這父女倆來說意味著什麼,他不能騙人,他只能做到三緘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