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淚痣 償命

郭清雨輕輕拍了拍莫自如的背。

「娘，您別再哭啦！為那種人哭瞎了眼睛是不值得的，您還有我們呀，我們四個女兒還需要您照顧，您千萬不能垮了。」郭清雨道。

「娘不哭，娘沒事兒。」莫自如抽噎著到。

「娘，您一定要保重好您自己的身子，千錯萬錯都是爹爹的錯，你千萬別因為爹爹的錯來懲罰自己。」郭清雨道。

莫自如深深地吸了口氣忍住了哭:「真是人小鬼大，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話？」

「這些都是女兒的心裡話，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來了。」郭清雨道。

「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別想這麼多，好生休息，早日把傷養好，娘也能少操一份心。」莫自如道。

「嗯。那娘也別再哭了，也讓女兒少操一份心。」郭清雨不知道作為11歲的小孩兒，該以什麼樣的方式表達關心，只能學著對方的話。

莫自如被她這小大人的模樣給逗笑了:「好，娘不哭了。」

「嗯。」郭清雨點了點頭。

「你休息，娘不打擾你。」莫自如道。

「嗯。」郭清雨點了點頭，她是真的有點累了，這句身體還是太弱了。

莫自如看著郭清雨沉靜的睡臉，鼻頭又開始泛酸，她強忍著想流淚的衝動，推門走了出去。

這個莊子上只有四個人，一個小孩兒，一個中年男人，一個老婦，一個小斯。

小孩兒就是郭清雨看到的那個老成持重的小男孩兒。

老婦是專門負責做飯的。

小斯是負責莊子上的洒掃。

那個中年男人，按年齡來算可以當這個小孩兒的爹。而且這中年男人儼然也是這莊子的主人，可他們兩個的相處卻又並不像是父子。

這個莊子上有一間房門是一直緊閉著的。住了這麼多日從未見被打開過。最起碼，每一次郭清雨有意無意瞟到的時候都是關著的。

這些都是郭清雨這幾日可以下床時發現的。

那是救她們的，就是這個小男孩兒和那個中年男人。

她因為受了傷不易挪動，所以她們五人便住在了他們的莊子上。

說來也奇怪，不管是是個小男孩兒，還是那個中年男人，對待她們時都是一種她們在不在都無所謂的模樣。

吃飯時，會做她們的飯食，只不過不在一起吃。

她受傷，也會有大夫定時上門換藥，而他們卻從來沒露過面。

真是神秘！

以郭清雨的直覺來說，他們並不簡單。可就算他們在不簡單，也與她無關，再過兩日她就要進京了，雲南的一切事情都會與她無關。

以後不管會發生什麼，她都會留在京城。在那裡經商賺錢，給自己，給她的姐妹，她的娘親一個家。

是夜，郭清雨坐在院子里看著天上的月亮。

雖然她已經能夠下地，但她的娘親看得緊，白日的時候，沒有什麼機會能夠溜出來。現在她娘睡著了，莊子上所有人都睡著了，沒有人能管的住她，她自然要出來透透氣。

郭清雨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她仰著頭看月亮，看著看著，似乎就從月亮上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慢慢的從模糊變得清晰，郭清雨眼睛有些迷離:「林凡...」

郭清雨沖著月亮笑了笑:「林凡，我也算是為你償命了，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地活。林凡，謝謝你！」

「你對著月亮謝什麼呢？」

這一聲稚嫩的童音把郭清雨嚇了一跳，連忙收回了視線，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還好沒流淚。

郭清雨站起身看向對方:「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出來嚇人嗎？」

「你不也沒睡。」小男孩兒反駁道。

小男孩兒一撩衣袍就坐在了郭清雨的旁邊。

「林凡是誰？」小男孩兒問道。

「說了你也不知道。」郭清雨道。

「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小男孩兒道。

這是在威脅她？拿救命之恩來換取這麼一個無用的信息？看來果真是小孩兒，好奇心是怎麼掩也掩不住的。

郭清雨認真的盯著他的臉看了看，先前的時候她一直注意對方的背影，將他的背影牢牢的印在了腦海里，可真沒注意過他的正臉。

這一細細打量才發現，這小男孩兒長得真是精緻可愛。

如果不是時時綳著臉，裝作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估計能惹不少女生心動。就像甩嫩嫩的小臉，上去捏一下，手感一定不錯。

「你盯著我看做什麼？」小男孩兒臉不自主的有些紅，一直紅到了耳根。

「看你長得好看唄。」郭清雨道:「你年齡明明跟我一樣大，何必總是裝出一副大人的模樣。」

「胡說，我年齡比你大。」小男孩兒道。

果然是小孩兒，連這個都爭。郭清雨想。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小男孩兒道。

「你怎麼還想著這件事？」郭清雨有些頭疼，古代的小孩子都這麼執著嗎？

「你不跟我說林凡是誰也無所謂。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抬頭看月亮？」小男孩兒問。

「就是想看唄，月亮這麼圓，掛在天上還不能看了。」郭清雨道。

「可是你的娘親明明還在啊！」小男孩兒聲音十分低的低估了一聲。

「你說什麼？」郭清雨問。

「沒什麼。」小男孩兒有些不自在的到。

不說就算了，還是個小傲嬌呢！郭清雨想。

「你是...」

「別動！」郭清雨道。

小男孩兒真就不再說話，也坐在那裡不敢動，獃獃的看著她。

郭清雨慢慢的靠近小男孩兒，伸手到他的頭頂，拿下一片葉子。

「你頭上有葉子，你都沒感覺嗎？」郭清雨將葉子拿下來，輕輕的吹了口氣，葉子便從他手裡飛了起來，慢慢的又落在地上:「你居然有淚痣！」

「啊？」小男孩兒不明白。

郭清雨指了指自己的眼角:「眼角有顆痣，被稱為淚痣。傳說淚痣是上一世你的愛人在你身上留下來的印記，這一世她會來尋你。」

小男孩兒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痣:「你怎麼會懂這些？」

「道聽途說。」郭清雨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點回去，小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