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遇仇言

眼前的人兒膚如凝脂，身形高挑，透著一股清冷的氣息，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上仙女，悄然下凡。

如瀑的青絲被一隻白玉簪所挽，一身紅衣映著緩緩落下的夕陽，愈發鮮紅，撞擊著小乞兒的心。

眼波流轉，櫻桃般的紅唇微抿。清風微拂，彷彿要將眼前的人兒吹向遠方。

枯落塵見小乞兒獃滯的模樣，疑惑，慢步向前，問：「喂，怎麼啦？咋不說話，嗓子被他們打壞了？」

小乞兒慌忙搖頭，靦腆一笑：「內個，姐姐，謝謝你救了我……」

隨即慌忙抓住枯落塵的衣袖：「但是我爺爺他快挺不住了，姐姐你能救救他嗎？」

緊張的神情在小乞兒臉上展現，抓住枯落塵衣袖的手因用力而發白。

枯落塵揉揉小乞兒並不豐滿的臉頰，緩緩道：「當然可以，帶我去吧。不過前提是，你要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名字？我……我叫仇（qiú）言……」

仇言緊張地看著枯落塵，怕因為這個姓氏眼前這個姐姐就不會幫他了。

枯落塵宛然一笑：「仇言？很好聽的名字。我叫枯落塵。好了，我們去救你爺爺吧！」

仇言十分震驚於枯落塵知道了他的姓氏，還肯救他爺爺。

之前見到的那些大夫聽聞他姓仇都不敢救治爺爺，這個姐姐為什麼……

枯落塵回頭看一眼仇言：「仇言？還愣著幹嘛，快走！」

「啊，好的！」

不管是因為什麼，她肯救爺爺，她就是他仇言的恩人。

仇言帶著枯落塵來到了一個巷子里，巷子里都是一些行乞的人。他們看見了枯落塵，都紛紛愣住：這是從哪來的神仙？

可當他們看見枯落塵身前的仇言，紛紛離開，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

枯落塵見這些人不太喜歡仇言，心裡疑惑，卻也沒說什麼。

仇言將她帶進一個破茅屋內，只見一位滿面風霜，頭髮蒼白，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老人躺著地上。

老人面色蒼白，嘴唇乾裂，不停的咳嗽。

仇言見老人躺在地上，連忙跑去他身邊：「爺爺，你這麼躺在地上啊，是不是那些人搶了你的毯子？我這就去給你搶回來！」

老人拉住仇言，搖搖頭，看向枯落塵，眼裡微驚。

他在仇言的幫助下坐了起來，向枯落塵招手。

枯落塵拉住他的手，問：「老爺爺，你有什麼事嗎？」

「姑娘，老朽知曉老朽對命不長了，老朽只有一個願望，希望姑娘能應允。

就是我這孫兒，他的家人都不在了，我這一走，他就徹底變成一個人了。

我希望……咳咳……我希望姑娘你能幫我照顧他。老朽在這給你行禮了……」

說著，老人就要跪下。

枯落塵和仇言連忙扶住他。枯落塵道：「老爺爺，快快請起，我受不了如此大禮，會折壽噠！

至於仇言，我答應你會照顧他的。前提我要先看看你的身子，你說要是一不小心我救好你了，您就可以一直陪著他了，不是嗎？」

枯落塵笑著扶起老人，伸手替他把脈。

枯落塵眉頭微皺，看向老人：「老爺爺，您何時中的這毒？毒素已經蔓延全身，經脈已經全部受損，這毒十分罕見，所以能不能治好還很難說。不過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仇言一聽爺爺病的如此嚴重，低下頭，抓緊枯落塵的衣袖，搖著。

老人搖搖頭，伸手擦去仇言臉上的淚水，眼裡都是不舍：「言言，你聽爺爺說，爺爺活的夠久了，也不想再留在這世間受罪了。我就是放不下你，你聽爺爺的話，跟著這位姑娘，好嗎？

咳咳……咳咳咳……姑娘，我這一生見過許多人，我知道，你定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所以我才會將言言囑託給你，這恩情，老朽下輩子定會報答！

我這條命是時候還回去了……不必救我了，帶著他走吧！」

「爺爺！你不能不要我！嗚嗚嗚，爺爺，言言不能沒有你！」

老人抱住哭泣的仇言：「言言，爺爺本就不該活到現在，現在爺爺要去見你母親他們了，你要為爺爺高興才是。

不要忘記那些欺負你的人，長大了，一定要為你母親他們報仇！」

老人拍了拍仇言的背，狠下心，猛地將他推開：「走！不要再回來了！讓我一個人靜靜的去吧！」

「不！爺爺！我不走！」

「姑娘！快把他帶走！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走吧……」

老人揮揮手，背向他們躺下了。

枯落塵牽起仇言，向老人鞠了一躬，便帶著哭鬧的仇言走了。

老人聽他們走了，長嘆一口氣：「煙兒，鈺兒，老夫來陪你們了……」

老人的臉上沒有痛苦，笑的十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