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結局
李英點點頭,顯然是對於雷的想法表示認同。
於雷鬆了口氣,還好李大人還能把真實情況聽進去。
李英:「還有嗎?」
於雷愣住。
李英:「難道你們這幾天就只得出這麼點結果,連嫌疑人都沒圈出來嗎?」話說到最後,語氣已有不善。
彭縣令在一旁冷汗都要掉下來。
「並不,李大人我有話要說。」
空氣有瞬間寂靜,恰在此時,宋婠從門外走了進來。
李英望向宋婠。
「大人,我是授漁書院學生,這段時間也在協助於捕頭做調查。」宋婠面對李英的視線也沒有膽怯。
李英皺眉,「你且說來。」
宋婠拱手應是,「其實小子對於兇手是誰?和兇手的手段是誰都有了大致的想法。還請李大人將杜笙、何意叫過來。」
此時書院里幾乎就是李英官職最大,他本人也是受害者家屬,他一下令,很快何意和杜笙被帶了來,而書院其大人物也都在這段時間聚集來了這裡。
宋婠瞧了圈坐在上手的彭縣令、李英、陸珂、段良山長和書院先生等人,有瞧了瞧跟來瞧熱鬧的司馬治和孔源,也不怯場,嘆了口氣,站在眾人視線中心開了口。
「其實這個案件從我的視角來看,事情應該從月余前,我受傷痊癒,請假歸來說起。當時我和孔源同行,在山腳處遇見了李肅,他當時帶了一群書院中的刺頭,在半山腰欺負杜笙,一度甚至直接撒尿在杜笙身上。我和孔源用了點小計謀,將杜笙暫時救了出來。但當時我並不知道,我後面了解到,杜笙在書院也是一直被幾人欺負,一時的拯救並不能真正幫到他。」
「而第二次的坑害,來得很快,就在前幾天的書院考試上,李肅和何生就打算用考試作弊陷害杜笙,但是不巧,他們的計謀臨時出了點偏差,我不巧幫杜笙巧妙揭穿了真相,洗清了清白,也挑出了何生。」
「呵呵~送宋同學這是在說我是兇手咯」杜笙在一旁冷笑道。
宋婠深深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接話,繼續道:「雖是只挑出了何生,但是杜笙幾乎是下意識就知道這件事是李肅所為,於是乎新仇舊恨加一起,恰巧李肅死前當晚出現了何意為弟弟去找李肅理論的事,被杜笙看到了,想著有何意擋在前,加之那晚有雨。於是乎,杜笙臨時便決定當晚執行自己籌謀已經的計劃。沒錯,兇手就是杜笙!」
眾人嘩然!
杜笙:「你有什麼證據,空口白牙污衊我嗎?」
宋婠搖搖頭:「你錯了,我有證據,你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仍然有漏洞,你以為你「飛行」的工具,真的那麼萬無一失嗎?」
幾乎宋婠滑落,杜笙臉色瞬間蒼白。
「你巧妙利用了書院里配置的弓箭,當天在寢舍落鎖后,在你自己的地勢更高的寢舍屋頂,朝李肅屋舍內的樹上射了箭帶著繩子的箭,另一頭系在自己房間,運用一根木棍或是繩子,從空中滑入李肅院內,在雨幕中翻窗入了李肅的房間,用刀殘忍殺害了他。隨後趁著雨天的巨大雨勢,順著李肅院內的的作為排水溝的小溪,衝出了落鎖的寢舍,然後在從溪里出來,順利回到了你的寢舍。而這一切,你都是在你邀請你舍友作為棋友下棋期間做的,你只要找個借口出恭個,身上的試衣服換掉,便可說只是回來路上淋了雨,便有了不在場證明。而你的行兇工具也會被溪流衝出書院,於當夜順著溪水沉入護城河裡,再尋不見。」
幾乎是宋婠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震驚望向杜笙,而杜笙臉色已經灰敗。
「你不是要我拿出證據嗎?」宋婠嘆口氣,「你事事都想好了,但是百密一疏,你無法在行動前,再去查看現場了。書院在你殺人的兩日前,書院在書院中的內溪和護城河交界處設了攔網。聽說是為了防止有人通過內溪入書院盜竊!」
幾乎是宋婠話音一落,杜笙恍若意識到什麼,整個人癱倒在地。
「沒錯,你的行兇工具被攔住了,而你用的箭羽上,刻著你的名字,那是書院讓學生練慣用的弓箭!現在我只要讓捕快帶人去待會殺人工具,那麼你便是逃不可逃。」
……
寂靜,是死一般的寂靜!
彭縣令先反應過來,急喊:「於捕頭還不快去。」
「呵呵」杜笙猛抬起頭,看向眾人,「你們不用派人去了哈哈,人就是我殺的,那個人渣就該殺,他就不應該活著哈哈,我在書院受難,誰吭聲過嗎?既然沒有救我,我就自己救自己,既然沒有懲罰犯人,那麼我就自己來,我又什麼錯,我沒錯!哈哈哈」
李英暴怒,直接上去就把地上的杜笙拉了起來,直接丟在院外,大怒道:「此人殘忍殺害我兒,現下已查清,該判就地亂棍打死,方能平民憤,你說是不是彭縣令。」
幾乎是威脅的語氣了,彭縣令下意識點頭。
李英目眥盡裂,望向自己手下和於捕頭,「那麼就請我的家僕和於捕頭一起行刑吧。」
說著李英帶來的僕從全部上前,開始亂棍抽打杜笙,於捕頭李英的視線盯著,不敢不上前,但一時也別家僕氣勢唬住不敢動,只愣愣瞧著地上杜笙被打得滿地打滾。
「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啊啊啊」
慘叫聲頓時迴響整個院落。所有人不敢出聲,唯有段良開口:「李兄,這是否太過殘忍,我看應讓彭縣令先帶人會縣衙大牢,再處理,更為妥當。」
李英瞧著段良:「段兄應知,我本是放心授漁書院是你的書院才讓小二來讀,現下我看見的是什麼?難道是一個包庇罪犯的書院嗎?」
一時段良也沒了立場。
氣氛陷入了僵局。
只有宛若癲狂的叫聲回蕩院內,杜笙身上的衣物已經被他抓得凌亂,鞋子也掉了一隻。
突然一隻在旁邊看戲的陸珂,突然上前,一把擋住了要下棍的家僕,一把甩到旁邊,然後自己仔細查看杜笙的腳底板,這才發現杜笙腳底板上有著三顆紅痣。
陸珂臉瞬間黑了下來。
李英狠狠望著陸珂,冷笑:「連陸將軍也要擋我嗎?」
陸珂看向他搖了搖頭,「只怕我是不得不擋了!」他比了個手勢,瞬間藏在周圍的暗衛現身,將所有人都控制在了原地。
李英面色難看,「陸珂,你是何意,你今日不給我個理由,這事便每完!」
陸珂面色也不好看,直接讓人鬆開李英,將李英帶到一旁,說了什麼。
只見李英一瞬間慘白臉色,然後便帶人離開了。
隨即第二日,陸珂也帶人和杜笙離開了南溪縣,去了哪裡,宋婠也不知。
霎時間,南溪鎮便靜了下來。
要不是三個月後的一條消息,宋婠竟覺得之前的事便恍若一場夢。
——
三月後。
京城傳來一條消息,是當今天子薨逝,平亂有功的燕王繼位,同時流落世間的燕王唯一的皇子被找到,被立為太子。
就在這條消息的一個月後,是一道關於臨洲知州李英的貶謫令,被貶謫至貧寒蠻夷的南越一地為縣令。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