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詭辯
蔣宗萬在離開乾元派后,試圖通過傳音玉符聯繫卓成飛,但卻始終聯繫不上。
也不知是離的太遠,還是其他原因。
隨後,他施展萬里追蹤之術,確定卓成飛大概所在的方向。
這次乾元派來了有三十一人,每一人都穿著黑色斗篷,戴著青面獠牙的厲鬼面具。
蔣宗萬讓半數的人守在去往鎬京的各條要道,而他則帶著剩下的一半人去找卓成飛。
隨著靠近,蔣宗萬發現,卓成飛似乎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沒有動。
「那個蠢貨究竟在搞什麼鬼?!」蔣宗萬皺眉,雖然疑惑,但仍是朝著卓成飛所在而去。
乾元派的十幾人,一直追蹤到了崚渠縣。
此時,夜已深,縣城裡的大部分人都已睡下。
他們悄然潛入城中,最終來到了崚渠縣的城隍廟附近。
「掌門,看來成飛可能遇到麻煩了。」其中一名長老說道。
「嗯,這崚渠縣的城隍是什麼意思?難道也在打魔心的注意?」
崚渠縣與西塘縣相鄰,近來西塘所發生的事情,想來對方也是知道的。
此地城隍很可能會為了得到魔心的線索,而將卓成飛扣押。
「那掌門,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成飛,乃是本座的真傳弟子,哪有不管之理?」
蔣宗萬冷哼一聲,便讓所有人卸去偽裝,直接出現在城隍廟外。
「你們是什麼人?」
他們方一出現,城隍廟附近的鬼神便發現了他們,紛紛圍了上來。
「本座乾元派掌門蔣宗萬,有些私事想與你家城隍商談,還望諸位能去稟報一聲。」蔣宗萬臉上帶著笑意,還算客氣地說道。
「原來是蔣掌門,請稍等,我這就去通稟我家城隍大人。」見這夥人並不是來找麻煩的,那崚渠縣的夜遊神也客客氣氣地回答,隨後轉身進入崚渠陰司。
不久之前,崚渠縣城隍使了些手段,從卓成飛的口中,得知了不少有趣的消息。
這卓成飛確實是乾元派的真傳弟子,在追蹤西塘一獠級鬼差。
至於原因,則是為了魔心。
對於魔心,他自然是有所耳聞,但後來見西塘縣那邊並未發生什麼禍事,一切如常,他也不好插手他那老友的事情。
而此次,聽那卓成飛話中的意思,他那老友打算將魔心獻給都城隍大人,但擔心在路途中,被覬覦魔心的存在偷襲搶奪,便讓手下一鬼差悄悄帶著魔心先行上路。
「若這卓成飛所言為真,我那老友如此煞費苦心的故布疑陣,卻依舊被識破,很可能,西塘治下鬼神有人通風報信。」
崚渠縣搖頭輕笑,他這老友還是如此的固執,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輕易求人。
現在既然知道了,他自然要幫上一幫的。
「城隍大人,乾元派掌門蔣宗萬來訪,說有些私事想與城隍大人相談。」這時,崚渠縣的夜遊神走進來,恭敬地說道。
「哦,乾元派掌門蔣宗萬?來了多少人?」
聞言,坐在桌案后的崚渠縣放下手中的文書。
這蔣宗萬在此時找來,定然是為了卓成飛而來。
「回稟城隍大人,加上那蔣宗萬,共來了一十六人,而且個個修為高深,那蔣宗萬看著倒是和善,但其身後的幾人,卻氣勢洶洶,只怕是來者不善。」崚渠縣如實回答道。
「呵呵,來者不善,本座倒是要瞧瞧他們怎麼個不善!」
崚渠縣城隍冷冷一笑,便起身向崚渠陰司外走去。
那崚渠縣的夜遊神急忙跟上。
來到城隍廟外,崚渠縣城隍看著蔣宗萬,和顏悅色道:「乾元派的諸位來我這崚渠縣,不知有何貴幹?」
「今日我等來此,是為了我那頑劣的徒弟卓成飛而來,榮道友能否讓他出來一見?」蔣宗萬依舊客氣道。
「蔣掌門何出此言?本座可沒見到過你的徒弟,或許他在其他地方吧。」崚渠縣城隍微笑道。
「榮道友說笑了,本座以萬里追蹤之術,一路追蹤到了這崚渠縣,發現我那劣徒,就在你這崚渠陰司之中。」蔣宗萬盯著對方的雙眼,一臉笑意地說。
「哦?有么?本座怎麼不知曉?蔣掌門的這萬里追蹤之術,偏差可有點大呀,要不你還是到其他地方去找找看吧。」崚渠縣城隍呵呵笑道。
「本座的萬里追蹤之術,乃是這世間的頂尖追蹤術法,從未出過差錯。」蔣宗萬淡淡道。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想來蔣掌門在追蹤的時候,一定是被其他的什麼給干擾了,才會導致追蹤錯了地方。」崚渠縣城隍隨口說道。
蔣宗萬雙眼微眯,「榮道友當真是不打算將我那劣徒放出么?」
此話一出,場間的氣氛頓時凝重三分,雙方皆是劍拔弩張,警惕以待。
「若你那弟子真在我這,本座自然不會為難他,看來蔣掌門是誤會了什麼。」崚渠縣城隍以輕鬆的口吻說道。
「榮道友何不讓本座進去瞧瞧?若我那劣徒真沒在這,本座定不會再做糾纏。」
「本座這崚渠陰司,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雙方的言語至此,可以說,已經基本挑明。
各自也不再多費唇舌,彼此對峙著。
數息后,就見蔣宗萬忽然笑了笑,「我那劣徒在沒在這,待本座一試便知。」
他突然想起,卓成飛身上有他給的一件信物。
接著,就見蔣宗萬雙手掐訣,施展了某種術法。
不一會,便見一道淡青光芒,從崚渠陰司入口飛出,落入蔣宗萬的手中。
這裡一塊淺青色的玉佩,上面刻有陣紋,內里封印著他全力的一擊。
是卓成飛在一次門派大比中所得。
「榮道友,你可還有什麼想要與我說的么?」蔣宗萬看著崚渠縣城隍,如今有實物為證,若是對方還不肯放人,那就是完全不給他面子,徹底撕破了臉皮。
至少在明面上,各大門派和鬼神,都遵守共同所定下的規矩,還是講理的。
到時,即便是他強闖崚渠陰司,甚至打殺了幾個鬼神,都城隍也沒有任何理由治乾元派的罪。
崚渠縣城隍看著蔣宗萬手中的玉佩,卻是並沒有什麼尷尬的神色,而是冷哼一聲。
「今日有一修士來我崚渠縣鬧事,囂張跋扈的很,打傷了我手底下的幾名鬼差,本座乃是此地城隍,自然不會就這麼讓他給逃了,此刻他正關押在陰司牢獄中,原來他竟是你乾元派的弟子,蔣掌門,你是否應該給本座一個交代?」
「你……要本座給你交代!」蔣宗萬愕然。
私自拘禁了他的弟子,反過來還要他給對方交代,這崚渠縣城隍當真是厚顏無恥,蠻橫無理!
不僅蔣宗萬感到憤怒,其身後的其他人也是紛紛怒目而視。
「當然,那卓成飛既然是你乾元派的弟子,難道蔣掌門不該給本座個交代么?」崚渠縣城隍理所當然地說道。
「好好好,榮道友果然巧舌如簧,那不知,你想要本座怎麼交代?」蔣宗萬氣極反笑。
「這個數。」崚渠縣城隍伸出一根手指。
「你什麼意思?」
「一萬上品靈石。」
「榮道友這是在明目張胆的敲詐本座么?」蔣宗萬陰沉著臉。
「蔣掌門何出此言?本座一向最是講理,何來敲詐?」崚渠縣城隍一臉詫異之色。
「榮道友的講理,本座今日倒是見識到了。」
終究是忌憚於都城隍以及地府,蔣宗萬也只能認栽,他日再找回場子。
他那出一萬上品靈石,裝在一個儲物袋中,隨手丟了過去。
「蔣掌門果然還是明事理的,既然如此,那本座自然不會扣押著人不放。」
崚渠縣城隍收下靈石,微微笑了笑,讓夜遊神去將卓成飛給帶來。
過不多時,被封禁了修為的卓成飛,便被帶出。
「蔣掌門你這弟子乖張跋扈,往後你可要好好管教,不然若是再闖下什麼禍事,可未必能遇到如我這般講理之人。」崚渠縣城隍說罷,就隨手解開他的封印。
「哼,我們走!」
蔣宗萬冷哼一聲,帶著乾元派的所有人離開。
他們極速遁離了崚渠縣,在十裡外的一個涼亭旁停下。
「說吧,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為何會被那陰險的崚渠縣城隍所拘禁?」蔣宗萬看著卓成飛,淡淡道。
「是,師父。」
當即,卓成飛便將在崚渠縣所發生之事,都告知蔣宗萬。
「好個狡詐的小輩!」
將他們所有人都給耍的團團轉,還吃了不下的虧,對於那個叫魏文欽的鬼差,蔣宗萬還真有幾分欣賞。
魔心究竟在誰的手中,目前還無法確定,為保險起見,蔣宗萬留下了兩個人,暗中監視那梁尚清的動向,其餘人則隨他去追蹤那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