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大事
()若干年以後的某個清晨——
陽光普照,餐廳的採光很好,光線越過了明亮的窗戶,投照著深色的大理石餐桌。餐桌上,精緻的餐具,精美的食物,在陽光的洗禮下顯得很美味。
餐桌的正中,坐著一位慈祥的老人,花白的頭髮,笑吟吟的表情,老人戴著茶色的老花鏡認真地看著報紙。
「爸,先吃飯吧。」坐在老人身旁的中年女人開口說道。中年女人頭髮略卷,自然黑色,以金色的發卡挽於腦後儼然的一朵花,顯得高貴而且雅緻。
「聰兒呢?」老人的視線離開報紙,開口問道。
「聰兒那孩子貪睡,我讓林媽叫過他了,說是再睡會兒呢,我們先吃飯吧,爸——」女人說著的時候,抬頭看見從樓梯的拐角,晃悠著走下來,表情慵懶的——冷聰。
「聰兒,你起來啦,快來吃飯吧,外公在等你——」中年女人對這睡眼惺忪的冷聰說著。
「親愛的媽媽,我這不是來了嗎?外公早!」冷聰嬉皮笑臉的湊到餐桌的前面來。清楚而濃重的眉眼,略黑卻光潔的皮膚,咧嘴笑的時候,露出兩顆虎牙來,更增加了他調皮的神態,半長的頭髮,休閑的運動衫,完全就是個陽光大男孩的形象。
「聰兒早,吃飯吧,林媽做了你喜歡吃的飯菜。」老人放下報紙,依舊是慈祥的臉,笑吟吟的表情。
「嗯,好香呢——」冷聰順手抓了一小撮兒餐桌上的菜,放在嘴裡,咕噥著。
「你這孩子,要用筷子吃飯,手不衛生的,你哥哥就不像你——」中年女人笑著責怪冷聰。
「若嫻,聰兒剛從美國回來,也許用不貫筷子的,聰兒,你用勺子吃吧。」老人溫和慈祥的笑容有點像窗外的陽光。
「還是外公疼我,我媽就知道誇我哥。」冷聰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隨手拿起一支勺子,吃起來。
「好了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吃醋呢?我是說你哥哥比你注意細節,比你成熟,可他也有讓我操心的事。你說說你都多大了,碩士都要念完了吧,怎麼還是一副孩子像,不知道照顧自己——你們倆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心呢?」冷聰的母親王若賢雖然樣貌年輕,此時那顆慈母的心卻使她顯得表情年老了些許的。
「媽,今天不是周末嗎,我哥也不回家來吃飯的嗎?」冷聰問起自己的哥哥。
「他總是很忙的,你們的父親去世的早,這個家一直是你哥哥在奔波,我知道他很辛苦,只是公司的事務越做越大,他怎麼越來越沒人情味兒呢,都三十好幾了,我和你外公還等著抱孫子呢,問他的個人問題吧,他就搪塞,金家的莎莎姑娘,我看就挺好,對你哥也有意思,只是每次我一提起來,他總是說公司事務忙,沒有心思考慮個人問題,是啊,他是忙,自從你去美國那一年,他搬出去住,就很少回家來吃飯,我和你外公想看他都難,我有時去看他,他就自己悶在屋裡呢,你說這孩子,真是讓我和你外公擔心呢,聰兒,你回來了,好好勸勸他,我們總擔心,他忙公司的事,忙壞了身體——你說他不著急個人問題,也從來沒在報紙上見過他的緋聞,我去他住的地方,也沒看到過女人用的東西,聰兒,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呢?」王若嫻擔憂的表情。
「哈哈哈——我親愛的媽媽,你也太可愛了吧!你要笑死我了,這傢伙能有什麼問題,我去美國以前,你對我哥,就有這方面的擔心,那時我也好奇,可我肯定他沒問題,我知道他一定沒問題——」冷聰先是誇張的笑,爾後信心滿滿的保證哥哥一定沒有母親擔心的那個方面的問題。
「你怎麼肯定?」王若嫻專註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我做過實驗,自是敢肯定。」冷聰說的胸有成竹。
「什麼實驗?」王若嫻很想知道。
「這個你就別管了,也別擔心了,我哥的事,你就別管了,我勸他就是了。」冷聰說的煞有介事。
「是啊,若嫻,我們就別瞎操心了,年輕人的事,還是由著他們吧,讓聰兒勸勸他,我看比較好。」外公說。
「媽,我哥是不是還不知道,我昨晚回來了,不然怎麼都不回家來?我原本不告訴他,以為周末他會回家來,想給他個驚奇呢。我昨晚下了飛機,很累,睡得早,誰知道這傢伙,周末也不回家來吃飯,我得給他打電話。」
「昨晚你睡了以後,他打電話來,我說你回來了,他聽說你睡了,就說今天會回來。」母親說道。
「好傢夥,知道我回來了,還不回家住,等我修理他呢——」冷聰做出誇張的動作來。
「臭小子,你要修理誰呢?」門口傳來了——磁性的,深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