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滿院離酒

「你是說，是紅伊伊那假笑女要尋我？？」

紅火火抱著紅念念一路低囔：「今天不是仙人來接她的日子嘛？她不好好的準備包袱去修仙，找我有什麼話好說的！？」

懷中小不點奶聲奶氣道：「三姐！不可以說二姐的壞話哦！」

屁股被結結實實的按了一巴掌：「吃裡扒外了是不是！？」

「二姐！嗚嗚嗚嗚三姐打念念，念念屁股疼……」

一見到紅伊伊，小不點就滿是委屈淚眼朦朧的撲了過去控訴。

扒開小弟的褲子看著腫起來的屁股，紅伊伊幾分怒氣的瞪著對面悠閑喝茶吃點心的紅火火。

「紅火火！你過分了！！」

紅火火眼皮一抬，捏著蘭花指很是做作的把紅伊伊的袖子在紅念念的鼻子上擦了擦。

「男孩子嘛，要打就趁小，等到他長大了我就打不過了！」

紅伊伊被堵得一時無言，低頭瞧著還在抽泣的小弟，還有袖子上的鼻涕……好看的眉頭不由的挑了挑：「好了，我今日過後就要離開了，和你掙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喲！二姐知道什麼叫鞭長莫及了？嘿嘿！現在是不是要拿錢財出來收買我啊？叫我好好善待你那失去兩個女兒的母親？哈哈！我可先跟你說好了，給少了我以後就天天讓你娘吃剩菜下饅頭！還叫她幫我娘洗衣服！幫我帶紅念念！」

「我喜歡二娘帶我！」

委屈的的紅念念突然冒了一句。

「……」

紅火火斜眼望了過去，小不點才很是驚恐的用小手捂著自己的嘴巴。

以為紅伊伊聽了會和往常一樣和她頂嘴，可她只是幾分無奈的笑了笑對著自己的丫鬟道：「去幫我把東西拿過來吧！」

「好的，小姐！」

丫鬟應了一聲，轉身在裡屋抱出了一小壇酒。

「兩年前，那帶走大姐的仙師給了我一份玉簡，上面是教我如何分辨一些藥草，還有幾種踏入修行前強身健體的方法。其中有一種酒的製作雖然只有禦寒的功效，但勝在材料尋常，香氣也不錯，所以我做了一些都埋在我院子里，你喝完了可以隨時過來取。」

掀開了酒蓋，頓時一股讓人神智無比放鬆的香氣撲面而來。

剛要開口拒絕的紅火火一時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香啊！」

看著她那陶醉的模樣，紅伊伊莞爾一笑：「你從小就喜歡喝酒，但畢竟太烈了對身體不好，所以我釀的這些酒夠你喝個三年五載，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紅火火回神，桃花眼中滿的彆扭之意：「你這突然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讓我有點害羞啊……」

「……要不要！？」

「要！！」

紅火火一把抱住。

「叫二姐！」

「二姐！！」

「噗！」

紅伊伊掩面而笑：「我若是早知道送你酒可以讓你好生的喚我一聲二姐的話，那我早些年就該收集過來送你了！」

紅火火又恢復了傲嬌形態：「哼，我這叫大丈夫能伸能屈！！」

紅伊伊笑而不語，兩人對視間皆是一陣怪異的移開視線。

「咳！」

她乾咳一聲，道：「紅火火，我知道就算我什麼都不送你，你也會好好的護著我娘，護著整個紅家。而我今日送你這滿院子的酒，只是想以一個姐姐的身份。此去后也不知何時才會回來，或許真的被你這烏鴉嘴說中，我在外磨著磨著就讓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怎麼可能！？你這角色設定可是百分之八九十拿著女主角的劇本啊！」

「哈？？」

「呃，沒！你繼續煽情！」

「……」

被紅火火這麼一嗆聲，紅伊伊一時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白眼一翻，幾分憤然：「紅火火！你一天天的不胡言亂語要死啊！」

「哇！要死也是你先死！別忘了你比我老上半月！」

「呵？你是智障了記性不好嗎？姐姐我馬上可是要去修仙了，等個三四十年回來我依舊貌美如花，而你就是個缺了牙齒，眉中心還長了顆怪紅痣的老太婆！」

「紅伊伊！你要是再激我！等你娘老死後我就在她墳頭開演唱會！！」

「你信不信我今兒揍死你！！？」

「來呀！誰怕誰啊！！」

一旁的紅念念愣愣的看著自己兩個挽著袖子像潑婦掐架的姐姐，在那小小的心靈里刻入了女孩子都是這麼凶的形象……

「紅火火，別以為你打得過我！這些年仙師傳給我的煉體口訣可不是百鍊的，要不是我每次都讓著你……」

「哎呀！啰嗦死了！啰嗦死了！！」

兩丫頭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在奶媽過來準備拉紅伊伊起來重新洗漱的時候，她回頭對背著她的紅火火說。

「釀酒的配方在我的首飾盒裡，因為是被我改良過所以你也可以釀出來。如今父親的地位雖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事到極致必有反，往後我與大姐若沒有回來，很難保證皇上還能容得下我們紅家。」

「我知道！」

紅火火依舊沒轉過身。

瞧著她的背影，紅伊伊輕笑：「所以，若真的有什麼萬一，你就拿著這釀酒的配方帶著父母他們遠遠的離開磐安國，開個小酒館什麼的也足矣生存下去了！」

這一次紅火火沒有回答。

一紅一青的兩姐妹相背離去，紅火火趴在地上許久，直到小弟紅念念蹲了過來小手搓了搓。

「三姐？」

以為她在哭，卻是沒有。

她大笑著起身，拉著紅念念去到了紅伊伊的首飾盒前。

「哈哈哈！都歸我了！統統賣掉換酒錢！！」

那天，一位手拿八卦盤的白鬍子老者前來。紅伊伊磕拜師傅，他抬手阻止。說：「小丫頭，你莫小瞧自己。收你為徒的另有高人，老頭子我可無福消受啊！」

他帶走了紅伊伊，許了紅睿傑和二娘各自好處。聽說是強身健體，可延凡人壽命五十餘年的丹藥。

就此，紅家兩位註定是仙人的小姐踏上了一條與紅火火截然相反的道路。

「仙凡殊途嗎……」

紅火火站在院中抬頭望著，這一望直到身邊看熱鬧的人一一散去，哭暈的二娘子被下人抬了下去，高陽被落日取代。

「火兒！」

思緒歸來，她回頭，輕笑：「娘親！」

夫人慈愛的撫摸著她的秀髮：「火兒也想成仙嗎？」

「嗯，想！」

見她面露擔憂之色，紅火火不以為意的噗呲一聲輕笑：「娘親，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什麼。火兒雖然羨慕兩位姐姐，但自知無那仙緣，所以我一直會陪伴在娘親還有月哥哥身邊的！」

「那……若有那個機會呢？」

紅火火微愣，嘴角的笑意有幾分凝固。

「屆時……」

剩下的話她怎麼也回答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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