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仙堂
歐陽靖還是世家公子的模樣,對楚天驕說話也很溫文爾雅:「原來剛才在洞里救我們的人是姑娘,若沒有姑娘相助,我們定然是撐不到楚管家來救人的。」
聽著歐陽靖這樣和顏悅色的同別人說話,趴在楚管家身上的楚瀾瀾一下子就不樂意了,她抬眼看著楚天驕,心中滿是嫉恨。
她忽然驚叫道:「怎麼是你?你不是沒氣了嗎?過年那天被你家那個老頭背回去了嗎?」
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麼,撇著嘴不屑道:「靖哥哥,你可別她單純的樣子給騙了,她肯定也是被困在山洞裡出不來的人。還指望著她能救我們,怎麼可能,你都說了那個毒囊是火焰蠍王身上帶的毒囊,就是楚管家對付一隻火焰蠍王都沒那麼容易,她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一個窮酸的要飯花子,還敢冒充我們的救命恩人,你們都不要相信她。」
楚夕弘就是楚瀾瀾身邊馬屁精,此時他不像在山洞裡那麼狼狽了,又開始恢復了平日里公子哥的囂張樣子,連忙附和道:「瀾瀾說的對啊,這小叫花子我也見過,前些日子在姨母那裡打秋風,被姨媽給狠狠的責罰了,她身子骨弱的要死,在雪裡沒一會兒就暈過去了,怎麼可能打得過火焰蠍王,簡直撒謊都不打草稿的。」
而楚管家呢,是中年人的相貌,方頭大耳朵,長滿絡腮鬍子。如果說楚夕弘是楚瀾瀾的狗,那楚管家就是楚莊主楚向天的狗,他心裡有自己的心思,但是表面上又不能反駁楚瀾瀾,只好對著歐陽靖說道:「歐陽公子,你讓我等在這,想見的人也見到了,大小姐身上受了不少皮外傷,還需要趕緊回府救治才是。」
歐陽靖皺眉:「可是這位姑娘救了我們,我們理應答謝她啊。」
阿西吧,好煩啊。
楚天驕在心中默默罵髒話,一個個都不是好鳥,你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話都說完了,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她故意清清嗓子開口道:「不用客氣,毒囊跟我沒關係,你們也和我沒關係,告辭。」
說完她就留給歐陽靖一個瀟洒的背影。
「切,囂張什麼,還不是來要飯的狗。」楚瀾瀾朝天上翻了個白眼,嘴裡嘀咕道,「靖哥哥,你親耳聽到了,她自己說根本就跟她沒關係的,是我們救了她,不是她救了我們。」
歐陽靖沒有理會她,反而望著楚天驕的背影久久沒回過神來。
楚管家提醒他:「歐陽少爺,今天的事我會如實像老爺夫人稟報的,你不必太過擔心這姑娘,看衣裳,她也定然是我們楚家莊的人,不怕日後尋不到她。」
歐陽靖這才放心離開。
回去的路上楚天驕還在生氣,不光是氣歐陽靖恩將仇報算計自己,她最生氣的是自己怎麼能那麼傻,堂堂大鵝集團的楚總,什麼妖魔鬼怪恩怨情仇沒見過,反倒是斗得了火焰蠍王,卻栽在了歐陽靖這條陰溝小船里,這小子心眼這麼多,也難怪是儋州歐陽世家的指定繼承人。
但是這小子實在是太陰了,她不喜歡這種人。
楚天驕往家走呢,就看到了在門口等著自己的李伯,看著李伯焦急的模樣,她心裡沒來由的有些心虛和愧疚。
「嬌嬌,你可算回來了,你去哪了?」李伯連忙拉她進屋,「你怎麼一身的傷啊,你不會是……真的去青羅岩了吧?傻嬌嬌,青羅岩裡邊的怪物又大又兇狠,黑蜘蛛都能刨花你半張臉,你怎麼敢去那裡冒險呢。」
隨著楚天驕把口袋倒扣過來,裡邊的蠍鉗蠍尾落了一地,李伯的嘮叨聲戛然而止,轉而變成了驚恐:「嬌嬌,你這在哪偷的啊,蠍尾就算了,火焰蠍鉗可得趕緊還回去啊,這東西挺貴的,咱們賠不起啊。」
「李伯,不用賠。」她坐到床沿上,面不改色的編瞎話,「……本來我想去青羅岩外邊摘一種好看的小野花,可是等我到了那裡,就看見一大群蠍子和一大群蜘蛛在洞外打了起來,嚇得我趕緊找地方躲了起來,然後睡了一覺,等到我睡醒啊,就看見一地的怪物屍體,李伯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看看就好了。我這心裡既害怕又興奮,隨便撿了些破爛就回來了。」
李伯聽她一陣胡說八道,心裡是不信的,可是他更不敢相信這些是一個十四歲小女孩,還一天法術沒學過,就自己打來的,他只能心情忐忑的收下了。
楚天驕道:「李伯,天冷了,咱倆可以用換來的錢換一身暖和衣裳,剩下的錢買些肉和菜,夠吃個七八天了。」
「不行不行,這錢不能用來吃喝。」李伯連連搖頭,「你年紀差不多大了,我要攢錢送你去莊子里的仙堂念書。」
楚天驕一愣,是了,她忘記這茬了。
遊戲里最大的仙堂叫天澤書院,名為書院,不教詩書禮義,教的是如何修仙。
天澤書院是寰宇大陸五大門派四大世家聯合組建的全大陸最好的仙堂,專門培養天賦出眾的仙門子弟,為各門派輸送新鮮血液,挑選方式及其嚴格,可謂萬里挑一,很不好進。所以各地為了效仿天澤書院,也建立了地方上自己的仙堂,每年都可以擇選優秀子弟去天澤書院考試。
這些仙堂質量自然沒那麼好,可也是能培養出一些二三流天師的,有些人一輩子考不上天澤書院,也會選擇在地方的小仙堂修習。普通人想要成仙,仙堂是唯一的出路。
楚家莊時候一個仙堂,就是楚家書院,招收的只有楚家的嫡系子弟,如果李伯當真想讓她去學習,肯定得花上一筆不小的費用。
楚天驕想說,那些個仙堂里教的法訣陣法我都會,根本不用格外花錢去學,誰讓他們教授的內容都是我瞎編的,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服李伯,畢竟不管怎麼告訴他,都會特別讓人難以信服,李伯再遲鈍也能察覺出來她不是原裝貨。所以她現在只能見機行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伯態度堅決,說明日就去莊子里找認識的人幫她打聽楚家書院收人的費用。
兩人收拾一下之後便分別睡下了,一間茅草屋,李伯打地鋪。
勞累了一天,楚天驕也煩的不行,處理完傷口后簡單擦洗一下,她也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靜謐的房間中,並沒人注意到她手心上那個深藍色的紋理又在夜裡隱隱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