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藍顏禍水
孟雪煙惡言相向,不給展清秋留半點兒顏面。
展清秋表情差點綳不住,用極大的忍耐力忍耐著孟雪煙這個傻子。
按理說孟雪煙吃了這麼多年葯,應該一天比一天瘋癲才是,怎麼這半年她還好轉了?
雖然是罵她的話,但是思想清晰,知道自己是在哄她。
「雪煙,別鬧了,這裡是病房,會影響若蘭病情的。」冷藏鋒無奈勸說。
孟雪煙掃了他一眼,拔高音量:「要是能把若蘭吵醒就好了,她肯定和我同一戰線,我們一起討厭這個女人。」
冷藏鋒:「……」
大佬語塞了,因為他媳婦兒說的對,要是能把若蘭給吵醒就好了。
冷憶寒在一旁肆意地笑,他媽媽的段位又升高了,這幾句話說的沒毛病。
照這樣下去,他媽媽的病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展清秋臉頰耳根火辣辣的,強裝的微笑已經掛不住,尤其是當杜明蘭狐疑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真擔心明蘭會發現她的秘密。
「我,我還有事要去一趟藥廠,我晚些再來看若蘭。」
為了逃脫這個困窘的氛圍,展清秋狀似很艱難的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
臨走時還神情複雜地看了杜明蘭一眼,目光似委屈似無奈。
岳城人都知道孟雪煙精神不正常,所以即便說話給誰難堪,那個人也得忍著,爭辯了就是和病人一般見識。
有時候無聲的辯白更具有力度,杜明蘭立刻就體諒了好友的隱忍,甚至覺得展清秋很大度。
出了病房展清秋就變了臉色,步伐很快,渾身都包裹著憤怒的氣息。
「賤人,怎麼不去死,把我逼急了,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隱蔽的轉角展清秋狠狠踹了一腳垃圾桶,面目扭曲的似是要將誰碎屍萬段。
穆杉杉在不遠處看著她發瘋發狠,感覺心驚肉跳,她那個模樣真的很恐怖。
她說的賤人,難道是指伯母嗎?
冷藏鋒下午還要去公司,也沒在醫院待多長時間夫妻倆就走了,杜明蘭說下午沒事,堅持要在醫院陪著。
杜明蘭守在床邊,一會兒摸摸杜若蘭的手,一會兒摸摸杜若蘭的臉,眼裡含著淚花,哽咽著和妹妹說話。
看著杜明蘭掉淚,楚宏財在另一邊很尷尬,於是就借口叫上冷憶寒去外面吸煙。
房間里還剩下穆杉杉,待杜明蘭情緒稍微穩定了,她坐到了杜明蘭身邊。
「大姨,我能問您一件事嗎?」
杜明蘭抹了下臉上的淚,「什麼事啊?」
「您好像和展清秋很熟是不是?」
「是啊,我和清秋是幾十年來的好朋友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那您了解她嗎?」穆杉杉鼓了下腮幫子,有點氣憤,「我看她很喜歡冷伯伯,今天我還看見她摸冷伯伯的手了。」
杜明蘭驚愕,然後下意識為好友辯解:「她應該不是故意的吧,她和冷藏鋒也是朋友」
「她是故意的,她每天都拿我媽的病情資料給冷伯伯,不給冷憶寒,不給我,就等著冷伯伯來給冷伯伯。」
穆杉杉輕聲強調,她相信大姨能明白。
果然杜明蘭不確定了:「這……」
「大姨,我沒有要挑撥離間的意思,你也知道,如果沒出意外我現在已經是冷家的人了,我當然希望冷家能太平。」
「大姨知道你的想法,只是我真沒想到清秋她……」
杜明蘭有片刻沉思,好像是在回憶一些事,喃喃說:「要是細想起來還真有跡可循,難怪清秋到現在都沒有結婚,原來她喜歡的人冷藏鋒。」
嘆了口氣,杜明蘭心情複雜:「她這是何苦呢,她和冷藏鋒是沒有可能的,要不然婉鳶也不會傷心的再也不回來,最後還落得客死異鄉的下場。」
穆杉杉沒聽過婉鳶這個名字,也沒有多問,猜想肯定也是很喜歡冷伯伯的女人。
「大姨,既然你和展清秋是好朋友,你勸勸她吧,她這樣是害人害己。」
杜明蘭點頭:「好,我會的。」
然後杜明蘭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中轉出了淚花。
「冷藏鋒還真是禍水,婉鳶因為他失蹤,清秋因為他不嫁,他把我的兩個好姐妹都給害苦了,可憐啊。」
穆杉杉語氣微涼:「不是冷伯伯害了她們,是她們一廂情願害了自己,大姨口中那個婉鳶客死異鄉,我想冷伯伯心裡一定很愧疚,如果冷伯伯知道展清秋也因為他多年不嫁,愧疚還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冷伯伯又做錯了什麼,所有人都知道冷伯伯深愛伯母,她們還是執迷不悟,尤其是展清秋到現在還在心存妄想,最無辜的人應該是冷伯伯,平白無故遭受困擾。」
杜明蘭語塞,剛還為兩個姐妹感到可憐,現在只感覺到尷尬。
穆杉杉語氣又不著痕迹地變了,軟聲道:「大姨,你勸展清秋別再讓她泥足深陷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杜明蘭再不為展清秋說話,答應道:「好,你放心,我一定會勸她的。」
之後穆杉杉和杜明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保潔阿姨來打掃病房。
今天打掃這間的保潔阿姨不是之前幾天的,穆杉杉見她擦窗檯的時候看了病床好幾眼。
「阿姨,您為什麼總看我媽媽?」穆杉杉好奇地問。
保潔阿姨忙說:「她是你媽媽呀,正好我有個東西想要還給她。」
保潔阿姨拿出一條白色繡花手帕,給穆杉杉遞過去。
「這是好幾天前我在醫院門口撿的,我本想拿回家當抹布用,但是我兒子說這手帕是名牌限量款,值好幾萬呢,所以我就想著還給它的主人,但是一直沒遇到你媽媽。」
穆杉杉接過手帕,反覆看了看,她確定不是媽媽的,但她知道是誰的。
「您為什麼這麼確定是我媽媽的?」
這分明就是伯母的,但是看保潔阿姨也不想說謊,那媽媽來醫院幹什麼,還拿著伯母的手帕?
保潔阿姨頗有些驕傲地說:「我侄子在這家醫院保全科當科長,他給我查的監控,我看到掉手帕的人就是她。」
阿姨指了指床上的杜若蘭,語氣很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