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自似和冷傲

張嫣兮盤膝坐在床榻上，雙手運氣，為自己調理著氣息，只是突然間，又吐了一口鮮血在地上。

她擦拭著自己嘴角上的血，突然苦笑了起來，便在心底喃喃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搖了搖頭，便緩慢的走下了床，剛走了兩步，又吐了一口鮮血在地上。

「看來，我現在能不能撐過三天都是個問題。」她再次擦乾淨嘴角上的血，立刻在心底喃喃著，便向著出去透透風，就緩慢的來到了門口，正好一打開門，就發現正要敲門的顧清無。

她看著他的手僵持在半空中，便又平靜的轉過了身去，緩慢的開口：「有什麼事情么？」。

他立刻放下了手，走進來了屋子，而那小祈站在門口守候著，沒有說什麼話。

「你應該知道我要問什麼。」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向著她開口，帶著微微的怨氣。

「原來，你這麼快就知道了啊。」她倒是沒有動怒，而是語氣平靜。

「這麼說來，你也是真心同意了？」他見她這般平靜，便帶著疑惑的開口問著，見她搖了搖頭，便又立刻開口：「嫣兮，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還能夠因為什麼呢，一男一女相愛，便自然就在一起了，還能夠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呢。」她再度平靜的開口。

「你說謊，你明明就不愛我大哥。」他立刻開口，便又道：「你們為什麼要騙我呢，我真的很想不通，是不是因為你是神仙，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所以，就演了這一場戲，對，你就是在演戲，你們不拜堂，不請客人，所以，一定是在演戲」。

「我怎麼會演戲呢。」她平靜的開口說著，便繼續解釋著：「清無啊，我是神仙，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只是不喜歡熱鬧還有那些禮儀罷了」。

「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他突然冷笑了起來，立刻大聲的朝著她怒吼著：「所以，你就是這麼不顧別人的感受么，因為你是神仙，所以，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么？」。

顧清無的這一吼，到著實將門外守著的小祈給嚇了一跳，那小祈立刻走了兩步，走到了屋內，生怕出了什麼事情。

「對，我是神仙，所以，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她的面容上倒是沒有一絲的動容，只是順著他的話繼續開口：「就因為我是神仙，所以，你現在才看清楚我么？」。

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也好，趁著你們主僕倆都在這裡，我索性把事情都給說清楚了。」她的目光轉向了門口的小祈，便又將目光轉向了顧清無，立刻再度開口：「這以後啊，我們可得好好相處著，你們要是看我不順眼，大可以離開這裡啊，我也不會說什麼的，夜淼也不會說什麼的，但你們要是願意留在這裡，那便不要惹事」。

「笑話，這裡是我們少爺的家，要走也是你走！」那小祈感到不悅起來，立刻向著張嫣兮開口，便在嘴角喃喃著：「真不知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神仙」。

「有我這樣的神仙應該是你們的福分才對吧。」她倒是聽到了那小祈的碎碎念，倒也是沒有生氣，只是平靜的向著小祈開口，雖然，那小祈的眼神依舊不屑。

「嫣兮，你這招已經對我沒有用了。」那顧清無突然想起了什麼，便突然平靜的說著，瞧見著張嫣兮的目光轉到了自己的身上，便又繼續開口：「上一次，你就是這樣讓我以為你是個水性楊花的人，這一次，我不會再相信了」。

「你真是奇怪，上一次，我只是不想讓你纏著我罷了，所以想盡辦法讓你誤會，而這次，我才沒有想盡辦法呢，再說了，只是因為你是夜淼的弟弟，我才跟你說這麼多的，其實，我也不想跟你解釋什麼的」。

「當真如此？」他開口問著。

「那不然還能夠怎麼樣啊？」她無奈的笑了起來，平靜的搖了搖頭。

「可是，你們也太突然了，換誰都不能夠相信的。」他說著。

「不是突然。」她解釋著，便微微底下了頭，又抬起了頭，看著他，便繼續開口：「在神層山的時候，我用三碎弦締造了幻境，那裡面有一個叫鴻東莫的人，和你的大哥長得一模一樣」。

「可是，也有和我一樣的人啊。」他立刻開口。

「你說的沒錯。」她點頭認同著，便繼續解釋著：「東莫和裡面的任何人都不一樣，你知道么，一開始他很愛很愛玥姐姐，因為我們的面容一樣，所以，東莫把玥姐姐當成了我，他知道我不是之後，便向著自殺，不過，還好，他活了下來」。

她突然側過了頭去，繼續講述著：「後來，再次遇到東莫的時候，是我最心灰意冷的時候，他照顧我，不問緣由，我不愛她，他也不問緣由，他不趁人之危，他只是一心為我好，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做到像他那樣，不問取捨，所以，我心裡是有他的」。

「你也說了，那是幻境，就算是真的，他們也是不同的人，唯一像的，也只是面容罷了」他立刻開口。

「你錯了！」她突然側過頭來，繼續向著顧清無開口：「只有你們不想，而他的性格，跟東莫很像！」。

「除了天分，這也是為什麼我想要他做神的緣故！」她立刻在心底喃喃著，便繼續向著顧清無開口：「所以，我才選擇他的！」。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顧清無突然開口問著她。

「是的！」她確定的開口。

「那十陽呢？」他立刻質問著。

「他很好，他一直陪著我，但是，我不得不殘忍的說一句，過去了。」她平靜的說著，像是對著幻境里的十陽說的，也像是對著顧清無說的。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現在的十陽！」他立刻開口，似乎是瞧見了她的心虛，便立刻轉過頭去向著小祈開口：「你去把十陽請過就，就說，就說嫣兮姑娘要和我大哥成親了，而且日子也不遠了」。

「是！」那小祈應答著，便立刻跑向著了屋外。

「你就是叫他來也沒有用，我的決定依舊如此！」她嘆了一口氣，想著終於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是么？」他帶著疑問，便繼續開口：「我知道，你愛的人是他，你不會轉變得這麼快的」。

「你這麼自信啊？」她平靜的開口問著，便坐到了桌前，倒著桌上的茶水，開始慢慢的喝了起來。

「不是我自信！」他也坐到了凳子上，看著她，便解釋著：「是因為，我愛你，我知道你的感受」。

「我從來都不相信感同身受這個東西。」她向著他開口。

「因為，你和他認識了這般久，他這才明白自己的感受么？」他突然一針見血的開口問著，倒是令她一愣。

「真是沒有想到，他平時這般像小孩子一樣，認真起來，看問題時，竟然這般一針見血。」她在心底感嘆著，便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立刻平靜的向著他開口：「他來現在來也沒有用了，你要知道，我愛了他很久很久，久到有的時候，我都忘記了自己，所以，我不會再傻了」。

「可你現在就是在做傻事啊。」他又立刻開口，便解釋著：「就算你心裡有我大哥，可我大哥不愛你，你也一樣會受到傷害的」。

「你怎麼知道會是傷害呢？」她突然認真的問著他，見他沒有開口說話，便又立刻開口：「難道嫁給你，我就會幸福么？」。

「會的，你一定會的！」他的雙手握住她的雙肩，很是認真的開口。

「我不想聽你說話。」她擺脫了他的雙手，走出了門口，那顧清無剛追到門口不遠處的時候，卻發現那小祈和十陽一同走來了，便將目光看向了停住腳步的張嫣兮。

「少爺。」那小祈立刻匆匆走到了顧清無的身側，也將目光投向了十陽。

「方才我來的路上見外人送東西過來，便知道小祈說的事情是真的了。」十陽平緩的開口，便又繼續開口：「嫣兮，你又再胡鬧了」。

「你怎麼老是喜歡說我胡鬧？」她突然不悅起來，便又立刻向著十陽開口：「我可告訴你，這是我唯一認真的一次」。

「你對明桑玩得把戲，又要在我身上重演一次么？」十陽立刻質問著，真的有些生氣起來。

「動怒了啊，我可是很少見你動怒的。」她平靜的說著，便又繼續平靜的開口：「我再說一次，以前的我可能真的是在胡鬧，而這一次，我並沒有！」。

「因為什麼，想讓我生氣，想讓我離開，活著真的是在報復我？」他啟口問著，看著她平靜的目光，在她的目光里，這一次，他似乎看不到一切了，有的只是平靜，這倒是令他感到疑惑起來。

「在疑惑什麼？」她平靜的問著，便說著他的心裡話：「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這麼平靜，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我看起來，像是在故意遠離你，但又沒有任何的情緒？」。

沒錯！這的確是令他感到疑惑的地方。

「因為，我不愛你了啊，十陽，你不明白么？」她說得平靜，突然又在心底想著：「不是，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很愛，可是，就算我說不愛你，可我還是真的愛你的」。

聽到這句話，他突然感到心痛起來，這還是這上萬年來，他第一次感到心痛，眼前的這個人，陪了自己上萬年的人，突然就這麼平靜的說出我不愛你這幾個字，他是真的心痛了。

這孤寂的時光中，因為有了她，他從來都沒有再感受到孤獨，而現在，他突然覺得孤獨無比，就像是突然掉進去一個巨大的深淵，連心都跟著一起空了。

原來，他終於理解了她時常掛在嘴裡的孤獨！

原來，他終於懂了她時常說他自己太過於冷傲，原來，他是真的很自私很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