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沒有聯繫方式的名片
呂奇情步行回家,剛走入客廳,嚴文軍就從樓上下來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出去也不跟我說一聲?」他最終還是努力的抑制,把一切忍耐隱藏起來,裝做雲淡風輕,「我可以讓司機送你。」
抬頭錯愕間,呂奇情望著嚴文軍已經走近跟前了,一股莫名的脆弱感,她瞬間又淚崩了。
「文軍,余慧——,她剛剛在執行任務中,被歹徒殺害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嚴文軍他會卸下自己的逞強,像個需要被呵護的小女生,下意識的要去尋找一座大山的依靠。
在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彷彿在這個世界上,唯有嚴文軍能夠成為她避風的港灣;在暴風驟雨的人世間,唯一能夠給她安全感,為他擋風遮雨的去處。
外頭的風暴多麼可怕呀,一件又一件,而只有嚴文軍才能霸氣的將她保護在臂彎之下,不受世俗侵害。
然而,她的身邊,她的周圍,總避免不了那些災難。
回到他的面前,她難過受傷,除了無助的想要依靠他,似乎,完全無力抵禦。
此刻,也只有他能夠為她扛住瞬間崩塌的天。
她就像個小姑娘,在他身邊毫不掩飾她的自卑與渺小,向他哭訴她的畏懼。
嚴文軍向前快走了兩步,來到她身旁,溫柔的,伸手撫著她的頭髮,然後一手將她輕輕按入懷抱。
在她耳邊,他痛心的呢喃,「那個女警官我認識,她對你很好。節哀,上帝會善待她!」
聽完嚴文軍的勸慰,呂奇情更加是控制不住的悲傷。
「啊……」
伏在他懷中,她悲痛至極,哭得肝腸寸斷。
嚴文軍靜靜的擁著她,騰出肩膀護著她,一手在她後背輕輕拍,像個慈愛的父親對女兒的悉心照拂。
她受了傷,只要她還願意回到他的懷抱,接受他的寵愛,一切,一切,他都可以不計較。
*
東南亞最大財團主席被暗殺,讓這一整個夜裡都沒有辦法寧靜。
除了隔壁大廈追兇的驚魂,群眾紛擾,醫院裡頭余慧搶救無效死亡,大伙兒悲傷痛絕外。
演藝中心的案發現場內,警方也已經封鎖現場,調查取證,忙作一團。
警部系統的專業人員到場,將有關的蛛絲馬跡記錄在冊,特別是多爾戈裏手中緊握的黑色名片同樣不放過。
還有查理·羅斯等隨同多爾戈里一行到訪的其他東南亞財團成員,也逐一排查,接受警方的詢問。
一夜之間鬧了這麼大風波,警方第一時間能想到的自然是否與這個貨幣巨頭帶來的那顆黑色鑽石有關係?
很快,眾人發現黑色鑽石早已被調包,躺在保險箱裡頭的不過是一顆贗品。
經過世界頂級安保系統私人定製,嚴密監控布防,竟是這般悄無聲息的被調換。
並且,就連歹徒作案的時間段監控都被做了手腳。
如此可知,此次兇殺按必定是與東南亞財團漏財炫耀有關係。
兇殘狠絕的謀殺,以及乾淨利落的盜竊事件,這瞬時便是成為了轟動全球的重大事件。
*
余慧因公殉職,陳凱眼睜睜的看著歹徒向她開槍,導致搶救無效而死亡。
只一天的時間,余慧的後事還沒來得及料理,那股悲痛勁還沒有過,陳凱由悲成憤,化作支撐力,只在次日就回到了警局。
他連夜調取了案發現場收集的線索,廢寢忘食,通宵達旦。
帶著那股悲憤,沒有同事敢上前勸撫他。
局長也心生悲痛憐憫,並不阻攔他一腔熱血以及一頭憤惱,投身到這個案子的調查當中。
一連幾日,將整個案發現場的記錄翻查了個遍,反覆的研究推敲,陳凱自然沒能找到有力的罪證。
要麼,懷疑每一個人都是涉案者,要麼,每一個人都無關緊要。
他的辦公桌上鋪設現場有關的所有相片,起碼百餘張,一張張的比對后,只有多爾戈裏手中握著的那張黑名片能讓他產生追查的慾望。
陳凱低頭取來那張相片,多爾戈里是一槍被爆頭的,所以也算死得乾淨。
他這隻手上握著的一張名片其實也比較平常,但關鍵是,陳凱對這一張黑色而且不是紙質材料做出的名片產生了好奇心。
他喊來對此案正在進行調查的警員,問道,「這是什麼?」
「是名片。」那名警員小心翼翼的回答,必須做到對現場瞭若指掌,事事巨細。
「我當然知道是名片,為什麼在死者手中?有疑點嗎?」
「就只是一張普通的名片,社交需要而已。」
竟是被忽略過的材料,這更讓陳凱警覺了,「怎麼普通了?走,去把這個物證拿來,我要看看。」
陳凱說著便起身,對這種越是容易被忽視的材料,越是感到可疑。
「可是,這張名片已經被拿走了。」那名警員攔下陳凱,告知著。
「什麼?」陳凱大驚,「案發現場的任一線索都要保留接受調查,你不知道嗎?」
「是這樣的陳警官,我們已經對在場的人進行了調查取證。這張名片是死者身旁叫查理·羅斯的人剛剛交到他手中的,說是業內同行的社交,還沒捂熱,他就被殺害了。他們財團內部給話,說儘管領導人被殺害,可是財團的業務也得繼續,而這張名片只是他們的社交需要,所以申請領走。我們也對此進行了記錄調查,後來也經過上級批准,就允許他們將這張名片帶走了。」
即便一切都走著程序,並記錄在案,可陳凱依然不放心,忙說,「什麼樣的名片?我看看。」
由於現場相片中沒有,那名警員便從警方內網調取了他們拍攝的那張名片的正反面照片,打開到陳凱面前。
當一張黑鋼材料做成的名片展現到陳凱面前時,看著上頭的四個英文字母,陳凱口中喃喃念著,「P,O,N,T。什麼意思?」
那名警員急忙解釋,「我們詢問過,PONT只是一個企業的名字,似乎是一家歐美的集團。由於東南亞財團到訪我城,正好在演藝中心碰面,所以交換了名片,用做以後的合作聯絡。」
「聯絡?」一提起這個,陳凱更加疑惑了,又問道,「怎麼聯絡?你們沒發現嗎?這張名片上除了紋理,就是這個幾個字母,並沒有聯繫人,以及電話。你們怎麼知道它就是一張名片?」
陳凱的雞蛋裡挑骨頭可真是一下子問啞了身旁的警員,沒有辦法,諒解他跟余警官的關係,悲痛入魔。
那名警員還是耐心解析著,「這個是向查理·羅斯了解到的,他說商業規則,自然有他們溝通的聯繫的渠道。」
他們的領導人被暗殺,這幫人卻還只顧社交業務,甚至把商業規則藏得神神秘秘,有什麼事情是比追兇報仇更加重要的?
他忍無可忍這些商豪們冷漠的關係,二話不說,陳凱還是要帶著諸多疑點親自去拜訪一下的。
「走,去找這個查理問清楚。」
陳凱執意此案,不管是因為私人仇恨也好,還是公事剛正也罷,但不管怎麼說,畢竟這都是上級准許的。
何況,他一向都是警隊的主力。
因而,那名警員也別無二話,出門喊了另外兩名同事,麻利的就跟隨陳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