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府宮
我聽見一聲惶恐顫巍的聲音響起，是我身邊的小仙娥發出的。
我收了聲，扭頭見那小仙娥一臉的不安惶恐，盯著我的眼神就彷彿是見鬼一般。
這眼神讓我不怎麼待見，雖說我還沒照鏡子，不過按理說我這模樣也不至於像鬼一樣丑吧？這是什麼眼神。
「我說你。。。。。。」我正想說好好的與這沒有眼力見的小仙娥好好的說道說道，結果我剛開口，小仙娥一下子跪了下去。
我正想說就算知道自己錯了也不用行這麼大的禮道歉，卻聽小仙娥開口誠惶誠恐道：「神君恕罪！」
神君？我這番反應過來，敢情這小仙娥不是給我下跪啊。
我摸了摸鼻子，掩飾住內心那一丟丟的尷尬，再次抬頭，那被稱為神君的男子已經緩步走到了我跟前，這距離我伸手就能碰到他，倒是嚇了我一跳。
好在我也是活了一把歲數，雖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是這點定力還是有的，所以，饒是我嚇了一跳，卻依舊能面不改色。
那神君眸色淡淡，眼皮微微向下，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就算定力再好也被看得有幾分尷尬不自在。
氣氛似乎有點怪，我琢磨著，雖然我年歲比較大，但是在這天宮也是剛來，要不還是主動點打個招呼？
這樣的想法一起，我的嘴已經先一步將話說了出來。
「這位神君同寮，你好，呵呵！」
神君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移向了我身後，微微點頭。
我心想，這位神君約莫是不愛說話的，看著有些高冷，難怪這小仙娥嚇得瑟瑟發抖。
「哎呦，小靈物，你這堵著神君的門做甚？」
就在我與這位神君大眼對小眼的時候，身後傳來白鬍子老頭的聲音。
接著，我手臂被人一拉，人就往旁邊退了幾步。
「老頭，你做什麼？我沒名字的嗎？你再亂叫，我翻臉了。」我虎著臉扭過頭一臉嚴肅生氣的表情盯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殿里出來的白鬍子老頭。
他的身後殿門還開著，應該是沒有來得及關上，我這一晃眼，看見殿里莊嚴恢弘，高台上端坐著一人，隔得遠，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不過殿中就那一人，想來先前與老頭說話的便是他了。
我現在還沒顧得上之前那人對老頭說的話，只想著這小老頭對我的稱呼實在是很損我的臉面。
「名字？對了，小靈物，你叫什麼名字？」白鬍子老頭倒是一本正經的開口。
他這一開口我反而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因為這個時候我才想起，我糾結了許久，還沒有定下自己叫什麼名字。
那二狗子的名字在這一刻，突然就那麼難以啟齒了。
「咳咳，那啥，他叫什麼名字？」我指著面前的神君說道。
「什麼他他他的，那是無塵神君。」白鬍子老頭朝著我吹了吹鬍子，然後又朝無塵神君拱了拱手。
「神君莫怪，這是新上任的司命星君，初到天宮，還不懂天宮規矩，衝撞了神君，還請神君見諒。」
不只為何，明明這小老頭子只是很客氣的替我解圍，但是，我卻從他的語氣之中聽出了幾分恭維諂媚之意。
我心想，這個無塵神君的官肯定比小老頭這個什麼真人的官兒要大，不然這小老頭怎麼會是這副做派。
只是，我是被小老頭帶上天宮的，是來給小老頭打工的，那豈不是這個無塵神君比我要高好幾個階？
如此一想，我突然心裡又狠狠的後悔了一次，哎，不該貪嘴答應小老頭的。
「真人倒是費心了。」
清冽薄涼的聲音傳來，說此話的人正是無塵神君。
我聽著那聲音再次將目光放在了無塵神君身上，這人不僅面貌生得好看，連聲音也好聽，果真人如其名。
我目送無塵神君一路閑庭信步的走進大殿之內，眼瞧著大殿的大門緩緩的關上。
「小靈物，你這是看痴了？」
我回過神來，一臉嚴肅的搖搖頭。
「那就好，你只需要好好的當好司命，我們做神仙的，要清心寡欲，不問世事才好。」
「老頭！」
「怎麼了？」
我擰著眉盯著白鬍子老頭一本正經道：「老頭，同為神仙，你難道都不羞愧嗎？」
「羞愧？」
我點點頭，「對，同樣是神仙，你這模樣和那位無塵神君比起來實在是。。。。。。慘不忍睹！」
「。。。。。。」
我眼瞧著白鬍子老頭的老臉由白轉紅，由紅轉黑，嘴邊的鬍子也跟著一抖一抖的，頗為滑稽好笑。
白鬍子老頭領著我駕雲到了一處宮殿，相比先前去的那座恢弘巍峨的宮殿，這座宮殿用小院子來形容更為合適一些。而且還是一個冷冷清清的小院。
小院的大門上邊有一方牌匾，寫著天府宮三字。
「這裡便是你的住處了。」白鬍子老頭指著天府宮三個字對我說道。
「嗯，老頭，你不是個真人嗎？就住這裡？」我打量著這很是冷清的天府宮。
老頭搖搖頭，「我不住這裡，是你住這裡。」
「不住一起？那我要是找你怎麼辦？而且你不是說了嗎？只要我給你打工，你就讓我喝瓊漿玉液。」
「咳咳，那個我那兒沒房間了，這是天帝特意給你的住所，我就住東邊，你要是找我一直往東就能到，這樣吧，這個給你，有事你就用這個喊一聲，我聽見了就回你。」
老頭說著將一面鏡子遞給我。
鏡子大約就半個巴掌大小，銹跡斑斑的，看那樣子就像是不追到從什麼地方扒拉出來的。我看著那灰撲撲的鏡子有些嫌棄，除了嫌棄以外，更多的是將信將疑，「老頭，你沒有騙我吧？就這破鏡子？」
「破鏡子？不要還給我。」老頭不滿，說著就要從我手裡將鏡子搶回去。
我趕緊將鏡子往身後一藏，呵，就算是破鏡子，既然已經給我了，那便是我的，哪有還要要回去的理兒？
「行，我走了，你自己進去吧。」老頭擺擺手轉身招了一朵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