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借口
「皇爺爺……」
裝暈的門子在夏皇與伍平轉背後忍著痛麻溜地翻身站起,將大門關了,準備來一招關門打狗的,這會兒心裡一激靈,又麻溜地跪下來磕頭。
「陛下饒命……小的的的確確生了一雙狗眼,識不得天顏……」
「滾一邊去……聒噪!」
伍平滿臉嫌棄的呼喝一聲,門子再一激靈,連滾帶爬的滾回他原本該呆的地方。
「孫兒給皇爺爺磕頭!」
「砰砰砰」的三聲響過,楚沐庭兀自站起,一臉平靜的迎向夏皇的目光。
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皇爺爺收拾了我的太子爹,這會兒又想怎麼收拾我?
「哈哈哈……庭兒,你關起門來,成天就做這些?」
「回稟皇爺爺,孫兒在強化武功,等孫兒再大一些,便向皇爺爺申請出行,走遍大夏國的山山水水……」
「還想打遍天下無敵吧?」
「孫兒的確這麼想,但十一叔說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孫兒所接觸到的人與事,只是這世間的冰山一角。」
「嗯,有理……」
「皇爺爺,還請大堂里就坐,待孫兒當面煮茶,以示孝敬之意。」
「嗯,好!」
夏皇面上帶笑,楚沐庭為自己突然沉靜下來后的得體應對贊了一聲。
楚沐庭領著夏皇進了大堂,待夏皇落坐,他便一臉歡喜地說是要去弄了煮茶的傢伙什來,夏皇將之攔住,說取用物件可以讓下面的人代勞,他留下來,可以陪他說說話。
楚沐庭自是欣然聽從。
「庭兒,你曾經去過西州,亦在那邊呆了一段時間,感想如何?」
皇爺爺,我那次好像是私逃出宮呃!您竟然……
「回稟皇爺爺,說到那一次,孫兒心裡深感慚愧,卻也因此,見識了我大夏國的疆域之廣闊,這是孫兒被圈養在京城時,感受不到的。」
「圈養?嗯,這個詞用得好……伍伴伴,朕也好像是被圈養著長大的,后借故與偷逃出宮幾次后,也深感朕的皇宮就像……咳咳咳……」
「皇爺爺,您是不是夜裡受涼了?我三姨……十一嬸嬸說,受涼了,喝碗薑糖茶,再蒙頭睡一覺,發發汗,就好了!」
「你三姨的確是一個聰慧的,你皇爺爺鬚髮皆白了,身子還能這般好,也是遵照了你三姨的養身計劃養身。」
「皇爺爺,三姨還弄了一套有趣的訓練,用來訓練弟弟妹妹,孫兒有幸與過,回來開府後,也便仿照著做了一個訓練場,若皇爺爺有意去一觀,待孫兒煮好了茶,奉給您喝了,孫兒再帶您去一觀。」
「……趕緊的,動作麻利點。」
楚沐庭開始煮茶了,一道道工序,看著也還熟練,夏皇眼裡滿帶欣慰之色。
半柱香之後,茶煮好了,楚沐庭小心地裝進杯盞里,雙手托著給了夏皇一盞,再給了伍平一盞,自己也沒落下。
夏皇品了一口茶后,便說他還年少,進食茶水宜清淡,這種偏濃了的應少喝。
「是!」
楚沐庭心下大感寬慰。
「庭兒,你爹爹是你爹爹,你是你,當初,你爹爹著令你開府別居,顯得急躁了些,現在,你爹爹遠離京城了,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向皇爺爺申請解決,有什麼煩心事,也可以去向皇爺爺訴說。」
「孫兒敬謝皇爺爺,孫兒自覺,孫兒當下沒什麼困難是需要皇爺爺出手相助才來解決的,至於煩心事,每個人都會有,皇爺爺也會有,孫兒不敢給皇爺爺增加煩惱,孫兒自信,自己是能解決的。」
「嗯,不錯,有志氣。」
夏皇喝過茶水,讓楚沐庭領著去看了他仿照著管彤所做的訓練場。
此時,黑幕開始沉降,楚沐庭給他演示之前,便徵求其意識,是否就在他這邊,隨意用一頓晚膳?
夏皇樂呵呵的應了,楚沐庭開懷地吩咐膳房做準備,再跑了一遍訓練場后,便毫無形象可言了。
「伍伴伴,你也試試!」
「陛下……」
伍平頗感無奈,他不怕自己有失形象,只怕丟了夏皇的臉。
楚沐庭也跟著鼓動,說他所擔心的問題不存在,就他那身量的衣裳,他這府里不缺,並保證,是嶄新的,沒上過誰的身的。
由此還補充說明,說他聽信了他三姨所說,人這一生,忙忙碌碌的,無非是為了吃穿住行,所以,他除了加強武功訓練之外,偏好於衣食上的改善。
並表示,托這身份的福,住的方面是不愁的,衣食也無憂,就是行上,相對難了一些,但他不想放棄,又為了讓長輩們放心一些,所以要讓自身變得強大起來,將來外出行走,便不再會輕易被一個小毛賊捉了去。
「還有這等事?」
楚沐庭無意間透露了當初的波折,滿臉訕訕之態,跟著吹噓了幾位王叔的輕功如何好,他心嚮往之。
「庭兒,詳細說來聽聽!」
夏皇眯縫著眼在想,這等事,五王被同召回京,也沒向他這父皇吐露半個字。
「皇爺爺,就是一小毛賊,覺得孫兒骨骼清奇,想抓了去,跟他學本事……」
「那毛賊,也太自不量力了!」
伍平滿眼興味的附和。
現在的他覺得,一應在他的掌握之中,也太無意趣,隱隱希望有出奇不意,驚險刺激的時候。
他看了看夏皇,想著所謂的驚險刺激,還是有驚無險的好。
「確實!」
夏皇一副憤憤不平的態勢:「想讓朕的孫兒給他當弟子,憑他也配!」
「皇爺爺,小毛賊又哪能想象得出孫兒的身份?他只是見孫兒形單影隻的……幸喜的,孫兒與王叔他們的車隊相距不遠,加之王叔他們有順風耳之能,孫兒大聲呼救之下,便跟著來相救了,救下后,才知道是孫兒……後來,那小毛賊被早剝了皮、抽了筋,王叔們又嫌棄他的殘軀腌臢,便一把火燒成了灰。」
「活該如此!」
楚沐庭心生感動。
這一次,算是他與夏皇切實的相處,近距離地審視對方。
真好!
……
「陛下,您對安郡王,怎麼突然改變了態度?」
在回宮的路上,伍平關心的問起,也難怪他關心,夏皇的態度,也決定了他的行事做派,他必得切實的了解之後,才好行事。
「他可以說是尚留在京城的唯一皇孫了。」
事實上,夏皇是想尋一個理所當然的出宮的借口,他懷的彈劾,但被諸位臣子念叨荒誕無稽,還是很頭痛的,可如果有這借口……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