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夢裡的相會

()正猶豫間，傳來了本市的幹部子弟鴻狂追她的消息，鴻也是剛分配到學校的教師，但並沒有擔什麼課程，只是本市的什麼學校畢業，由於有特殊的關係只是進學校充電的，都知道他將來一定會是本市教育界的領導。

鴻和他周圍的人都非常清楚雅和軍的關係，鴻曾暗地裡找過他，明確告訴軍他在追雅，記得他當時說：「我和雅在交往，我們可以公平競爭！」當時的他在心裡冷笑，競爭？只要我願意，恐怕下一輩子你也爭不到，但是他沒有那樣說，反而鼓勵他說：「如果雅真的願意和你在一起，你就追吧！」

他一廂情願地認為，只有這樣雅才能幸福，只有那樣的生活才是雅需要的生活，他未來的路不知在何方，他必須出去拼搏，他不能讓雅跟著他四處流浪，雅需要安定的生活！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傳來了鴻在雅卧室里過夜的消息。雖然將要離開，他還是非常的憤怒，第一次嘗到了心裡滴血的滋味，雖然從雅慌忙跑來見他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不是外人說的那樣，但他沒有聽雅的解釋，也不給雅解釋的時間，就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南下的列車，後來他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在第一時間得到那個消息，這一切都是鴻的伎倆，也是從那一刻他明白了，鴻不單純是公子哥，也確實是有手腕的人，至少在愛情上他是這樣。

她還是這樣貪睡，雖然睡得很香，還是掩飾不了臉上的疲倦，她還是個孩子，竟然已成了孩子的媽媽，並且是兩個孩子，大女兒八歲了，小兒子也有四歲了。軍的心開始抽痛，是誰掠奪了她如花的青春，是誰給她套上了沉重的枷鎖，是自己嗎？

想自己周圍的女人，三十歲左右還在盡情地享受，現代生活給了她們太多放縱和揮霍的理由，而她，無條件地相伴自己十二年，然後又被自己無情地拋卻了九年。這九年她是怎麼過來的，她就沒有怨恨嗎？一個簡短的電話她就來了，一如以前所有的歲月里那樣。

「雅！」軍忍不住輕輕地叫出聲。

「嗯」睡夢裡的她竟接上了聲音，軍笑了，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雅！」軍忍不住又叫。

「嗯」還是那樣呢喃不清地回應。

「我愛你！」軍把頭斜倚在雅的臉旁邊，細細看著她嘟起的嘴唇，看她輕輕地觸動，發出他想聽到的聲音。

這一次，她沒有出聲，滿足的笑容蔓延開來，臉上溢出了幸福的光暈。突然，睡夢中的她啜泣了起來。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一滴眼淚從她緊閉的眼角流出，那是發自心底是聲音，軍深深地震撼了，身體僵直竟不能動。

是我給了她這麼深深的悲哀嗎？那個一向陽光的女孩兒；是我在她內心深處埋下了悲傷的種子嗎？以至於她在夢裡哭泣！

軍伸出手，接住了她滑落的淚滴，淚滴在他的手裡晶瑩地聚合，竟是那樣的柔弱無力。夜色被擋在了窗外，壁燈柔和的天藍色光線隨著手心的移動雜糅進淚珠的液體里，竟像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盯得軍無地自容，他忽然覺得在她面前是如此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