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復仇

第219章 復仇

「謝謝你,其實我早就跟唐若溪斷決來往了,金盆洗手,再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這一次我也是拒絕的,但我沒想到她還是將孩子送到了我這。」

「我知道。」

王河已經小心翼翼地將小靈兒摟進了懷裡,往門口走去。

「我能再回海納工作嗎?」

「這個我做不了主,但我會在天喬面前幫你多說幾句好話的,畢竟這事你對他有恩。」

查子紗放他離開了。

這樣已經夠了,很夠了。

男人果然是看臉的,他看她時眼神里已經沒有了嫌惡,這是一個極好的開端。

下回再多見幾次面,也許看著看著他就心動了。

去海納肯定不行,最好就是偶遇。

王河喜歡出入的場所,她模得一清二楚,接下來只要靜待一個又一個偶遇的時機。

**

王河從打電話到將小靈兒抱到海納不過花了40幾分鐘,但對於李伊伊而言,這樣的時間卻無比漫長,她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地看好自己的孩子,無論是怎樣的閑事都不會管,無論長得怎樣天真的臉孔都不去相信。

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她不保證自己還能精神正常。

終於王河抱著小靈兒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了門口。

李伊伊一顆空懸的心直到此時才塵埃落地。

小靈兒已經在顛簸中沉沉睡去。

李伊伊迎向前去。

見到小靈兒眼睛紅紅腫腫,自責愧疚不已。

「她一定哭過。」

楚天喬安慰道:「小孩子哪有不哭的,你在她身邊也不能保證她不哭是不是。」

「天喬,你看,她臉上這個是手印,對不對,若隱若現的。」

楚天喬試圖接過孩子安慰她道:「都過去了。」

李伊伊心痛不已緊緊地將小靈兒抱在了懷裡。

楚天喬連連道謝。

「兄弟多虧有你。」

「孩子在查子紗那,沒我,她也會交出來的。」

李伊伊道:「查子紗對你有意思,她是看你的面子才將小靈兒還回來的,謝謝你。」

楚天喬道:「如果你對她也有好感,不妨就讓他再回海納吧!」

王河連連搖頭。

「還是別了。」

「行,你定,有需要說一聲就行,現在唐若溪被關了,沒有三四年,她出不來,查子紗也搞不出什麼事來。」

直到此時,楚天喬才真的鬆了一口氣。

「對了,今天你走後,我一著急就把這事打給了你爸,現在小靈兒找到了,你告訴他一聲吧,省得他擔心。」

楚天喬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王河,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不要告訴我爸,他得了老年痴呆症,根本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每一次刺激都會加重他的病情,你是醫生,應該知道啊。」

王河摸了摸頭道:「對不起,我當時著急沒想那麼多。」

「下次別這樣了。」

楚天喬馬上打電話給家裡,問楚海納的情況。

許溫琳說,楚海納說了很久的糊話,然後睡著了。

楚天喬將李伊伊母子送回家后回到了楚家別墅,他連一口氣也沒喘,看起了世界各地的有關老年痴獃病患者的科研報導,期望能找到遏制父親病情的方法。

李伊伊回到家,看到家門口站著母親。

「媽,你怎麼來了。」

葉長青眼睛紅紅腫腫地,顯然哭過很久。

「是不是你把若溪送進的公安局。」

「是她自己,如果她沒有胡作非為,也不可能有今天的下場。」

「伊伊啊,過去是媽對不起你,你去跟楚天喬好好說說,你們一起去公安局撤訴,將若溪放出來好嗎,我們在她的生命中缺席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相認,她又被關了進去。」

缺席,真是一個好詞。

母親如果出生在像她這樣的年代,有條件能上十幾年學,必定是一個頂頂厲害的風雲人物吧!

她在唐若溪的生命中缺席,但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又何嘗沒有缺席。

「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溪犯了罪,她能不能被放出來,不是我說了算。」

「只要你去說一定可以撤訴的。」

看來為了唐若溪,母親沒少做功課,看著面容憔悴,苦苦哀求她的母親,李伊伊五味雜陳,但這個忙她一點也不想幫。

「媽,沒有用的。」

「你去都沒去怎麼知道沒有用。」

李伊伊沒有辦法,只得在百度知乎上搜了一通。

然後拉著葉長青試圖去讓她坐下去看。

葉長青一把掙開了她:「我就讀了兩年書,大字都認不得幾個,看什麼。」

她說著離開了電腦。

「媽,若溪已經構成了犯罪,撤訴真的沒用,再者她現在不過是經歷三四年勞改,如果她不受到懲罰,肯定會弄出更大的事,到時候受到的懲罰可能就不如現在這樣輕,很可能連命都搭進去,我們都長大了,以後這些事你別參和,好嗎?」

母親哀求地臉色不知道何時已變得強硬:「你讀得書多,我說不過你,我就最後問你一句,幫不幫若溪。」

「媽,我們這樣做就是在幫她。」

「好,我知道了。」

葉長青說完怒氣沖沖地就要離開。

「媽,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吃了飯再走吧!」

「我氣都被你氣飽了,哪還有什麼胃口吃東西。」

看著母親清瘦了的身影,無比倔強地消失在樓道里,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如果可以,她特別希望母親不要生她的氣。

**

時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轉眼間夏天就走到了盡頭,秋天紛呈登場。

許溫琳的生日又到了,這天楚天月早早地將咖啡館打了烊,與唐觀宏一起去商場買了愛心,氣球,鮮花,蠟燭,又從好朋友那裡拿到了今天現做的三層大蛋糕。

自從父親得了老年痴呆症以後,母親十分辛勞。

今年她想給母親辦一場別出心裁的生日party。

她打算悄悄地將別墅院子里的樹木與場地裝束得漂漂亮亮,等到了晚上再叫上母親,給母親驚喜。

她與唐觀宏快到別墅之時,她將車子停在了遠處的空地上。

然後拉著唐觀宏往別墅後院走去,後院側門的鑰匙她們家每個有都有一把,因為從後院去另一條街道坐過地鐵公交什麼的特別方便。

楚天月挽著唐觀宏的手往楚家別墅走去。

快要從後門進去的時候,她看到父親站在院子里一顆大樹下,再往前幾步又看到了一個男人,居然是王河,漸漸地她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他們似乎在說著一些什麼。

突然,楚海納去拉王河。

「呈祥啊,那個決定是你自己做,難道你忘記了嗎,現在你怎麼能回過頭來找我?」

拉著拉著楚海納跪了下來。

「呈祥啊,好,好,我也有錯,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好了,不要動我孫子外孫行嗎,求你了。」

王河緊忙去扶他起來。

但他的話卻無比難聽。

「你這個老不死的,居然還沒有活夠?」

聽到這句的時候,楚天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為她正在做一場噩夢。

王河竟然在罵父親,而且罵得這麼難聽,老不死,活夠,這人得多恨對方,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父親到底哪裡得罪了他,呈祥又是誰。

她急速地打開門,跑到了父親身邊。

她看到王河臉色大變。

彼時,她看到父親還跪在地上,不停地鞠躬。

楚天月氣得把裝飾品重重地摔在地上,緊忙去拉父親。

「爸爸,你怎麼了,快起來。」

但她怎麼拉都拉不動。

父親就是要跪著。

王河也還在拉。

楚天月一把推開了王河,怒視著他質問:「別裝了,你剛才對我父親做了些什麼?」

王河知道她大抵是聽到了,不做辯解。

楚海納一生要極了面子,晚年變成這副樣子對他而言,也算是受到了莫大的處罰。

唐觀宏將蛋糕放妥當后也跑上前去跟著扶,這才將楚海納給扶了起來。

「你把我爸扶到那邊去坐一坐吧!」

等唐觀宏扶著楚海納離開以後,楚天月馬上怒不可遏地問王河:「你老實說,你跟我父親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沒有,我剛才只是想通過強烈的刺激給他治病。」

「是嗎?我哥對我們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刺激我爸,他這個病受不了刺激。」

「我就是想反其道而行之看看能不能創造奇迹。」

「夠了,王醫生,你不用再狡辯了,什麼叫老不死,什麼叫還沒活夠,欺負我不懂醫是吧,行你不肯說對吧,我現在就打電話叫我哥回來,告訴我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資格拿我爸做實驗。」

王河看向了遠方的天際,此時天空灰濛濛的,空氣特別沉悶,樹葉微擺,他卻感受不到一絲風。

「無話可說了是吧,我,我哥,我姐都把你當成了親兄弟,你雖然不姓楚,但你摸一摸你的良心,我父親是不是把你當成了親兒子,我想去義大利學設計,我父親都沒有應允,卻在聽說你想出國后,毫不猶豫地拿出一大筆錢,供你去留學。」

「天月,今天是許阿姨生日,我過來是給阿姨過生日的,順便看了一下你父親的病情,他把我當成了我父親,我不過就是模擬我父親的語氣,嘗試著跟他說話,試圖讓他好起來,真的沒有惡意,如果你不肯相信,執意認為我故意傷害你父親,趁你父親得了病欺負他,我沒有辦法。」

「這麼說呈詳就是你父親。」

王河一臉坦然地點了點頭。

儘管王河臉上寫滿真誠,但楚天月並不相信。

她想起了一件事。

那時候她哥哥每天夢見自己的親生母親,就問父親,她的親生母親到底在哪,但父親不肯說,哥哥因為置氣離家出走,去一個同學家住了一個晚上。

那天王河卻告訴父親說,他路過警察局,看到有一具小孩屍體正在認領,不知道是不是天喬的。嚇得父親顧不得天色已晚,往警察局跑去,即便確認那不是天喬,也是著急擔心得一夜未眠。

還有一次她記得王河暗示父親,楚天喬不肯相親,是因為他喜歡男人。

在王河走後父親一個勁跟她確認,她大哥是不是有那方面的癖好,儘管她一再撇清,但父親還是焦慮了很久,他怎麼覺著王河就是刻意的。

他是在一點點打壓父親的精神。

她越想越氣,憤怒地瞪了王河一眼後去打電話給楚天喬。

楚天喬一回到家,楚天月就把今天的事,還有她聯想到的以前的事以及她的懷疑通通對楚天喬說了。

楚天喬聽后陷入了沉思。

他非常敬重愛戴父親,在報喜不報憂這一面一向很講究。

王河跟他相處了很久,按理來說,他應該是知道的。

但每次他那裡一出點什麼事,哪怕他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告訴楚海納,每次王河都事無巨細地告訴了楚海納,而且一定有一個消極的猜想。

他一直以為王河不過就是性格始然,或者是對父親的愚忠,但這一刻,他推翻了自己固有的想法。

他必須找王河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天喬走進後院,王河正坐在藤椅上,看著遠方的天幕發獃。

「王河,這麼多年你總是向我父親報憂,是意圖精神折磨我父親,對嗎?」

王河突然間就站了起來,看著楚天喬狂笑起來。

「他帶著一身的罪孽,也不過就是得了個老年痴果症,真是便宜他了。」

楚天喬看著王河,覺得他格外陌生,難道這才是他的本性,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演戲,像唐若溪一樣。

想到已進監獄的唐若溪,楚天喬打了個寒顫。

楚天喬的表情依然冷靜,只是話語里透出了內心的狂波巨瀾。

「王河,我將你當成好兄弟,我父親將你當成兒子,送你出國深造,你學有所成,又讓你當醫院的二把手,跟我地位完全一樣,而你卻一直在刺激我爸,為什麼?」

「因為他害死了我父親,殺父之仇,不可不報。」

「怎麼可能,我父親不是那種人。」

王河沒有急著說他父親被殺一事,而是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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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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