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激戰

「還不去關門！」

眾人散去，見顧謙還在那裡凹造型，劉香染就很來氣。

「哦……」

顧謙趕忙跑去關門。

很快，大堂就剩下了劉香染和顧謙兩個人。

場面一度異常尷尬，兩人都沒說話，僅僅剩下輕微的呼吸聲。

「糟了，剛才一時爽，把這位正主給忘了。」

顧謙滿心亂糟糟的，方才要不是系統及時綁定成功，現在他定然已經在地上努力咯血。

可系統覺醒了是好，如今事畢，該如何解釋？

「我……」

「你……」

顧謙籌謀良久，終於準備了一個完美的謊言，可沒想到他一開口老闆娘也開口了。

「你先說！」

劉香染陰沉下臉，在這陰暗的大堂中更顯得異常恐怖。

「還是您先說！」

顧謙尬笑，心裡卻直突突，不妙，大大的不妙啊。

「哼……」

劉香染心煩意亂，好幾次好像要開口說話，卻欲言又止。

這個關頭，顧謙也不敢多嘴，生怕觸了霉頭。

「哎……」

劉香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拍桌子，竟然轉身去了一旁的小屋。

「幹什麼？」

顧謙內心愈發焦躁。

如果劉香染直接罵他一頓，這事情就算是過去了。可什麼都不說，這是想幹嘛？

關小黑屋的幹活？

然而，顧謙並沒有久候，很快，劉香染就提著一個包裹走了出來。

「吶……」

「給我的？」

接過包裹的顧謙愈發糊塗，劉香染突然給他這些幹嘛？

劉香染沒有正面回答顧謙的話，而是轉身望向了大堂上那大大的「座無虛席」四個字。

「你知道嗎，從我第一次見你之時，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總有一天，你會離開這裡。」

「這是什麼套路，怎麼好像要趕我走的節奏！」

顧謙瞪大眼睛，好像明白了什麼，「老闆娘你要趕我走？」

劉香染驟然轉身，目光如炬，「你不是一直在為這天準備么？」

「我……」

顧謙張張嘴，卻不知如何解釋。

確實，從進入聞香茶樓以來，這三年他每日都告訴自己，只要系統綁定，他就離開這裡，走上屬於自己的那條路。

可真到了這個時候，顧謙卻感覺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突然到讓他適應不了。

「你以為這幾年你乾的事情我沒有察覺嗎？暗自打聽消息，儲備外出用品，一切的一切，你以為可以瞞得過我這雙眼睛？」

劉香染與顧謙對視，顧謙卻在劉香染的眼裡發現了一汪湖水般的平靜。

「原來早就發現了！」

顧謙苦笑，本來他自作聰明的以為做的隱蔽，卻沒想到原來老闆娘早就知道了。

如不是今天之事，恐怕他還一直被瞞在鼓裡。

「你走吧，你有你的路，這裡不適合你。」

劉香染目中忽然暗淡，卻不想讓人看見她這副模樣，又轉過身去，獃獃的望著那四個字。

「喵喵，人家可不可以不走啦喵……」

顧謙好似突變成了另一種生物，攻擊力暴漲。

「滾……老娘…老娘不吃這一套！」

劉香染俏臉瞬間冒氣，可即便這樣，還是顫抖著聲音回道。

「連這招都不管用了!」

老闆娘的反應讓顧謙心底一涼。

曾記得，多少次生死關頭，只要他用出這招殺人不見血的驚世奇招，劉香染就乖乖認輸。

然而，今日卻如此決絕。

看來，已經鐵了心讓他滾蛋了。

想到這裡，顧謙心裡反而有些異樣的情緒涌動，只是佯作淡然道：「曉得了。」

三年來，雖然顧謙日日夜夜都想著離開這個鬼地方，可真要走了，卻忽然有些不舍。

顧謙緩緩轉身，朝著門前走去。

明明只是短短的幾丈距離，顧謙卻感覺走了很久很久。

吱吖……

當木門發出刺耳的聲音，老闆娘顫抖的聲音忽然傳來。

「出去，就別再回來。」

「別再回來！」

顧謙心底一顫，停下腳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謙才忽然滿臉笑意的回過頭來，「最愛老闆娘啦喵！」

「滾……」

劉香染聲嘶力竭的吼道……

「天都黑了，讓我去哪？」

顧謙苦咧咧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這一刻，劉香染彷彿失去了全身氣力，頹然跌坐在地。

當初相遇顧謙的一幕幕，泛起心頭。

「跟我走，有吃的！」

劉香染站在鵝毛大雪中，冷淡的看著眼前衣衫襤褸的少年。

「我不餓！」

少年搖搖晃晃的，卻一直憑藉毅力站直身體，不屈的眼中隱藏著一絲倔強之色。

「哼……」

劉香染心中慍怒，她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裝模作樣的貨色。

剛剛轉身欲走，卻沒想到，少年身子一軟撲倒在皚皚白雪之中。

「嗯？」

劉香染走到少年身前，試探閉息，氣息若有若無，已至彌留之際，顯然不是裝的。

劉香染這才好像發現了新大陸，「餓死也不食嗟來之食，世上竟有如此蠢人？」

一周后

少年出現在劉香染房前。

「有事？」

劉香染皺著眉頭看著瘦弱少年。

「我可以做工。」

少年目光簡單純凈。

「能提水么？」

劉香染問道。

「能！」

少年乾脆答道。

「去把后廚的水缸灌滿！」

劉香染沒有看少年，少年亦沒有回答，只是默默離去。

又是一周過去，劉香染偶然發現黃昏時分總有人提著一桶水，氣喘吁吁的往後廚蹣跚而去。

於是劉香染叫來后廚管事，詢問後方才了解內情。

聞香茶樓遠近聞名飲茶者甚多，對於水的需求是非常大的。

然而這少年力氣並不是很大，每提一桶水就要休息許久。

為了供應廚房所需，少年需要一直不間斷的提水。

剛開始還有人感覺奇怪，明明昨日傍晚廚房水缸的水早就已經用完，可為何第二天來時，卻是滿缸。

後來才知曉，這少年為了提水，每日雞鳴時分就已經開始，這個過程會一直持續到黃昏之後。

這樣的活計，對於一般人來說都是沉重負擔，更不要說瘦弱少年。

可奇怪的是，這少年明明不堪重負，卻從未喊過累，喊過苦。

「世上真有如此蠢人？」

劉香染感覺三觀被刷了一遍，心中還是有些不信，於是就將少年調到大堂。

剛開始時，少年時常打翻客人茶水，對此，劉香染當然少不了打罵。

可讓劉香染震驚的是，不過短短數月，少年竟然越來越熟練，到了後來，竟然把整個大堂給包圓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