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櫻落湖澤·真身為琴-落櫻
不知不覺這樣的日子居然過了好幾個月,與白澤之間毫無進展不說,明明離得最近至今卻都沒有說過幾句話,這一刻她才終於明白,原來那些碰壁的仙子說的不近女色的白澤,竟然真的是這般模樣。
初晨朝陽初生,晨練完后她無力地回了房,進門便倒在床上,動也不想動。
忽然,不遠處傳來悠揚的琴聲,悅耳動聽,扣人心弦,原本渾身無力的她聽到這聲音便被深深吸引,循著琴聲一路來到昆崙山一處崖邊,這裡很少人來,因為除了深不見底的懸崖沒有別的,只是這琴聲從這裡傳出來,身體便不由自主驅使著她。
彈琴的是一個白衣少年的背影,這衣服的裝束和這氣質,她並不多想便知道,這是白澤,是她日思夜想的白澤。
聽著聽著,她不禁對這琴聲痴迷,正閉著眼睛享受,可崖邊的鳥突然意圖攻擊她,她嚇得大叫,下意識就跑到白澤身後。
「誰?!」琴音驟停,連帶著琴弦同斷,她還沒反應過來,白澤便轉過身,兩兩相對間,她緊張得說不出話。
「我……我是聽到這琴聲很好聽……就……就跟著過來了。」她解釋得一句話也說不直,而白澤仍舊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沒有理會她,轉頭看著斷了的琴弦。
「你……你的琴壞了……」她強忍著緊張看著他:「要不…我…我賠你一把……」
他收起琴從她身邊走過:「不必了。」
他總是這樣,說話對他來說好像很難,至少在她面前是這樣的。
她跟在他不遠的身後,就這樣望著他的背影,心中十分懊惱,這又該是在他心中留下一個怎樣不好的印象……
可目前她要解決的,是白澤那把斷了的琴,說起來也是因為她,為此,她一個個詢問昆崙山的弟子,得到的答案不盡相同。
原來白澤手裡的那把琴是萬年的赤靈木若造,琴弦更是凶獸朱厭筋骨所化,乃是一把曠世好琴,可稱得上世間僅有,要說賠,她可還真是賠不起。
「完了完了,這可怎麼辦呀……」
赤靈木唯有修羅魔域可見,而凶獸朱厭更是魔域深淵中厲害的角色,她要是去,恐怕出都出不來。
掙扎許久,她獨身去了天山,她知道這世上有一種蠶絲叫冰玉絲,最適合拿來做琴弦,只是這是天蠶一族的寶貝,只有蠶王才能造出來,而它恰巧又是蠶王護身的寶貝,所以這千萬年來沒有人能從天山拿到這種蠶絲,便彌足珍貴。
說起來,這代蠶王蛥蜍她還略有耳聞,蠶王愛美,可生得醜陋,而她卻剛好能夠以花神之力助她恢復美貌,她知道,這是她取得冰玉絲的籌碼。
那蠶王邪魅笑著問她:「小丫頭,你當真願意助我?」
「我櫻寧從不食言,我知道蠶王也是個講信用的人,若我能幫到蠶王,希望蠶王也能把冰玉絲給我。」
蛥蜍收起笑認真道:「當然,只要我能變美,區區冰玉絲算什麼?」
她頓了頓:「還有,請蠶王幫我,取我一半真身制琴,蠶絲做弦,造一把絕世好琴。」
聽到這兒,蠶王瞪大了雙眼:「你瘋了?用你的真身做琴?」
「請蠶王答應。」
蠶王嘆了嘆:「我也不懂你們這些小丫頭,為了區區一把琴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不過只要我能變美,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天山比較冷,她一向懼寒,可是在這樣的地方她待了一天,從消耗靈力為蠶王修復容貌到被蠶王抽取一半真身,她忍著劇痛,心中想著那個人的影子,卻又無所畏懼。
次日,好琴製成,她不由得撥弄這琴弦,這音色難得好聽,甚至比起白澤那把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如此珍貴的一把琴,理當有個名字吧?」
蠶王的話才讓她緩過神,想著便笑,揮動手指在琴上刻下落櫻兩個字,喃喃自語著:「落櫻……」
她不顧身上的疼痛,拖著身子忙回了昆崙山,在他的寢殿外,她笑著將手中的琴遞給他。
白澤看著琴,一時愣住了神。
他哪裡看不出來這把琴的材質,只是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不過剛成年的小女孩,竟然會為了自己做這樣的傻事。
「我說過我會賠你的……這個……」話還沒說完,忍受不了劇痛的她就倒在他的懷裡。花神失了一半真身會慢慢長出來,只是這過程十分漫長。
他將他抱回房裡,連琴都沒顧得上,只是忙為她渡去修為,填補她失了真身所失去的修為。
許久,他就這樣任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看著她,不禁撫上她的臉頰。
片刻,她睜開眼,身上的痛感已經消失,只是發現自己躺在白澤的懷裡,她又開始緊張了。
「那個……我……」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卻注意到桌上那把琴,忙指著桌子說道:「那個琴,是我賠給你的……」
白澤就這樣冷冷看著她,用質問的語氣問她:「你知不知道失了一半真身會對你有多大的影響?」
「我……我只是想把琴賠給你,可他們都說,你的琴很珍貴,修羅魔域我不敢去,所以……」她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用一雙委屈的眼神望著他。
「你就為了這個?」
她點點頭。
見他不說話,她又笑著跟他介紹:「這個琴,我取了個名字,叫落櫻。」
白澤看了看那把琴,又轉頭看著她:「昆崙山靈氣充沛,你在這修鍊,有助於你快些長回另一半真身,不過這兩天你好好休息,才能恢復精力。」說著他就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忙跳下床:「這個……落櫻……」
他回過頭,慢慢走近琴邊輕輕撫過,觸感與之前那把不同,這把才更稱得上是絕世好琴。
「你收下它我才能安心,不然……不然我會自責的。」
他看著她,看著這樣一個傻姑娘,他竟然有了別樣的心思,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為誰動容過,只是眼前這個傻姑娘讓他覺得,受寵若驚。
「這幾天好好休息。」所有的心思都匯聚成這淡淡地一句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