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使乘雲來
目昭祥下定決心,食指和中指彈了一下,只見兩道寒光對著鄒孝弟閃了過去。
「叮叮!」兩聲,這兩道寒光轉了個彎兒,衝到了牆上。
根本沒有打中鄒孝弟。
牆上插明兩片半透明的東西,卻是兩片指甲。
正這時,鄒孝弟施完法,他對著目昭祥笑了笑。
目昭祥被笑的心裡頭沒了底,嚇的他咧開大嘴,似乎要尖叫,可是沒有叫出來。
鄒孝弟喊一聲:「栽!」
目昭祥一個跟頭飛騰起來,然後腦袋朝下,像是一根大蔥,直挺挺地種在了地上,整個腦袋沒入了地面。
目昭祥在地上呆了大約有一分鐘,才把自己從土裡拔出來。
「孝弟大哥,這次的氣你出夠了吧?剛才你要不是手下留情,我焉有小命存在?」
目昭祥拍了拍腦袋上的土,嘻嘻一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身上倒是沒有外傷。
相比鄒孝弟,目昭祥只是弄了一腦袋的土,的確是孝教弟手下留情了。
「昭祥,這只是給你個教訓,我向來以德服人!」鄒孝弟笑著說,沒了他之前生氣的樣子。
「真是多謝孝弟哥了,如果有筆和紙的話,我非寫個服字送你!」目昭祥樂呵呵地說。
「別在那裡樂了,真給我丟人,他給你下了咒,讓你以後不能人道!」目興隴看著自己的傻侄子,氣的一巴掌打在目昭祥後腦勺上。
目昭祥聽到后大怒:「鄒孝弟,你做的也太過份了!我都服了你,你還做這種事情?欺人太甚了!」
「別擔心,這咒只能持繼一個月,你若是等不及,只要找到五個孕婦,用她們早上的第一次小解的全部尿液,混在一起,然後一次性飲下,這咒就解了!」鄒孝弟笑著說,臉上滿是嘲笑。
目昭祥一聽,火上心頭,氣的面紅耳赤,怒目圓睜,「我呸!別說那些,快給我解咒!否則咱們不死不休!」
鄒孝弟才不管他,而是看向了武其陽:「那位兄弟,你服不服?」
這特么…..這跟我有個毛的關係!剛才我一直坐在這裡吃飯好不好?
武其陽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定自己沒有做出什麼不友好的表情。
他突然明白了,這傢伙分明是打擊報復,剛才置符時,由於他把武其陽的胸口給弄出了血,武其陽曾經質疑他的手段不夠!還喊他滾!鄒孝弟肯定覺得自己丟盡了面子!
武其陽心裡罵了起來,但是他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於是他站起來,訕笑著說:「服了!哥哥真是厲害!」
「你是服我,還是服李己劍?」鄒孝弟一聽,高興地問。
武其陽腦袋都大了,這也是人問的話?這比哲學上的三大終極問題還難!
三大終極問題答不了,自己最多不算一個文藝青年。
可鄒孝弟的問題答錯了,弄不好要被人喚上去收拾一頓。
挨揍倒沒什麼,但是這事兒丟人。
正這時,只聽天空上遠遠地傳來了絲竹管弦之聲,似有似無的。
除了武其陽在那裡思考比終極問題還難的問題,村長、巨亞子、鄒勇心、目興隴及其他人,都站了起來,向著空中望去。
這兩天雖然無雨,可是天上也是不見日頭,被陰雲遮住。
天上的雲連成一片,灰濛濛的。
現在卻飄來了一朵潔白色的雲,這朵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飄到了村子上方。
音樂聲就是從這朵白雲里傳出來的。
「恭迎神使!」村長用腳踢了一下發獃了的大耳朵,雙手抱拳,在桌子前彎了九十度腰行禮。
大耳朵等坐著的趕緊站了起來,照著村長的樣子向天上的白雲行禮。
音樂聲忽然停下,白雲似緩實疾地落了下來,等離地兩三丈時,才停了下來,然後慢慢地淡去,露出了裡面的人。
裡面有十幾位女子,有彈箏吹笛的,有執簫捧琴的,各有千秋,只是站在最核心位置的有三女子,一位著一身紅色的長裙,一個著一身綠色的長裙,一個著一身黃色的長裙。
紅裙女子腰裡別著一個大葫蘆;藍裙女子手裡握著一竿旗;黃裙女子腦後則飄著一顆黑的發亮的圓球。
武其陽偷眼看去,心臟不由得跳動的歡實,因為這些女子都長的如同玉人一般,完美無瑕,讓他不由的想起幾句詩來:「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五官端正,面容白凈,見不到半點瑕疵!而且這些女子各有表情,身材挺撥,下巴稍稍上揚,似笑非笑,笑中含威,令人既覺的親近,又有所莊嚴,其動作、表情都襯托出她們的氣質,有如九天仙女下凡塵。
武其陽這些連母老鼠見了都心動的人,見了這些仙子一般的人物,怎麼控制的住自己的本能。
武其陽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哼!」一個嬌叱聲有如雷霆一樣,在武其陽的耳朵里炸響。
比炮彈落在身邊的聲音都要響亮,震的武其陽胸口一堵,喘不過氣來。
他這才想到,這些人是從天上飛下來的。
神仙,神仙!這個詞如同潮水一樣,從他腦袋裡出現。
真是個傳說中的世界!
武者、魂師、妖精、蠱、神仙都出現了…….
他很好奇,這些神仙是怎麼在天上飛的。
這種好奇心驅使著他,向著這些「神仙」裙子下面看去…….
「無禮——」又是雷霆嬌斥。
同時一隻大腳狠狠地踢在武其陽的小腿上。
踢的武其陽一個踉蹌!
「健忘症,你膽兒肥了,去窺神仙的裙底兒?找死呀——」實萬保在耳朵邊低聲喝斥起武其陽來。
又開始了!自己好像明明在努力控制自己!
這是什麼場合?
眾目睽睽之下,這算什麼事兒?
即使去窺視普通女子,也是傷風敗俗、人神共憤的事情!何況去窺視這群凶威熾盛的女子的裙底,就是被人家打死也沒有任何叫屈的地方!
該死一萬次的大腦,你怎麼能讓我干出這種事情來?武其陽又后怕,又是羞憤!
然而這些女子並沒有對他採取下一步的行動。
「李克芳,你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妖巢里竟然來了凡人!難道這是你們新儲備的肉食嗎?」紅裙女子在半空中很不屑地說。
武其陽聽到這個女子的話,原來通紅的臉馬上變的煞白:怪不得他們不讓我們走,竟然把我們當成了食物,古人誠不欺我!妖怪沒一個好東西!希望這些仙女能降妖除魔,把我從這裡救出來!
他又猛然清醒過來,人家要真拿他們當食物,用不著跟他們玩這一套!
自己竟然輕信了那紅裙女子的話!
如果不是失控,他肯定不會這麼輕信別人的講話的,至少武其陽是這麼認為的。
「神使說笑了,我牛妖一類,雖然也吃肉食,但人肉還是不吃的!」村長笑了笑,偷偷地看了一眼大耳朵。
黃裙女子微笑著說:「好了,大姐喜歡說笑,我等接到神宮的消息,說李己貴已經找到了,今日一看,果然找到了,看來你們這群牛精辦事的效率還是挺高的,怪不得掌宮神使對你們誇讚有加!」
「神使謬讚!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不是本身能力使然!」村長笑著說。
「二姐不必跟他們客氣,咱們還是說正事!」藍裙女子搖起旗子,三角形的旗子質樸異常,最尾端還吊著一根獅尾,在風中嘩嘩直抖!
擺好旗子之後,藍裙女子正色道:「我等去閩建省狩取褻瀆神宮的匪類,正打算回歸,大神使傳下宣文,令我們行動隊前來,代他對你們進行訓誡:
李克芳,還有李己貴、巨亞子、鄒勇心、目興隴及眾妖孽,神宮並非沒有能力消滅你們,而是因為天神使曾有言『妖神本是一家人,不念人恩念天恩』!
當年神宮只派出了十名狩魔衛,本意也是教訓一下你們,所以手下留情,網開一面,使你們有機會逃脫!否則以李己貴一人的能力,怎麼擋得住狩魔衛?
只為了讓你等知道神宮之威能,非你等小小妖孽所能夠揣度!
以後切勿再行忤逆神宮之事,壞神宮之計劃,否則必將受到天譴!你們可明白大神使的苦心?」
「我們都明白了!」村長帶著下面的人恭敬地回答。
「好了,事情辦完了,我們走吧!」紅裙女子對另外兩個女子說。
藍裙女子抖了抖旗子,拿旗子上的獅尾把三角形的旗幟展開,雲霧開始在她們腳下瀰漫。
「恭送神使!」村長等人鬆了一口氣,趕緊歡送這些女魔頭。
眾女子奏起樂,升起雲頭,尤其是這些奏樂的女子。滿臉都是神聖純潔!
「真特么的能裝!不知道吹拉彈唱有什麼神聖的?要是雲彩破了——嘿嘿!」武其陽偷眼看了看這些女子,暗中詛咒她們從白雲上掉下來。
真不知道這些雲彩有什麼功能,能托住這麼多女人。
他真想去看一眼,倒底是什麼托住了這些女人,絕非為了去看別人的裙底兒。
武其陽絕不相信,這些人能超脫萬有引力,在天上自由的飛翔。
突然腰上一疼,武其陽立即警醒過來。
作死進行時!
原來他在想入非非時,臉上的表情變的滿是戲謔。
戲謔「神使」?難道不是作死?
不僅是作死,還是第二次作死。
實萬保就一直以盯著他!見武其陽的表情開始變化,他果斷採取了措施——一拳狠狠地戳在武其陽腰眼上,找死也不能在這時候,得連累多少人?
武其陽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趕緊收束住自己的思想,不敢再有半點兒分心。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因為自己失控而把自己作死,死得豈不很窩囊?
這次以後,一定要儘快收集靈魂,治好讓人作死的靈魂稀薄綜合症。
他只能相信眼鏡的說法了,除此之外,他的這種反常的行為,無法用任何理由解釋。
況且鄒勇心也是說自己是靈魂上受了傷,看來真如眼鏡所說,自己靈魂上受了傷,於是自己的身體不太聽使喚了。
「慢著!」在村長等人期望的眼神中,本來要啟動的白雲被這兩個字給喝散了!
正是那個黃裙的女子,猶如一朵正綻開的鮮花,一頻一笑間,使人如浴春風。
只是春風突變,驚雷乍起,這女子的臉現在說變就變了,一副要殺人的樣子:「李村長,今天我們雖然算是不速之客,但你們做事也太過份,明明是在吃宴席,也不客氣一下,這難道是歡迎神使之禮?莫非你們今天所談論的事情,是如何與神宮繼續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