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世間總有兩全法
武其陽只覺得渾身濕轆轆的，肚子里也難受的緊，又漲又疼。
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周圍，有三團熱呼呼的東西，人形的；離他很遠一些的，是一團更大更熱更濃烈的東西，也是人形的，在離他較遠的地方，也有著一些成團的東西。
另外還有一些更小的東西在亂動，有冷有熱。
出現在他的感覺之中。
不是視覺，不是聽沉冤，也不是嗅覺……
這是另一種感覺。
「這是魂覺——離魂層特有的一種感覺！你感受到的都是靈魂！以後，你這種無死角的觀察角度，會大大增加你的生存機率！」眼鏡告訴武其陽。
「感覺不太遠，最多二十米的半徑！」
「不，你能感覺到五十米以內的靈魂！但你要觀察到細節，在二十米以內！」
這怎麼說也是一件好事、
睜開眼時，看見天色已黑。
禾稻的香氣在空氣中飄蕩，遠處玉米植株特有的香甜也來摻和，又夾雜著其他農作物和野草的氣息，吸入肺中，使人有一種草章子說的豐收之喜悅所帶來的安寧。
各種昆蟲的鳴叫聲，在這安寧中，點綴著夜。
小哥兒幾個東倒西歪地，在地上打著鼾聲，巨大的鼾聲蓋和昆蟲相互爭鳴著，奏成一曲安眠，這就是那三團熱呼呼的靈魂。
只有一個身影在地上坐著，胸口一起一伏的！
「呋——」那人吐出一口氣！
武其陽聽到耳朵里，他知道這一口氣大概是一道紅色的。
因為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隨著那個身影的呼吸在空中瀰漫開來。
這道身影就是隊長實萬保，就是離他遠卻更加濃烈的那團魂魄。
「咳咳咳——」打坐的實萬保咳了一會兒，轉過頭來，看向武其陽，「醒了？」
「隊長，我醒了，我睡了多長時間？」武其陽從地上爬起來。
「多半個白天，加上半個夜晚，十多個小時！」實萬保坐在那裡沒有動，「驢子背上有吃的，還有水。」
「隊長，你受傷了？」武其陽肚皮漲得很，胃裡也隱隱作痛，哪有胃口吃東西。
不過，他知道實萬保一向強壯的很，現在他的呼吸中卻帶著血絲！
武其陽立刻想到，在他「睡過去」的這一段時間裡，可能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小傷，無礙！一會吃完東西，再吃幾片葯，明天就好了，我們的行程不能耽誤！否則大部隊一旦北上，我們要追上他們就難了！」實萬保從地上丟給武其陽一個口袋。
武其陽伸手接到空中扔過來的口袋，借著暈暗的夜色一看，口袋裡全是葯。
口袋上傳出了一股血腥味兒，血腥味兒里還夾著一股子其他的味道。
他用鼻子都能聞出這是西藥的味道。
從小開始，經常感冒的他絕不對西藥陌生。
他用手一摸，知道胃口疼的原因了。
這些葯已經被打開了很多，被打開的葯，肯定是進了他的肚皮。
一次性吃這麼多的葯，能不胃疼？武其陽真想喊：「老子才不需要吃藥呢！」
但他知道這些人是好意！
雖然不知道實萬保為了給他弄葯，差點兒丟了性命，但他知道，此時，此地，這些西藥可是價值不菲的。
這都是兄弟們的好意，他怎麼能一下子就給否了呢。
「好！」武其陽取了兩片葯，吞進了肚子里。
這葯可不能隨便吃哇，很多消炎藥是有副作用的，一些消炎藥的副作用還很強，它們可能會傷胃、傷肝、傷腎……
所以武其陽只吃了兩片。
然後就倒在地上，嘗試入眠。
白天他睡了太多的覺，半夜裡醒來，他真沒什麼困意了。
「隊長，你睡覺吧，我來守夜！現在我沒事情了，而且比之前精神了很多！」武其陽現在覺得除了肚皮不舒服，精神倒是挺好。
他覺得四周除了空氣之外，還有其他東西，淡淡的。
「這是什麼東西？」武其陽覺得有些奇怪。
「這是魂絲——整個生靈的世界，是充滿了魂絲的——這個世界上的魂師能通過詛咒、獻祭、魂術來達到他們的目的，前提是魂師能感受到這些魂絲——現在你是一個離魂層初期的魂師，慢慢體會，慢慢掌握你的力量吧！」眼鏡的聲音出現在武其陽的腦海中。
「這個世界果然很神秘，但魂絲我又不會用，真是空守金山！你有沒有魂師的修鍊方法還有魂術之類使用方法？」空有一身力量，如果不會用的話，那力量有什麼用？
「這個可以有，但你要拿靈魂來換——」眼鏡說。
「你特么的這是要挾！」武其陽一看眼鏡竟然要他拿靈魂來換，心中大為不爽。
人的靈魂哪裡是那麼容易收割的，他又不是殺人狂魔，現在又沒有仗打！
就是有仗打，他空有魂師的力量，又不會用，還不是只能當一個身強層中期的武者？
「你現在是總壇的弟子，即使你獲了罪，但沒有除掉你的壇籍！你依然是總壇弟子！
你老師早就設定了對你的培養方式，定了幾條基本原則，其中重要的一條就是等價交換。
我可以給你提供很多幫助，但都需要你用等價的東西來交換。」沉默了一段時間，眼鏡回應武其陽。
「等價交換？那老子還用得著求你？」武其陽冷笑了一聲，「不過，你要多少靈魂，才能給我魂師的修鍊和攻擊方法？」
「那要看你要什麼樣的，離魂期的修鍊功法，要是普通的，二十條人的靈魂就可以了，要是最好的，那就麻煩了，至少一百條靈魂！
攻擊方法，也是同價。對了，你如果濫殺無辜得來的靈魂，就不算數了！最好的補品是罪大惡極之人。」眼鏡告訴武其陽。
「你以為我是殺人狂嗎？二十條靈魂，還只是普通的貨色，人命可是無價的！」武其陽這次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眼鏡的要求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啊！
這是一個多麼貪婪的東西！
眼鏡看透了武其陽的想法：「你以為我要用這些靈魂嗎？這些靈魂最終會用於穩固你的靈光！你的靈光現在就是一個燃燒靈魂的大戶！
你要不斷地提供靈魂給靈光作燃料，一旦沒了其他靈魂，它就會燃燒你的靈魂！
以你靈魂再生的速度，是無法支撐這種消耗的！
所以你必須不斷地提供別人的靈魂當燃料，否則你的靈魂會被燒乾！
靈魂被燒乾后，你的靈光也會『轟』的一聲爆開！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意味著你會在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別人魂飛魄散還是有再生之日的，但你一旦消失，就是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你不是危言聳聽吧？」武其陽聽到后心中咯噔一聲。
「不是危言聳聽！這是事實！但不要太過擔心，現在送進來的這些靈魂，能使你多活幾年！
在這幾年裡，如果你能再送來五十多條靈魂，我就能使你的靈光消耗靈魂的速度減少為原來的二分之一！
如果你送進來六百條靈魂，我就能使你靈魂消耗的速度減少為原來的四分之一！
如果你送進來六千條靈魂，我能給將消耗速度減少為原來的八分之一！依此類推……」
「那我要殺多少人？」武其陽有些絕望地說，一張口就是幾十條上麵條人命，就是劌子手，了輩子能砍幾個腦袋？
殺人又不是殺豬！
「也不一定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