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還是殷異
蠱主殷異早就看到了殷同的表情,可是他很自信。
蠱神像他又不是沒有吞噬過!
無非這個蠱神像是個粉紅色的而已!
他一口就把蠱神像吞進了肚子里。
他的胃已經不是正常人的胃,他的胃裡射出無數的觸手,這些觸手都長了了嘴吧,它們狠狠的撕扯著蠱神像,要把粉紅色的蠱神像撕成碎片。
突然,蠱神像動了。
它也長出了無數的觸手,這此觸手先是張開嘴巴,齊齊吼著:「哈——」
蠱主胃裡的觸手像是被打了強力除草劑的野草,立即就蔫了。
蠱神像的觸手張開嘴巴,開始將這些蔫了的「野草」當成食物,吞進了嘴巴里。
「啊?」殷異察覺到了什麼不對的,可他控制不住的抖了起來,像是抽搐,倒在地上。
他想把胃裡的東西給吐出來,可現實是,他只能在地上抽動著他的四肢。
「這就是噬神的下場!蠱神護佑!」殷同突然大聲的祈禱。
「蠱神護佑!」
所有人一齊喊起來。
「終於不用再和其他的蠱村發生戰爭了!」一個老者高興地說。
殷同聽到后,也點了點頭。
他們在那裡看著蠱主接受蠱神的懲罰。
殷異抽動了一會兒,卻又站起來了。
他的臉上,一張張的皮,落了下來,真是讓人覺的恐怖。
但殷異並沒有流血。
「啊——哈哈哈——我終於解脫了!」這聲音,明顯的不是蠱主的聲音,而像是另外的一個人。
他走到蠱神像旁邊,把手放在蠱神上面。
像是餐巾紙吸水一樣,蠱神像竟然融合進了他的身體。
蠱主不再是蠱主,而是一個白白的胖子,「今天,是我的生日!不過,我還是殷異!」
胖子以變回了之前的殷異的樣子,高高瘦瘦的樣子。
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輛牛車,不喜歡駕駛牛車的司機不是個好把式,吳秀是個好把式,大概他的駕車技術在牛車和汽車之間可以通用。
武其陽他們上了牛車,吳秀當牛車的司機。
「有牛車,我就是開牛車的司機;有汽車,我就是開汽車的司機;等趕明兒咱們有了火車,我就是開火車的司機!」吳秀對李雲鵬說。
「放心,我的傷,死不了!就是睡覺了,也死不了!你講的話,實在是太乾癟,只是我有一個疑問,你會不會開火車呢?」李雲鵬問。
「不會!可是我會用嘴跑火車——」吳秀突然覺得李雲鵬的嘴很討厭,他狠狠的在牛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牛吃痛,於是狠狠地跑起來。
車子就狠狠地顛起來。
「快慢點,快慢點兒!這樣顛,我真要死了!你要給老子披麻戴孝!」李雲鵬在車子上告饒,但嘴巴還是不饒別人。
這個時候,在嘴巴上沾光,實在不是個明智之舉。
曾先生也很沉默,自從武其陽問了那個問話后,曾先生就不說話了。
這讓武其陽心中有著一些得意,又有一些愧疚。
但他覺的那句話該問,做為一個革命者,怎麼能把自己國家的命運寄托在別人身上,還自己騙自己呢?
希望曾先生能想通,然後和那些想「招安」的傢伙們在一起,繼而有把握將實萬保給救出來。
回到住處,武其陽把他養了很長時間的救死蠱立即用上了,斷腿嘛!小事一樁!
祥子早回去了,不過,武其陽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一找驢童幾個了!
只是他不知驢童他們在哪裡!
是去西部前線了呢,還是在原地待命,還是回來了呢?
他覺得曾先生應該知道這些,不過,曾先生正在沉痛之中,白博死了,他不可能不傷心的。
實萬保當過他的警衛隊長,白博是他的現任警衛隊長。
為了救一個隊長,卻搭上了一個隊長!這個買賣不划算呀。
武其陽也要去給白博敬個禮什麼的,因為白博其實也救了他。如果不是白博撲在了他身上,也許他也被彈片之類的打死了。
所以,他欠了白博一命。
人世界,最怕的就是一個人有了良心,而比這更可怕的就是一個人有了良心還欠了人情,比這更更可怕的是一個人有了良心還欠了人情,而這人情還不上!
那就只好愧疚,愧疚了,就要想辦法還上這人情。
雖九死而猶未悔。
白博其實是為了救曾先生,附帶著救了武其陽。
可武其陽不因為別人順手救了他,就覺得無所謂。
他出了屋子,白博還停在院子里的牛車上,車子上有幾把挖土的工具。
他身體上插著的可見的碎片被清理掉了,臉也被洗的凈了一些。
曾先生正在車子上一言不發的給白博凈擦著身體。
像是一個父親在給他的兒子送行。
武其陽靜靜的看著,他覺得也許有一天自己死去,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這麼給自己擦拭。
吳秀在那裡靜靜的看著,也是一言不發。
也不知站了多久,任亞伯氣喘噓噓的回來了。
「有地方了!」
曾先生聽到這句話,抬起頭來,滿臉的倦容:「走吧!」
他把水盆和毛巾放在了地上。
吳秀駕著車子,武其陽和任亞伯在後面跟著,牛車並不是太大,在上面擠著也不舒服。
他們走了很長時間,在小路上,有的時候,他們不得不推一下牛車。
這裡的梯田很多,一層又了層的。
不過他們要去的是沒有梯田的地方。
這很遠。
要是偏無人煙的地方。
工具是六七個人的。
挖山很費工具的,所以要盡量多帶!
全是石塊,所以他沒幾下,就有工具被用壞了。
為了節省工具,他們必須用手把大塊的石頭挖起來。
入坑為安。
「白博,因為你不是在戰場上死亡,所以不能喪入烈士園,和我們的戰友為伍;但你又不是因罪而死,所以你也不必和被槍決的人在一起!咱們以後都會這樣的被埋喪!」曾先生站在墳坑邊上,看了白博最後一眼。
他抓起石土灑進了坑裡,開始填埋。
「先生,要不要豎個碑?」武其陽突然問。
曾先生搖了搖頭:「烈士無名!死的人太多了,就是有名字,也是徒勞,沒人會記得他啊!何況人已入土為安,又何必以名字而煩勞他!」
武其陽給白博鞠了兩個躬。
第一個躬是向白博致謝,第二個躬他在心裡黔念:「放心,我會保護好曾先生的安全!」
給死人起誓,他會的。
天下雨了,無人為死者哭泣,於是天公來做這件事情。
下午,武其陽一直睡到了下午。
這時,有車子停在了大門口,剎車的聲音在雨聲里夾雜著,讓武其陽從夢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