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萱冷，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玉絕塵和蕭廷琛之間本來就不存在什麼問題，上回發生的那一個小波折，早就在前幾天喝了口小酒中解決。

他鮮少看到蕭廷琛酗酒，哪怕在當初最難的時候，蕭廷琛也始終保持著冷靜，但這次.....蕭廷琛好像真的因為一個女人，而被傷得失去了自我。

怪不得，有句老話，叫做女人是帶著香味的毒藥，男人一旦沾上，恐怕一不小心就會要了命。

「嗯，你說。」

花萱冷看著玉絕塵這副有些認真嚴肅的神情，心裡也咯噔了一下，臉頰的線條也跟著緊繃。

許是有些緊張，她放在桌面上的左掌會忍不住緊緊地包住右手的大拇指。

「花汐顏是不是心裡一直裝著別人？」

這也是玉絕塵那晚聽見蕭廷琛「咿咿呀呀」說出的片段醉酒話，然後再根據自己的猜想，拼湊出來的。

「她.....」

花萱冷正想著怎麼開口，玉絕塵又沉了沉聲，

「我知道花汐顏還活著，所以你後邊所說的話也千萬別騙我。

蕭廷琛對於我來說是親人一般的存在，認識他十幾年來，冷靜沉穩淡定，一向是他處事的態度，但這段時間，他卻一直在酗酒，這讓我看著有些難過。」

玉絕塵幽眸里的光在鎖定著花萱冷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似是在不斷地探測著，她在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就我所知，她就只和蕭廷琛一個人好過，所以心裡怎麼可能裝著別人？」

花萱冷覺著玉絕塵問的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確實能感受到，好友這次回來，好像和蕭廷琛之間產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隔閡。

「你確定沒有騙我？」

玉絕塵突然握緊了花萱冷的手，掌心傳遞的溫度讓花萱冷的一顆心不覺跟著砰砰跳了起來，就連她也不清楚現下的臉為什麼會這麼熱。

「我既是說了，就不會騙你。」

花萱冷開始迴避著玉絕塵的視線，但臉頰還是覺著熱的發紅，於是借著語調的激動，順勢將手從玉絕塵的手裡抽了出來。

玉絕塵也在這個時候注意到花萱冷臉上神態的異樣，目光正在上盤旋著，花萱冷卻突然抬起頭，故做鎮定地轉移話題，

「他們倆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而且我看著汐顏最近的狀態也不好，感覺蕭廷琛應該做了一件對不起她的事。

但汐顏越是遇見這樣的事情，她就越和一個悶葫蘆一樣，什麼都不肯往外說，這回具體原因，就連握也不知道。」

花萱冷一面說著，一面覺著心裡的愧疚感不斷加重。為了轉移話題，竟然連好友的事兒也抖落出去了，

「花萱冷，你真是太不仗義了！」

花萱冷忍不住大罵了一句自己。

「蕭廷琛怎麼會做出對不起花汐顏的事情？他可是把這個姑娘放在心尖上的。」

玉絕塵忍不住為蕭廷琛說句公道話，說句實話，有時候，看著他為花汐顏做的一些事，她自己都覺得感動。

就好像，近期來，陷害蕭九夙一事，蕭廷琛其實同樣也沒落得好，畢竟皇上也不是傻子，他這麼做當然還會引起皇上猜忌。

而且就在這風口浪尖，蕭廷琛還不斷地讓自己在朝堂上的一些暗線暴露，讓他們上奏彈劾秦家人。

雖然秦家的勢力一下被削減了一半，但皇上也開始削了蕭廷琛的權。

總之，蕭廷琛出的一口氣，簡直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為了給花汐顏出一口氣，他依舊願意為她這麼做......哪怕不惜一切代價。

按著他愛花汐顏的這份情，恐怕有一天如果只能在江山和美人之間做出一個選擇，他大抵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美人。

「有些事，他做了可能也不自知。」

花萱冷皺了皺眉心，顯然不同意玉絕塵的說法。比如：蕭廷琛撕了花汐顏的人皮面具，過早地相認，讓好友和自己都落入了一個不能回現代的境地，難道這不算是一個變相對不起的事情嗎？

「比如.....」

玉絕塵覺著花萱冷好像話中有話，然後故意將語氣放輕鬆。

「就比如，兩個相愛的人突然分手了，即使明面兒上看著是一方的錯誤，但很多時候是雙方的問題。」

玉絕塵聽到這兒，眉眼間的神色不覺間暗了暗。

花萱冷也感覺出玉絕塵的情緒變化，心想，該不會是戳中了他的傷心往事了吧？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想要知道，那個能在他心裡佔據著一襲之地的女子，到底是誰？

好在玉絕塵迅速將情緒收好，並且面容帶著一絲輕鬆，手指微微勾了勾花萱冷的下巴，雙眼微微眯了眯，一副登徒子十足的樣子，

「看不出來你還挺懂啊！老實說，你之前是不是和很多個男人相好過？」

花萱冷將玉絕塵的節指往外撥了撥，嘴角也突然勾了一抹笑容，像是在自嘲。輕輕抿了抿唇，然後淡淡道，

「你覺著一個卑微的庶女有心情找男人嗎？」

這句話其實是花萱冷在變相地說著，無父無母的自己，時如何一步步地在現代為了生存打拚，過程的疲憊，讓她根本沒法去考慮這件事。

雖然她也想談甜甜的戀愛，但也只是想而已。在現代里，花萱冷每天的通告幾乎都被排滿，無論是多不起眼的活，只要能掙錢，她都願意做。

因為，她害怕自己一旦不努力，又會陷入肚子餓的日子。

「所以，老天是公平的。你現在不是遇上了我嗎？你看，整日里，好吃好喝地給你提供著。」

玉絕塵輕輕拍了拍花萱冷的肩頭，嘴角彎了起一抹讓人感到暖心的笑容，但他的心裡卻不覺泛著疼意。

儘管知道庶女無論在哪家，過的日子都不會太好。但方才聽著花萱冷感慨，他卻有一種想要保護的感覺。

這樣一種衝動，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以至於玉絕塵打思緒都有些晃了神，目光不覺愣著，看了花萱冷好一會兒。

「喂，你發什麼呆呢？一副傷春悲秋的模樣，弄得好像你才是那個艱難討生活的庶女一樣？」

花萱冷伸手在玉絕塵面前晃了晃，話里的語氣同樣調侃，沒想到得到了玉絕塵下意識的張口回答，

「我只是為你心疼罷了。」

話一出，兩人的視線不覺碰了碰，然後又各自收了回去，只是現場的氛圍已經大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