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伺候本王用膳
「側妃？！側妃終究是個妾身，每天都要給正室晨昏定省，我堂堂鎮國公府的嫡女憑什麼要去做小？
難不成就因為娘出於商戶之流，女兒就要自甘卑微嗎？」
花雲霜一著急，也算是說到了任婉清的痛處。
這些年來，明面上任婉清與沈氏的位分不分上下，實則里裡外外的都由沈氏操持著，不少貴婦也在暗中笑著自己，商介之流終究登不上檯面，所以老爺才不讓自己掌握中饋。
要不是行哥兒在戰場上爭氣，打贏了幾番戰役，自己的脊梁背到現在也不能挺直一些。
「與男子混的不清不楚，才叫自甘卑微。」
女兒心氣高是好事，但有時候把自己看得太厲害，就容易著了男人的道。
按著目前的趨勢，蕭九夙將來問鼎皇位的可能性很多，可萬一到時，他和霜兒的新鮮勁兒過了，不給女兒一個名分，或者只是讓她做個貴人，那還不如嫁到權貴世家裡做正妻。
「娘，你......」
花雲霜的臉皮也漲的通紅，杏眸也瞪了幾分怒意。
「娘當然希望你好，可眼下當側妃又如何？若是能生下嫡子，將來坐上鳳位也不是不可能。
你看，陸家在朝堂家的聲望不亞於你父親，但陸玉珍作為陸家精心培育的嫡女也不是成了蕭九夙的側妃？
難不成這陸玉珍也是自甘卑微？帝王家的變數太多，握在手心裡才是實打實的榮耀。」
任婉清耐心地解釋著，玉指將花雲霜耳鬢間的碎發往後撥了撥。
「可睿王有自己的謀略，他害怕迎娶女兒會因武將世家的岳丈而惹了當今皇上的覬覦。」
花雲霜也不是沒有想過讓蕭九夙現下給自己一個名分，但為了大業，做一些隱忍的犧牲也是預想中要付出的代價。
「又不讓他迎娶你做正妃，難不成一個側妃的位置，還要有過多的顧忌？
何況你娘我又是商介之流的出身，他在明面兒上如果真的是想拉攏你父親，大可娶花汐顏。
想來，當今皇上也會想明白這一點。」
任婉清看著女兒為蕭九夙名分給予的推脫理由，心裡也不由暗暗擔心女兒被蕭九夙的花言巧語給哄騙。
「可就算，現下我能說服睿王來迎我作側妃，但定有的婚事可怎麼辦？
睿王總不可能用強權迎娶吧？」
花雲霜想了想，覺得任婉清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但眼下即將要定下的親事，那就更形成施展大計的阻礙。
「你急些什麼，兩家現下雖說互通了意思，但還沒有正式地讓媒人萊提親。
如果老夫人知道你要成為睿王的側妃，自然會將親事放到花纖揉的頭上。
至於外邊的那些傳言，老夫人也會設法幫你解決。」
任婉清越說越覺得，現下出了和南府聯姻的這檔子事反而是一件好事，可以看清蕭九夙的態度。
.......
「想吃些什麼隨意點。」
蕭廷琛突然對自己這麼好，莫非存了什麼整蠱的心思。今日出門急，沒有揣荷包，身上大抵只有幾錠碎銀。
這碎銀連醉仙閣最便宜的吃食都不夠支付。
「奴婢不餓，還是王爺點吧。」
花汐顏眉眼彎彎，粉嫩小手乖巧地將美食牌子捧在蕭廷琛眼前。
話音剛落，肚子「咕嚕咕嚕」的響聲便抗議叫囂，花汐顏臉一熱，頓覺一片尷尬。
蕭廷琛玩弄著手上的扳指，鳳眸幽幽地看向花汐顏的小腹，嘴角彎彎向上勾著。
「其實.....是因為奴婢帶的錢不夠，所以.......」
靜默的氛圍持續了好一會兒，花汐顏實在受不了蕭廷琛略帶玩味兒的目光，大拇指和中指摩梭至一處，終是磕磕巴巴說了出來。
蕭廷琛聽到這個答案，鳳眸的光迅速壓沉，語氣幽幽道，
「本王還沒窮到要花姑娘的錢。」
許是被花汐顏的想法給氣著，沒等她回應，蕭廷琛出廂房讓小二將醉仙閣的吃食都端上來。
不一會兒，紫橝黃花木桌上便擺滿了美食，但這份量實在也有點大，恐怕十個人都吃不完。
「伺候本王用膳。」
蕭廷琛語氣淡淡，眸光落至眼前的御黃王母飯。
御黃王母飯也就是現下俗稱的煲仔飯，在該朝代以編縷（肉絲）卵脂（蛋）蓋飯面表雜味所制。
「是。」
花汐顏手持銅色制紋勺小心翼翼地往青瓷花玉碗盛了大半碗飯，然後恭敬地放置蕭廷琛跟前，並將筷子的朝向也擺好。
「本王手指有些不太舒服，使不上勁兒。」
蕭廷琛手肘倚在桌面兒上半撐著頭，瀲灧的丹鳳眸熠著妖孽的輝澤，眼底暗藏的愉味兒勾著心尖隱隱期待。
這貨莫非是要自己喂他？雖然這也是奴婢該做的事，但花汐顏心裡卻覺得有些怪異，耳垂也漾著不尋常的灼熱。
算了，就按萱冷說的，把這兒當成拍情感戲的片場，周圍有導演在按開機鍵。
無論承載多少負面情緒，都不能因為個人而耽誤全劇組人員的時間。
心神一定，花汐顏便迅速進入職業的狀態。
她把眼前的蕭廷琛當成自個兒極為愛慕的男子，想象他的手因保護自己而受了重傷，且有可能以後都不能使勁兒抬起重物。
心疼之餘更多的是愧疚，花汐顏瞳眸慢慢覆著溫柔，眼底卻捺著發酸的苦澀。
但勺子里的飯快要碰到蕭廷琛的唇邊，蕭廷琛俊臉一側，蓮花般清幽的聲線淡淡道，
「你先嘗嘗，看燙不燙。」
試溫度？怕是害怕飯菜被人下了葯，才讓自己預先試吃。
花汐顏內心暗暗腹誹，但美食一入口中，瞳眸里的光澤瞬間泛亮。
原以為古代的技術條件不成熟，所做的煲仔飯肯定不如在現代的好吃。
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醉仙閣的御黃王母飯不是傳統的以肉和蛋相覆如此簡單，還有蝦、魚、蔬菜配合姜蒜相輔。
皓齒細細相嚼，米飯的清香也能融著各式雜燴菜醞出新的口感，心情想不好都難！
蕭廷琛視線裝著小姑娘眉眼生笑的享受樣兒，精削的唇也勾出了一抹愉意，修指則傲嬌地奪過花汐顏吃剩的半勺飯嘗了嘗。
「怎麼樣？好吃嗎？」
花汐顏痴愛美食，品上能讓味蕾煥然一新的吃食，更是如獲珍寶般想要向一旁的人安利，並希望得到相應的肯定。
「還行。」
蕭廷琛鳳眸微彎，視線里映著勺子邊緣的半抹口脂，嘴角不覺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