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得饒人處且饒人
聽了譚晶晶的話,林阿嬌的自尊心,頓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便放棄了對譚晶晶的窮追猛打,暗道:「以後還有許多用得著這狗官的地方,俗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與這狗官一般計較了!」卻也禁不住心中得意:「給大都督當婆婆的感覺真好!連向來自高自大的府尹譚晶晶,見了我也低頭哈腰了。」
譚晶晶放下禮物后,就知趣地告辭了,並且在臨走前拍著胸脯向林阿嬌表示:一定要嚴懲孫大娘,給林家一個交待!
譚晶晶說到辦到,立即帶著差役來到了孫大娘家。孫大娘笑臉相迎:「府台大人大駕光臨,篷壁生輝!一定要在寒舍喝一杯薄酒啊!」
譚晶晶一口濃痰就吐到了孫大娘的臉上:「喝你姥姥的奶!」
孫大娘不敢擦臉上的濃痰,賠著笑臉道:「回稟府台大人:在下的外祖母,五年前就去世了,她要是活著,並且還有奶的話,我一定讓她給您喝!」
譚晶晶哭笑不得,大喝道:「孫大娘,你好大的膽子!你連大都督的男人也敢玩?我看你是活膩了!」
孫大娘莫明其妙,依舊賠著笑臉道:「在下不明白府台大人的意思……」
譚晶晶冷冷地道:「據本官得到的最新消息:大都督即將舉行大婚,選定的老公就是林阿嬌的兒子林劍南!大都督向來以玩弄別人的男人為樂,她要是知道她的老公被你調戲了,還不將你碎屍萬段?說不定一怒之下,滅了你全家!」
譚晶晶的話,對孫大娘來說,真是一個晴天霹靂!她嚇得魂飛魄散,一下子跪在了譚晶晶腳下,呼叫道:「府台大人救命!」
譚晶晶冷笑道:「有眼無珠的東西!現在知道害怕了?只怕本府都要受你的連累,自顧不暇,如何救得了你的命?」
孫大娘苦苦哀求道:「譚大人啊,我的青天大老娘啊,您見多識廣,走過的橋比小人走過的路也要多,無論如何也要給小人指點一條明路啊!」
「也罷,本府就指點你一下。至於能否成功,關鍵要看你的運氣了。」譚晶晶深沉地道:「現在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求得林阿嬌的諒解!一定不能讓林阿嬌將你們之間的矛盾告訴大都督!否則,你就死定了!」
說到這裡,譚晶晶向隨行的差役一揮手道:「我們走!」揚長而去。
孫大娘暗想:「性命要緊,哪裡還顧得上臉面?」她帶著重禮,由林阿嬌的鄰居引領,來到了林阿嬌家中,負荊請罪。
林阿嬌正盤算著如何報復孫大娘呢,不料孫大娘自己送上門來了!而且孫大娘光著上身,自縛雙手,背上捆紮著十幾根荊棘,跪於林家階下。
一時林阿嬌、林陳氏和林劍南都驚呆了。
孫大娘磕頭如搗蒜,在地上砰砰有聲,連頭都磕破了,鮮血直流。
然後孫大娘顯出一副痛哭流涕、後悔不迭的樣子:「林大姐啊,我前些日子有眼無珠,冒犯了您和令郎!我不是人!我是畜生!現在請您狠狠地懲罰我!我只求您不要告訴大都督!否則,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林阿嬌不禁仰天大笑:「俗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天可憐見,沒想到我林阿嬌也有揚眉吐氣的一天!你孫大娘也有低聲下氣的一天!」
但林陳氏生性善良而懦弱,他向林阿嬌道:「當家的,饒了他吧!俗話說得好:『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料,林阿嬌一個耳光打在了林陳氏的臉上,林阿嬌厲聲道:「賤人!有老娘在這裡,還用得著你來說話嗎?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林阿嬌的鄰居早就得到了孫大娘的好處,此時就根據孫大娘之前的安排,拉住林阿嬌的手道:「林大姐,我有非常重要的話要單獨跟你說,請借一步說話。」
林阿嬌儘管滿腹狐疑,還是跟著鄰居,來到了一個僻靜處。
鄰居道:「林大姐,這個孫大娘向來橫行霸道,依我說呢,將她千刀萬剮了也不解心頭之恨!你真要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大都督,大都督一定會滅她滿門的!」
林阿嬌聽得極為順耳,便點頭道:「不錯!」
鄰居話鋒一轉:「但是,您卻萬萬不可告訴大都督!」
林阿嬌驚問道:「為什麼?」
鄰居道:「您要是對大都督說起了孫大娘曾經對令郎失禮之事,大都督必殺孫大娘全家,以泄心頭之恨,這是肯定的。但是,女人都是非常自私的,都希望丈夫為自己保持貞節,大都督也不例外。林大姐試想一下,當大都督得知自己的老公曾經被孫大娘動手動腳了,一定心裡非常不爽!一定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真要出現了那種情況,令郎在大都督心目中的形象就一落千丈了!令郎的地位也就搖搖欲墜、岌岌可危了!」
林阿嬌聽了,如同醍醐灌頂一般,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她拉住鄰居的手,感激地道:「多虧了您的提醒!我一時衝動之下,差點誤了大事!」
鄰居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卻顯出一副非常真誠的樣子,向林阿嬌道:「衝動是魔鬼!衝動要不得!凡事要從長計議!您的老公說得很是:『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趕盡殺絕呢?為別人留路,就是為自己留路!依我說,此事到此為止,就讓孫大娘回去吧!此事不宜聲張,更不能鬧大了,免得傳到大都督的耳朵里。」
林阿嬌點頭稱是。
於是鄰居牽著林阿嬌的手來到了孫大娘的面前,向依然跪倒在地上的孫大娘喝道:「孫大娘,林大姐看在我的面上,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再敢冒犯,大都督一定會揭了你的皮!」
孫大娘連連磕頭:「再也不敢了!」
鄰居暗中向孫大娘使了一個眼色,大喝道:「孫大娘,林大姐已饒了你了,還不快滾?滾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