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地上空氣不太好
秦舒幼睜開了眼,茫然的看了面前的奏摺半響,道:「本宮睡了多久。」
「一個時辰。」高公公心疼的看著她,道:「本該讓您多休息一會的,可邊境加急……」
「邊境怎麼了。」
「邊境破了。」
秦舒幼抬起了頭,靠在了那張龍椅上,道:「高公公,本宮剛才做了個夢。」
高公公抬頭看向她。
「本宮夢見去年除夕的事情了。」秦舒幼獃獃的看著天空,道:「武林大會的時候。」
武林大會中最終是藏劍山莊拔得頭籌,各國簽下約定,百年之內不動藏劍山莊地界。
在此之後,大戰繼續。
七國並立,戰火連綿,山賊越來越多,無數人民流離失所。
門外有人求見,進來的是一個小太監,他彎著腰進來,恭恭敬敬的把一封信遞給了高公公。
高公公再轉交給秦舒幼,這信封蓋上了瀛教的圖章,卻不是南昭的圖章,高公公皺著眉頭半響,確認無誤后才給秦舒幼。
「瀛教……」秦舒幼平靜的打開信封,淡淡的道:「南昭也分裂了。」
「聽說瀛教滅了天道門,上清河一直想報仇,可惜花國離他們太遠。」高公公道。
「若說誰離的近,倒是大皇兄那邊離瀛教更——」秦舒幼打開了信,說著的話戛然而止,她沉默了半響,才緩緩的道:「上官遙……」
高公公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們也真是有意思。」秦舒幼淡淡的笑了笑,道:「一個南昭淮城堵的秦國過不來,一個瀛教堵的南昭寸步難行,這瀛教莫不是和西隆的人串通好了不成。」
「是不是串通好了不知道,上官遙想弄死你是真的。」一道笑聲響起,那看起來就很乖巧的少年笑道:「是不是該用到我了?」
秦舒幼歪了歪腦袋,笑道:「殷牧淮,你還真想當個毒士啊。」
「總不能看著你死吧。」殷牧淮笑道:「交給我,讓西隆吃點苦頭。」
「可是……」秦舒幼揚了揚手裡的信件,道:「上官遙說的可不是這個事。」
殷牧淮挑了挑眉。
「瀛教叛出南昭,轉頭侵入東炎地界,踏平了輪迴觀。」秦舒幼緩緩的說著:「生擒莫憐,重傷莫嶺。」
「他威脅你?」殷牧淮眼中一冷。
「是啊。」秦舒幼放下信件,靠在龍椅上,笑道:「真讓人害怕呢。」
秦舒幼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事且放放,咱們首先著重處理的是邊境。」
她和殷牧淮商量許久,一道道詔書頒布下去,新皇宮裡顯得有條不絮。
待殷牧淮和高公公都出去,秦舒幼才靠在龍椅上,獃獃的看著桌案上的信件。
「對不起啊……阿憐……」
她不是毫無顧忌只憑一腔熱血仗劍天涯的千機魔女了,如今她坐在龍椅上,左手邊洪水滔天,右手邊赤焰燎原。
她選擇左邊,火焰就會燒毀她的右手。
她選擇右邊,洪水就會腐朽她的左手。
不管怎麼選擇,她始終都是要承擔另一邊的痛苦和責任的。
她只是走了條最有利的路。
與此同時,輪迴觀。
那身材火辣脾氣火爆的大小姐紅著眼被綁了起來,白髮少年走到她面前,伸出手給她鬆綁。
繩子落下,莫憐揚起手,一巴掌扇在了上官遙臉上。
遮住半邊臉的面具被打落在地上,那白髮少年髮絲有些散亂,俊美的臉上有了些紅痕。
旁邊的持刀的人就要上前,他只是抬了抬手,讓他們別過來。
「有種殺了本小姐!崽種!」莫憐冰冷的揚起下巴,道:「我莫憐怕了你不成!」
上官遙輕聲笑了笑,道:「我當然不會殺你。」
他看著莫憐,道:「你是我的。」
「足夠噁心的了。」莫憐渾身殺氣,道:「你的?閻王殿跟閻王商量商量划個名字?」
上官遙笑容不變,甚至還有些愉快:「我若去了閻王殿,那必然是要把你一起拉上的。」
「請提前一步送本小姐過去謝謝。」莫憐冰冷的道:「別在這噁心本小姐。」
「這邊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告訴秦舒幼了,你猜她會不會來救你。」上官遙笑吟吟的道:「邊境跟你,你猜哪個比較重要。」
「當然是邊境。」莫憐目光更為冰冷:「腦子壞了才會來救本小姐。」
「可如果是我。」上官遙執起莫憐的手,輕輕落下一吻,道:「我就會去救你。」
莫憐一臉惡寒。
上官遙在莫憐身上幾個穴位上點了幾下,封了她的內力,在莫憐冰寒的目光中把她抱了起來,笑道:「我想要你,我說了,我只想要你。」
「屠了我輪迴觀重傷我哥。」莫憐尖利的指甲深深掐進了上官遙的手臂上,道:「本小姐遲早殺了你。」
上官遙輕輕一笑,低聲道:「我願意死在你手下,但不是現在。」
「而且……他們太礙事了,不是嗎。」
北越玄塵廟附近,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倒在了河邊,給河邊的水都染上了一抹鮮紅。
明裳小心翼翼的趟過河流,小心的撥開了那人遮住臉的長發,這一眼看過去,明裳頓時呼吸一窒。
那人俊美的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痕從右邊額頭上穿過右眼,血肉模糊的看起來很是嚇人,然而更嚇人的是,這張臉她認識,而且很熟悉。
明裳把他背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過河流,向著玄塵廟的方向走去。
「道長,你放心啊,我們玄塵廟的醫術還是有目共睹的優秀的。」明裳嘴唇都有些顫抖,道:「你要是還有意識你就動動手指,你一聲不吭的我害怕。」
山間只有趟過河流的水聲,明裳面色逐漸發白,直到莫嶺的手指在她手臂上點了兩下。
明裳頓時鬆了口氣,背著莫嶺趟過河流,一步一步的向著玄塵廟的方向去了。
河流的另一邊,一身黑衣的蒼連風背靠大樹,回頭看了看那兩道身影。
良久,他嘆息一聲,喃喃道:「遙哥腦子是壞了嗎,還追殺莫嶺,莫嶺死了莫憐可就真的恨死他了。」
「這就是你千里迢迢過來揍我的理由?」被他踩在腳下的黑衣少年沉默著道:「能抬個腳嗎,地上空氣不太好。」
「孫笑,遙哥腦子不好你腦子也不好。」蒼連風挑了挑眉。
「還留在南昭當走狗的人沒資格說我。」孫笑道。
「這時候叛出南昭你們才是狗吧。」蒼連風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