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最終章,我前幾天夢到她了嘛
狩衡二年,瀛教,東炎叛軍,以及花國合力攻向北越,走勢鋒銳直指皇城。
同年,江湖餘下數個門派舉派遷移至藏劍山莊,以藏劍山莊為尊,組成了正氣宗。
同年,秦國正面與南昭開戰。
同年,西隆邊境軍隊軍糧斷盡,背水一戰。
也是同年,東炎政變,秦書澈登上皇位,囚禁秦書皓,助西隆攻打寧國。
寧國數城失守,直逼皇城。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三方同攻北越,只短短數日便已經到達了皇城外。
寧國傳至秦國一封書信,只寫道:援助北越。
秦國皇帝咬牙轉助北越。
半年後,北越以半個皇城為代價,不管東炎叛軍和瀛教,重創花國軍隊。
花氏兄弟下落不明。
上清河派人追擊,自己卻被一伙人捂住了口鼻帶走。
與此同時,北越城破。
花景漠戰死皇城外,身中數刀,一桿銀槍駐地,到死未曾倒下。
城門前滿是北越大將的屍體,更甚者,裡面還有文官的身影。
就在這時,城門大開,一眾身著華麗朝服的女子出現在了城門口,領頭的是一個穿著鳳袍帶著鳳冠的清冷女子,她們一步一步走向花景漠的位置,走的是蓮步微移,端的是皇室誥命禮節。
「北越榮德皇后,秦婉。」
「北越雪逸公主,花竺雪。」
「北越十一公主,花畫。」
「北越康郡王妃,羅瑤。」
「北越襄國公府一品誥命夫人百里溫。」
……
「北越金家大小姐,金默染。」
「北越襄國公府四小姐,玉湘湘。」
「北越葉家大小姐,葉千千。」
「在此。」眾女子拔出了腰間攜帶的長劍,拔劍自刎:「以身殉國。」
血液劃過空中,身著華服的女子們如蝶一般飄落,初秋涼天,她們永遠的留在了皇城。
「人人說本宮無情,待你更是薄情,你睜眼看看,本宮可是給你殉情了。」
「橫行霸道的公主做慣了,哪能甘心淪為階下囚。」
「正經人誰當階下囚啊。」
「能甘願當階下囚的那是一般人嗎?」
「開玩笑一樣。」
「下賤哈哈哈哈哈。」
與此同時,皇城附近的山崖上。
一身紅衣的少年微笑著站在山崖邊,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的追兵,道:「你們以為就憑這些兵就能抓住我了?」
「花溺無,你如今已經無處可逃。」領頭的人恨恨的道:「縱使國破家亡,你們雙胞胎也必須要死。」
紅衣少年笑的一臉人蓄無害,張開雙臂,道:「我不可能被你們這些雜碎殺死,殺我?等下輩子吧。」
他一蹬地面,凌空躍起,紅衣的袖子在空中揚起一道弧度,便直直的山崖下落去。
跳崖為自殺。
山崖下,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年奔走在小路上,他抬眼,遠遠的看見一道紅影從天而降,摔在了山崖下的石壁上。
紅衣混著血染紅地面,白衣少年身子都有些顫抖,喃喃道:「……哥……」
寧國。
「陛下,城破了。」唐庚悟單膝跪在地上,道:「諸葛將軍和言將軍已殉國,陛下,走吧。」
「走?」秦舒幼一手撐著腦袋,挑眉道:「唐庚悟,你走吧。」
「陛下!」唐庚悟急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如今各方局勢不穩,咱們只要到達藏劍山莊……」
「本宮一國之君,去求溫玉衍?」秦舒幼淡淡的轉開目光,道:「炎七,把他送去藏劍山莊。」
「公主!」
「滾。」
秦舒幼目光平靜無波,道:「本宮最後一次命令你,帶這小子離開,炎龍衛都帶走,東炎回不去,言溯序死了,本宮還有五個師兄弟,愛去哪去哪。」
四周似乎寂靜了一瞬,下一秒就有一道膝蓋碰到地面的聲音響起,炎七抓起唐庚悟,扭頭就走。
新建的宮殿就剩了秦舒幼一人,龍椅後轉出來了一道身影,那少年一笑兩酒窩,道:「其實我想當丞相來的。」
「你沒撐到老丞相去世。」秦舒幼勾了勾唇角,道:「現在他不在了,本宮封你當丞相如何。」
「當然好。」殷牧淮笑湊近秦舒幼,道:「新丞相殷牧淮,必定跟著你上天入地。」
噗——
一聲刀入血肉的聲音出現在宮殿內,那少年手中的短刀刺入了秦舒幼的心臟處,秦舒幼嘴角溢出鮮血,無奈的笑了笑,道:「皇帝還是殉國的好吧。」
「丞相追隨皇帝才是正理。」殷牧淮笑道。
這一年,寧國國破。
北越國滅。
花溺無在回到花國時被民眾綁在了木架上,腳下堆著小山高的木柴,民眾們大喊著花雲疏作惡多端,以無辜生命試毒。
火焰衝天而起,天上卻下起了大雨。
彷彿是上天不想讓他死一樣。
他一身白衣,仰天看著天空驟然傾盆的大雨,耳邊似乎響起了曾經秦舒幼說的話。
「人這一生,就像天上的雨滴,從天而降,負重前行。」
「所負越重,掉落的速度越快,所負越重,落在地上摔的也越碎。」
「沒有人能選擇自己落地的地方。」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從人群中沖了出來,一刀捅進了他的心臟,大雨還在下,沖刷了世人的面龐。
多麼醜惡啊。
也算是最後……終於是換回了身份吧。
他頂著花溺無的名字活了一輩子,最終以花雲疏的身份死去。
他哥哥頂著花雲疏的名字活到現在,終究也還是以花溺無的身份譜寫終章。
狩衡四年,秦國大破東炎叛軍,收復北越和花國曾經的邊境。
同年,南昭屠戮瀛教,救出白衣道長莫憐,並把她送進了藏劍山莊。
同年,東炎反戈,重新拿下寧國地界。
同年,西隆國弱,反叛四起,最終自取滅亡,西隆太后不知所蹤。
同年,南昭聯合秦國,平定西隆,舉兵攻向東炎。
三年後,東炎國破,南昭與秦國並立。
江湖上的門派又以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可是最大的門派,依舊是藏劍山莊的正氣宗,和秦國北部的魔宗。
這個世界,一度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北越皇宮的涼亭里,一道青衣清冷的身影獨自坐在石凳上,桌上擺了一桌子的菜,放了五雙碗筷。
她微微笑著,眼角溫柔,即使這皇宮已經破敗,涼亭已經無人,她也好像有人在一樣,縱容的笑著。
上清河走來了這裡,似乎說了些什麼。
她指著城門口的方向,眼中隱有淚光,笑道:「我覺得我應該死在那裡。」
清虛山上。
一群老人等在山門口,看著山門外,好像在等著什麼。
四道身影從山下緩步走了過來,白衣公子,黑衣殺手,清冷謫仙,還有一個渾身桀驁戾氣的少年。
清虛道人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曾經幻想那七個孩子一個不少的回來,拖家帶口,臉上帶笑,讓這冷冷清清的清虛山重新熱鬧起來。
他也曾經想過等他們的孩子出生,作為清虛山的新一代,他們這些老頭子來培養他們,也算是老來有伴。
可現在,他只能牽強的扯出笑容,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那個什麼……」狻猊摸了摸鼻子,道:「小秦爺讓我替她來的。」
他咳了幾聲,道:「我前幾天夢到她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