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葬禮

第57章 葬禮

白芍的遺體被白家人從醫院接了回去,白家要親自為白芍辦葬禮。沈家聽聞消息立刻趕往C市白家,再怎麼說,白芍是沈家的少夫人,葬禮卻在娘家辦,怎麼說也不合適。

沈夫人和沈梓誠來到C市白家接白芍的遺體,卻被白家人擋在門口進不去。白家年老的父母沒有出面,她的哥嫂負責在外面擋。

「大哥,請你們把白芍的遺體給我吧,讓我帶回香都。」沈梓誠九十度鞠躬,他沒見上她最後一面,想看她最後一眼,跟她道個別。

「沈梓誠,你還有臉來,我妹妹才34歲,你那樣逼死她,讓我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你怎麼還有臉要帶走她的遺體?」想起往日,他們看到沈梓誠那些新聞,恨的牙痒痒,打電話關心妹妹,妹妹每次都說那些新聞都是假的,他知道那都是真的,是妹妹不想讓家裡擔心,所以全家人只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都怪我,知道妹妹過的不好,就應該衝到沈家把她帶回來。這樣她也不會死,父母也不會病重,白家不會像現在這般支離破碎。」白家大哥鬍子拉碴,面容憔悴,鼻涕眼淚混在一起往下掉,那是他的妹妹,他從小最疼愛的妹妹,他的驕傲。

「老公,你不要這樣,你倒下了,我和孩子,還有爸媽怎麼辦。」嫂子也是泣不成聲,小姑子那麼好的人,對她像親姐姐一般,突然就這麼死了,她到現在都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白家大哥,大嫂,我們的難過不比你們少,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你就讓我們帶走白芍的遺體,將她埋葬,讓逝者安息。」沈夫人出面說服。

「安息,那個逼死她的地方如何讓她安息?沈老夫人,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們白家女兒被你們沈家那般糟踐,現在你們連她的遺體也不打算放過?」白家嫂子怒視著這一群人。

「她終究還是我的妻子,我接回她的遺體只是想好好安葬她。」沈梓誠面無表情,眼神沒有任何光亮。他的眼淚乾涸了,心枯萎了。

「妻子,你要是真把她當妻子,她會死嗎?」白家嫂子逼近沈梓誠。

「沒有人想要她死。」沈梓誠長舒一口氣,「她的遺體必須回香都,那兒是她的家。」沈梓誠仿若未聞,繼續說著。

「白家才是她的家,沈家是只帶給她痛苦的囚牢。今天,你們想帶走她的遺體,那就先把白家踏平。」白大哥暫時放下悲痛,守護著妹妹。

「白家大哥,你別激動,這樣的結果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我們會補償的,屬於白芍的財產我們會一分不少的補償給白家。」沈夫人繼續說著,帶不走白芍的遺體,沈家的臉面沒地方放,她的兒子無法釋懷,在痛苦的深淵裡出不來。哪怕舍財,她也要為兒子減少一分痛苦。

「沈夫人,沈家的冷血還真是讓我吃驚。我們白家雖比不上沈家,但也不缺錢。如今,把人逼死了,現在又要拿錢來羞辱白家。真是一幫黑心子,當初我們真是眼瞎,竟然會把那麼好的姑娘送入你們這樣的人家。」白大哥氣的發抖。

「白大哥,那先讓我們進去看一眼吧。」沈梓誠讓步,白大哥說的對,在白芍的心裡白家才是她的家,沈家是她的囚牢,是盛滿她悲傷和痛苦的地方,她活著的時候他帶給她悲傷,死了不能還把她帶回悲傷的囚籠。

「想都別想。她活著的時候你不看,死了卻在這兒裝深情,你們趕緊給我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白家大哥再也不想看到這群人,這些人只會讓他想到妹妹遭受的一切,更加悔恨、難受。

「白大哥……」沈梓誠上前一步,話還沒說完,白家大哥的拳頭已經迎了上來。那力道明顯是傾盡了所有力氣,沈梓誠瞬間倒地,嘴角流出血來。

「白家大哥,我們是好好和你商量,你怎麼能打人呢?」沈夫人不再似剛才那般有儀態,沉著安穩,像個護犢心切的普通母親,恨恨的看著白家大哥。

「商量?沒得商量。這次是打人,下次再來就是殺人!」白大哥不是恐嚇,他真的會那樣做。

白家是鐵了心的,他們又不能用強,要帶走白芍的遺體不會那麼容易。媒體們最近一直盯著沈家,事情不能鬧大,須得從長計議。沈夫人攙扶起兒子,在他耳邊規勸了幾句,帶著一行人不得不暫時離開。

白家人態度太過強硬,沈家最終還是沒能要回白芍的遺體。所以白芍的葬禮自然也是在C市白家辦。

關於白芍的葬禮,白家本想低調辦了,但是卻意外接到姜彤的電話,讓他們大辦,並且要公開。

「姜小姐,我知道你和妹妹關係好,但是妹妹一向不愛聲張,所以我們不想大辦,只想讓她平靜的走。」

「白大哥。沈家逼死白芍,你們真咽得下這口氣?不為白芍做點什麼?」

「咽不下又能怎麼辦?沈家是什麼樣的大家族,我們白家要是有一絲能力抗衡我也不會這樣忍氣吞聲。」白大哥活了大半輩子,胳膊拗不過大腿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我有辦法,白芍生前被他們那般對待,那我們也要讓他們沈家顏面掃地,不能讓白芍就這麼悄沒聲息的冤死。」

「你有辦法?」

「有,你按我說的做,大辦葬禮,其他的交給我。」

「好,我相信你,為妹妹做什麼我都願意。」

「嗯,對了,葬禮記得邀請沈家,你親自打電話邀請。」

「不行,我不會讓沈家人來妹妹的葬禮,讓她不安寧。」

「白大哥,為白芍出氣比一時的怒氣更重要,沈家可是主角,他們不來參加葬禮,這氣還怎麼出?」

「好吧。」

沈久安被保鏢提前送回C市為母親守靈。白家大哥看著那眉眼極其像妹妹的孩子,心裡的悲傷再次湧出。

「孩子,你媽媽走了,你要不要來舅舅家生活?舅舅舅媽,姥姥姥爺會像媽媽一樣疼你,愛你,保護你。」白大哥看的出來,這孩子不快樂,那個家沒帶給他這些。

「舅舅,我也想和你們一起生活,可是我要聽媽媽的話,媽媽讓我待在奶奶身邊,好好學習,等我長大了,有能力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喜歡的地方,保護愛的人。」

這番話讓心情好不容易平靜些的白大哥再次失控,抱著孩子哭了起來,

「好孩子,那就聽你媽媽的。以後要是不開心了就回來。」

「嗯。」

白芍出殯日,演藝圈由頭有臉的媒體,明星藝人,還有書迷來了不少,里裡外外有五層。當然還有沈家人:沈夫人、沈梓誠大哥一家、沈梓誠。

儀式開始,奏哀樂,大屏幕開始播放著白芍的生平及貢獻,主持人在一旁講述著,從她出生到去世的那一天。

「最後,是一組白女士臨別前發給至親好友的一些簡訊。」主持人揚聲道。

屏幕將每則簡訊內容展現了出來。最開始的幾則簡訊讓悲痛達到了最頂點,然而最後一則讓在場所有人驚呆在原地,開始切切私語,

「天哪,白芍是被沈家逼死的。」

「仔細一想也是,白芍也算是功成名就,突然無端自殺本來讓人難以理解。」

「沈梓誠之前和他的一個情人,好像叫辛白來著,那麼高調,公然挑釁,一般人都受不了,何況白芍那樣清高的作家。」

「她寫的《背叛》我看過,充滿了對婚姻的絕望。記得她好像在採訪中說過那就是參照她自己寫的。」

「豪門果然深似海,白芍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嫁進去都這般辛酸,哎……」

「可憐了這麼有才華的女子。」

「紅顏薄命。」

「這沈家還真是冷血,能把人逼到這個地步。」

「那個沈夫人一向是個狠角色,對她的小兒子又極其寵愛,只要沈家二少爺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兒子不喜歡的她當然會幫著收拾掉。」

「殺人不見血,真是狠。」

……

現場因為這則簡訊開始混亂,媒體們瞬間衝上去將沈家人圍了起來,書迷們更是堵著門口讓沈家給一個交代。

「沈夫人,沈梓誠先生,關於白小姐的這則遺言簡訊你們怎麼解釋?」

「沈先生,那份想要的東西是離婚協議書吧?據說白小姐生前找律師擬過一份離婚協議書。」

「沈先生,你們到底對白小姐做了什麼,逼得她自殺?」

「沈夫人,你們這麼做是為了讓那個辛白進門嗎?」

……

所有的問題都將矛頭對準了沈家。沈夫人眼下算是明白了,這是一場策劃好的對沈家的討伐,她真是小看這老實巴交的白家了,竟然在自己女兒的葬禮上搞這麼一出,為了讓沈家難堪,不惜擾亂死者!這背後定是有人出謀劃策。

「各位,今天是沈少夫人的葬禮,還請大家不要擾了死者安靜,讓逝者安息吧!」沈夫人中氣十足,面容冷酷,讓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沈夫人,白小姐生前懷著怨恨而走,死了怎麼能安息呢,我們問的想必也是白小姐沒來的急問的,還請沈家給個說法。」一個內地有名的媒體記者站出來有條不紊的說道。

「首先,我得更正這位媒體朋友一點,白芍還是沈家的少夫人,她和梓誠並沒有離婚,她找律師留下那離婚協議書完全是個誤會。」

「誤會,好輕巧的字眼。」記者略帶嘲諷。

「沈家是大家族,覬覦的人不在少數,哪怕梓誠結婚了依然無法避免。少夫人心思單純,很容易被那些心懷不軌的女人掌控了心思,做一些衝動的事情,著那些人的道。正好,今天媒體朋友們在這兒,我重申下,沈家的少夫人只有白芍,不論過去還是將來,只有她。」沈夫人的這番話巧妙的堵住了媒體的嘴,讓他們暫時無法發難。

「您既然這麼說,那為什麼少夫人的葬禮不是在香都辦而是在娘家辦?」一個小記者將問題銳化。

「少夫人是從這兒走的,親家愛女心切,不忍女兒長途跋涉,我們也不忍心,面子再重要也沒有逝者重要。」

「沈先生在外包養情人,為女演員辛白拍下上億珠寶,送公司,送價值連城的別墅,這事不假吧?少夫人怕是都沒享受過這般寵愛吧?」一個被擠在最後面的記者探出頭來。這一問,讓沈夫人眼睛顫了顫。

「大家既然是媒體人,那就應該知道,很多新聞是捕風捉影,不真實。」沈夫人也沒全部否認,畢竟,沈梓誠和辛白之前的高調有跡可循,但是資產這塊,她已經全部從辛白那裡收回,沒什麼可擔心的。

「是嗎?」記者說完,屏幕上立刻出現幾張圖片,辛白任沈氏集團下屬3個公司法人的證明文件,還有辛白名下一棟在香都沁水區價值6億的一套別墅,還有跑車等等,所有資產加起來大概有13億。

沈夫人冷眼看完這些,隨後從容轉向媒體們,

「我不知道大家從哪兒找的這些,我在這兒說明下,這些資產都在沈氏集團名下,稍後我會讓人把證明展示出來。」

「沈夫人這是在敷衍我們嗎,承認錯誤就這麼難嗎?」

「這位媒體朋友,是不是敷衍等會兒看事實便知?逝者已逝,白芍是我們沈家的兒媳婦,她走了,我們也很悲痛,如今,你們在她的葬禮這般無禮,又是何居心?」

「我們能有什麼居心,不過是為白小姐討個說法,白小姐不只是沈家的少夫人,她還是公眾名人,為我們帶來優秀作品的著名作家,如今被你們沈家逼到自殺,難道不應該討個說法嗎?」

「這位記者朋友,有些話說出來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說句不好聽的,白芍是我們的家人,這所有的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家事,原本,我們沈家可以不必說那麼多的,但是念在大家都那麼喜歡支持白芍的份上所以給大家做了解釋,如今你們還這般不依不饒,是非得給沈家慣上什麼罪名不成?」

「那倒不是,畢竟法律上還沒有逼死人的罪名,但是有道義。尤其是涉及人命!婚姻和約束力是對等的,既然沈先生受不了那份約束,做不到忠誠,當初又何必結婚呢?把別人帶進婚姻,活活逼死。」這個記者說的義憤填膺,熱淚盈眶,像個正義使者,連帶著周圍的氣氛都被渲染。

沈夫人正要開口反駁,卻被一旁的沈梓誠攔下,

「是我對不起她!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後面我會出一份聲明道歉,希望大家今天到此為止,讓她安靜的離開,她不喜歡吵鬧。」沈梓誠那般失魂落魄的悲痛模樣讓大家不禁疑惑,這沈少爺還真會演。

白家人這時候也出面,讓大家安靜散開,繼續出殯儀式,畢竟懲罰沈家事小,安葬妹妹事大。

久安跟著母親的棺材,像個感情被關閉了的機器人,痴痴的盯著棺材: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孤獨的活著……媽媽,我會聽你的話,為以後的自由快樂而努力,那些帶給你痛苦悲傷的人,我會讓他們雙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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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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