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次出戰

第四章 初次出戰

()進入這個騎兵營,連王風也沒想到何雲飛會跟大家融入的這麼快,率直斯文的話語也並非有過當過兵打過仗的樣子,卻跟當兵的老粗一個個都能聊得來。「活力」,是一種新的活力,下午的聊天、晚上的聚餐笑聲比往日都多了很多,王風有這種感覺,只是在王風的辭彙中難以表述。

晚餐間,有一兵士進來傳令。另一位什長下午聊天的的時候何雲飛已經認識了,名叫劉瑞。核實了傳令虎符后,大夥也都聽到是明天參加對陣的調令,就跟王風預見的一樣,所以大家都依舊習以為常的安心吃自己的晚餐。

何雲飛一聽明天要出戰倒是很興奮,見王風吃得也差不多了,便說:「六哥,你看我是不是現在就去跑跑馬,要不等明天開拔了拖累兄弟們。」

王風覺得也有道理,拍拍何雲飛的肩膀說:「行,咱哥倆現在就出去溜溜馬,要不等天全黑了就不方便了。這裡鄉下窮,路上的人家沒幾個掌燈的。」說著,簡單的擦了兩下嘴,便離席了。

「六哥,你說明天兩軍將會對峙,是怎麼回事呀?」出了房門,何雲飛忍不住問道。

「是這個樣子。」王風對這個打小就跟戰士混慣了的何雲飛很是喜歡,有問必答。

「北方來了一股匪幫,裡面似乎有些能人。聯合當地最大的匪首牛大郎站穩了腳跟,更是聯絡周邊的賊人共同與官軍對抗。現在匪眾已有千之數,我們這次隨嚴將軍出征算是頭一回碰到硬茬子了,所以現在兵力不足時不亦開戰。賊人也知道這個情況,天氣稍好時,必然會來大營挑釁,所以兩三天內必有一場小戰。」

「那勝負如何?」何雲飛覺得按照傳統遊戲殺怪升級的時候來了,急不可耐的問道。

王風微微一笑:「自然是互有勝負了。不過咱們出陣的多數都是為了培養新兵,看他們作戰跟聚眾鬥毆沒有區別,每次雙方也就死二三十人。現在還不是暴露實力的時候,早晚讓賊人瞧瞧咱們梓潼軍的厲害。現在賊人也是試探虛實,等夏稻完全熟了,賊人也才會真正的拚命了。」

何雲飛點著頭聽得津津有味,「那我們出陣的任務是什麼?」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就是看戲呀!最多幫著回撤的弟兄們壓壓陣。」王風以為何雲飛是殺敵報仇心切,並沒有太在意,簡單回了句后又安慰了他一下。

何雲飛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電影電視劇總有主將來一句:「誰肯出戰?」可能第一個殺敵任務是這樣接吧。現在還是先完成騎兵營的訓練任務才對。

天黑得還是很快,四川奇特的盆地氣候在陣雨後很少放晴,沒有月光和燈火的晚間,王風陪著何雲飛也就慢跑了五六里路視野已經不足以適合練習騎馬了。王風對何雲飛的表現還算滿意,主要教的是用用雙腿打馬杜控制馬慢跑的速度和韁繩的運用。要配合好馬馳騁時的節奏一起運動,可不是第一次騎馬就能掌握的。許多技術要領,何雲飛學得都還算個樣子,差的就是經驗。至少,明天出發上陣,這樣的小科目,問題都不是很大了。

「現在回去吧,到了兵站借著燈火,我再跟你演練一下陣型。」何雲飛點頭應諾,有王風這樣不錯的教官,何雲飛對自己能暢快的騎馬就已經很滿意了,也知道現在自己的水平要發揮楊家槍法馬戰的威力也不現實,明天如有機會殺敵,還是要棄馬步戰才行。晚上時間還算充裕,剛好可以熟悉下植入頭腦中的各項武技。

王風教騎馬站陣型,何雲飛單習武功的時候,張浦張大人卻拿著記錄何雲飛的花名冊犯愁。漢高祖皇帝劉邦的文采一般,留世的詩賦就那一篇《大風歌》,還未必出自高祖皇帝自己的手筆。因此,天下文人都懂得避其文諱,幫人起字連「大風」這樣的常用語都不敢使用。何雲飛年少無知,居然當著那麼多的人口稱「雲飛」,讓自己不得不記錄下來。「明日早會,我是報是不報呢?」

張浦是打心眼裡喜歡何雲飛這個少年。張浦自認自己文學政治水準一般,一輩子也難有好的仕途發展,但由於自己工作的緣故,看人的水準絕對一流,何雲飛將來必是人中龍鳳。自己的兒子自幼聰慧過人,今年十一歲,小小年紀卻有過目不忘之才,將來二人一文一武雙玉合璧,必是蜀郡興盛的棟樑之才。

而如今一塊璞玉即將毀於自己的手中,心中有說不出的窩火。由於職責所在,他必須弄清每一個徭役和兵士的身份。下午時間,已向當地官員詳細打聽過,周邊數十里並沒有何家村這個地方。張浦看來何雲飛絕對不會是敵探,敵探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但何雲飛所言必有隱諱,犯有欺君之罪和欺瞞之罪定是免不了,所以思來想去尋不到解救何雲飛的辦法。

不管張大人如何輾轉反側不能入寐,天總是要亮的。五里路對騎兵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只是為養馬力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與昨晚何雲飛練習的時候差不多。身披甲胄,手中提槍,腰間挎劍的何雲飛好不得意,完全不知張浦大人一直為其擔憂。如果不是因為隊伍紀律的緣故,興奮的何雲飛說不定還會將手中的長槍舞上一番。

很快騎兵營抵達了中軍大營,與親衛營會合在那裡用早膳。在軍中大帳,留著絡腮鬍須的嚴顏將軍正與眾將官商討軍情,聽了張浦的彙報嚴顏將軍並不在意,說:「張掾史此事辦的極好,騎兵營遠離中軍大營,即使是個探子也刺探不到我軍重要的軍情。如果真如張掾史所言,何岸是個俊傑。此時軍中並沒有監軍,待小兒殺敵立功之後,問清緣由抵其欺瞞之罪,再將其字該去便是。」對張浦這名老部下的眼光,嚴顏還是信的過。

張浦心中剛剛為何雲飛鬆了一口氣,就聽帳外有人通報,「成都郡黃權將軍率部五百人抵達中軍大營。」

嚴顏起身道:「眾將隨我到營外迎接。」說著便大踏步向帳外走去,路過張浦時,專門還使了個眼色。張浦會意,此事要速速辦理,按嚴顏將軍的意思今天就找何雲飛談談。

嚴顏迎出營外,「哈哈!黃將軍可謂是久旱之甘霖,如此早來助我梓潼縣剿滅匪患,嚴顏未能遠迎,真是失禮了。」

黃權還禮道:「希伯兄過譽,希伯兄勇冠三軍,哪還需要黃某出力。快隨我見過監軍趙康大人,我也是為護送趙康大人所以是馬不停歇,未早早通傳希伯兄來的時辰。」

領著嚴顏走向隊伍中間的一輛馬車時,偷偷的小聲說道:「趙康是常侍趙忠的親侄兒。」

兩人來到一輛雙馬拉乘的車前,見一太監打扮的人在車中安睡。不等嚴顏施禮,趙康也不睜眼便怪聲怪氣地說道:「嚴將軍嗎?咱家喜好在車中安睡,就不多禮了。將車安置於一陰涼處,如有軍情便喚醒咱家,或等咱家睡醒再與嚴將軍會面。」

說著,還打了個哈欠,對車夫說:「走吧!」嚴顏、黃權趕忙拱手讓行,自有部下安排車架去處。

看車遠去,嚴顏、黃權不約而同說了句:「變態!」隨即二人相視一笑,慢慢向營中走去。

黃權介紹道:「趙康這人傲慢但不張揚,收禮而不斂財。做事為人倒都是不錯,比以往來的宦官強多了。只是有些習慣著實怪異,讓弟兄們吃了些苦頭。」

看著黃權微紅的雙眼,又是一早到的大營也能猜到一二,只能替其苦笑兩聲。

還未走入大營,便有軍士通報:「報將軍!賊人八百餘人在營外挑戰!」

「傳令!擂鼓出戰!」嚴顏用力拍了一下黃權,「看來賢弟不能稍作休息了,讓你的弟兄們先安頓下來吧,你隨我出營看看。」

黃權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

聽到鼓聲,何雲飛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翻身跨上了「油菜花」,從馬夫那裡接過長槍,待校尉整隊之後,緊跟什長王風騎馬出了大營。晚間王風與何雲飛講過陣型,眾位將軍居於中,兩側由親衛營護衛,騎兵營再分列於親衛營兩側。陣前兩排盾牌兵列於最前,三排弓弩手列於後。騎兵身後是掌旗手和鼓隊,長槍兵壓陣,最後是盾牌兵預備隊。

騎兵營的任務就是待親衛營護送將軍回營中后,合攏護住中路,待所有士兵全部入營之後再撤回。如果出戰獲勝,由盾牌兵預備隊打掃戰場,騎兵營在其身後壓陣,最後依舊是盾牌兵打掃戰場結束后,騎兵營最後撤入營中。

梓潼軍是嚴顏一手調教的精銳,雖說有些新兵加入,但戰陣依序排列開后,一股肅殺之氣令第一次上古戰場的何雲飛在陣中都萌生懼畏。

但與王風所言不同的是,此番出陣所有戰騎均列於最前端,隊中一輛雙馬車架何雲飛自然不知是誰在其中。但何雲飛知道,此次出戰,我軍要改守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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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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