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英雄相惜
()溪風客棧中,正端坐在酒桌旁,品茶的何雲飛忽聞一個久違的聲音。「蜀鋒將軍,真是好興緻呀,演武堂不用將軍坐鎮了嗎?」
呂布洪亮的嗓音再次在何雲飛的耳邊響起,時隔三年,聲音更顯威猛豪放。一身便裝的呂布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何雲飛對面,抱拳向何雲飛見禮。
「久違了,呂將軍!」何雲飛笑呵呵地將書一放,對身邊的李克石說道:「將酒食擺上來,我要與呂將軍喝個痛快!」
「喏!」李克石立刻下去安排。
呂布來的早,遠不到飯口的時間,店內之中也無客人,李克石明白何雲飛對呂布的重視,吩咐上酒肉的同時,直接關門謝客,親自守在門外不讓他人打擾。
呂布在門外插上方天畫戟,就心知以何雲飛目前在洛陽的勢力,要探知自己的底細並非難事。只是在見到端上來的十個大酒罈,都寫著小杜康時,也不免一怔。分別了三年,何雲飛的身份已由當初的縣尉升為州牧,更是京師十萬精銳的總教官,居然還能記得三年前一個失落過客的約定,呂布對何雲飛的好感頓時又進了一步。
何雲飛手指酒罈說道:「呂將軍,絕品小杜康今日就敞開暢飲,想要多少,溪風客棧就供多少。」
呂布開懷大笑,也不多說,拿起一壇絕品小杜康,拍開上面的封泥,緩緩端起酒罈,一揚脖子大喝特喝起來。頃刻間,一壇六十多度的烈酒便被呂布喝得點滴無剩。
「哈哈,痛快!總算喝到了絕品小杜康,不愧是貢酒。甘甜辣口,酒勁十足。萬千好酒與之相比,淡得就似涼茶,索然無味。」呂布喝完之後對小杜康讚不絕口,抹了抹嘴上殘留的酒水,似乎意猶未盡。
何雲飛對身邊的張松一使眼色,張松趕忙又打開一壇小杜康的封泥,端到呂布的面前。「呂將軍,好酒量呀!來,何岸敬呂將軍一壇!」何雲飛這才捧起面前的酒罈,爽朗說道。
呂布臉上微微泛紅,言語之間並未有醉意,沖著何雲飛笑了笑便再次端起小杜康:「第一次與蜀鋒將軍對飲,呂奉先剛才酒饞失禮了。再來,這壇算是給蜀鋒將軍賠罪!」
「好!就敬呂將軍的豪氣!」何雲飛二話不說,捧起酒罈便與呂布相碰,對視了一眼,呂布也說道:「干!」兩個人仰起脖子便是一陣猛喝。
酒罈見底后,兩個酒罈同時在桌子上重重一放。「好酒!」呂布再一次贊道,面觀何雲飛的臉色,僅僅潮紅微現,呼吸依舊均勻,正笑呵呵看著自己。
旁邊的張松不敢怠慢,連忙又打開兩壇,推到呂布和何雲飛面前。「哈哈哈!再來!」呂布瞪著虎眼,對何雲飛說道。
「好!」說著,何雲飛端起新酒,乾脆的說道:「干!」
張松眼睛瞪得如同銅鈴,就看著這兩名猛將接二連三連續幹了五壇,心臟都猛勁收縮,知道主公能喝,如此喝酒的方式卻今生僅見。每壇可都是十斤,不說這兩人酒量如何了得,光是五十斤水,身體也是盛裝不下,更何況呂布還多喝了一壇。
「哈哈哈……」五十斤高度酒,鐵打的人也受不住,何雲飛與呂布都已經醉了,但喝得痛快喝得高興,三年相思之情全在酒中。
何雲飛右臂架在酒罈上,迷瞪著雙眼,笑著對呂布說道:「奉先兄,三年前你可框得何岸好苦,既然認我這個朋友,為何還要不通名姓,說走就走。」
「呵呵!蜀鋒將軍還是老樣子,如今名揚天下,走到哪裡都能讓人識出來!」呂布轉移話題,反而拿何雲飛不變的髮型說事。
何雲飛一摸自己的頭髮,也是一陣大笑:「看來呂將軍還沒喝醉,再來一壇如何?」
呂布一撥弄腦袋,擺了擺手說:「蜀鋒將軍還差呂布一壇,要喝你獨自喝,呂布給你舞劍助興都行。」
何雲飛眼睛已有些通紅,忙運起真氣向體外逼散酒氣,嘴上卻是不認輸的說道:「好!沒問題!張松!」
張松慌忙又打開一壇小杜康,小心翼翼的將酒抬到何雲飛面前,低聲說道:「主公!切莫喝了,小心身體!」
何雲飛晃著感覺如斗般的頭,嘴角微微露出笑容,沖著面前的場地努了努嘴。張松見勸說不過,轉身便吩咐親衛收拾座椅,騰出一大片空場來。
何雲飛一手握住酒罈壇口,一隻手指向空地,說道:「奉先兄,有請了!」
呂布見何雲飛辦事乾脆利落,欣賞地點點頭,拔出腰間寶劍,將劍鞘放在桌上,指著何雲飛說:「呂布可看著蜀鋒將軍哦!」
何雲飛呵呵笑了笑。又抬手做了做請的手勢,呂布也不再多說,邁著搖晃的腳步來到空地中央,原地做了個起勢動作。
都說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何雲飛也學了幾招漢朝的劍術,一眼便知呂布的劍術受過高人的傳授,禁不住叫了聲「好!」便端起酒罈往口中灌酒。
呂布見何雲飛開動,手腕也動了起來,口中還吟唱起何雲飛所創的詩句:
虎膽熊威蜀鋒將,
劍戟叢中久鏖兵,
龍潭虎穴何足懼,
只添那幾分豪情!
吟唱之時,劍招還有些緩慢,似乎有意配合吟唱的節奏。待吟唱完畢之後,劍招陡然加快,虎虎生風,霸氣四溢,一道道寒光驚得戰列在周邊的親衛不住後退,唯有何雲飛端坐在位置上將一壇小杜康喝了個乾淨。
放下酒罈,看呂布舞劍還未結束,晃晃悠悠站了起來,邊笑著瞅著呂布的劍招,邊來到堆放酒罈的地方。一腳挑起一壇小杜康,拿到手中,高喝一聲:「呂將軍,何岸再敬你一壇!」
說完,另一隻手立掌拍向壇底,「啪嗒」一聲,酒罈裂成碎片,整壇的白酒就如同一個水球擊向呂布。「來的好!」呂布見狀,劍花立刻迎向水球,瞬間便將水球劈成四散的水霧,一滴也未近到身前。
何雲飛叉著腰,仔細端詳呂布四周,酒水形成的水霧明顯被一層無形的氣場逼在呂布身外,讓呂布身上滴酒未沾。又是當初呂布身體爆發的霸氣,與上次遇到的不同,似乎呂布的控制之術更進了一步,可收發自如,控制範圍,不讓人知曉霸氣的秘密。
即使如此,呂布的劍術精湛,也讓何雲飛暗贊不已,立起一個大拇指說道:「呂將軍,好功夫,好好劍法!」
等空中的酒水落地之時,呂布前沖將劍向前一遞,穩穩插入劍鞘之中,也說道:「蜀鋒將軍的勁力也是厲害呀,呂布佩服!」
何雲飛擺擺手說:「與呂將軍的功夫比起來,僅僅是雕蟲小技而已,不值一提。咱們接著喝如何?」
張松看著何雲飛不住搖擺的身體,心中略有不忍,說道:「主公!呂將軍已然醉了,明日再喝,明日再喝!」
何雲飛怒目一瞪,說道:「誰說呂將軍醉了,當初呂將軍想在溪風客棧千金買醉,結果失望離去,今日一定要讓呂將軍不醉不歸。大不了今日的酒錢,我何岸來付!張松,張松呢?快快搬一箱金子過來,我要買下這酒店所有的好酒!」
聞言,呂布哈哈大笑:「蜀鋒將軍是你喝高了,快快坐下休息,吃兩口肉。」說著,呂布親手扳下一個雞腿,送到坐下來的何雲飛手中。
何雲飛笑呵呵的嚼了兩口,低身一探,將兩壇小杜康新酒放在桌上,說道:「呂將軍,再來!」
此話一出,慌的可不止張松一人了,周邊的親衛也都知道主公並未真正醉過,可今天這架勢,非喝出問題不可。何雲飛平時待人平和,但絕不容許部下話說三遍,張松都勸說上兩次了,誰還敢上前勸阻,只能幹著急,聰明的張松急忙跑出門外找李克石想辦法。
何雲飛實際上早就過了量,雖然一開始有學起了段譽內功逼酒的打算,但實在是架不住酒喝得猛喝得快,說話的舌頭已經不是那蜀鋒將軍自己的了,唯一的念頭就是要陪呂布喝得高興。
此時何雲飛的內衫外衣因逼出的酒水,早已變得透濕,動上一動便能滴出酒來。但同樣醉了的呂布眼睛能瞄準劍鞘,卻依舊眼花得未覺察出來,完全是武藝的條件反射使然,現在的腦子也就比何雲飛強一線。
豪爽地高呼了一聲:「痛快!蜀鋒將軍這位兄弟呂布認下了。」
「兄弟」一詞灌入何雲飛的耳中,頓時讓真氣護守的靈台一顫。何雲飛扭頭將耳朵沖向呂布,問道:「剛才呂將軍稱何岸做什麼?」
呂布笑了笑,再次說道:「呂布願認蜀鋒將軍為兄弟!」
話一說完,何雲飛立刻來了精神,捧著酒罈說道:「那弟弟就敬大哥一壇!」
呂布聽著頓覺舒坦,高興地答道:「好!咱們兄弟就幹了這一壇!」
「咚咚咚……」兩壇酒還未飲盡,就聽得咣當兩聲,酒罈摔在桌上,何雲飛與呂布趴在桌子上人事不醒。但讓張松、李克石和眾親衛吃驚的是:兩位威猛的猛將,在趴到桌上之後,右手都伸向了對方,緊緊握到了一處,任誰也無法掰開。
註:酒逢知己千杯少,溪風劍覺得這酒二位猛將都喝得超級過頭。別拍磚,溪風劍圖個暢快,彌補一下未喝小妹喜酒的遺憾!呵呵!大家還是多給票吧,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