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挑釁
樓亦舒被削了一頓，連早餐都沒吃完就被轟出門罰站。
他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樓聞箏才背著書包走出來，兩人得一塊去學校。
在等司機開車過來那幾分鐘，樓亦舒咬牙切齒的說：「你小子可以的啊，在爸爸面前裝可憐？」
樓聞箏沒搭理他。
「果然是小三生的兒子，你媽沒少教你怎麼耍心眼吧？就跟當年你媽趁著我媽媽懷孕，勾引爸爸一樣……」
司機開著車過來了，樓聞箏打開車門，上車前回頭看了樓亦舒一眼，冷笑道：「對，所以你得小心點，你媽輸在我媽手裡，你可別重蹈覆轍。」
樓亦舒：「……！！！」
榕城一中是出了名的私立貴族學校，在這裡就讀的學生非富即貴，不僅環境一流，各項生活設施都是頂尖的。
車在學校門口停下，樓亦舒警告道：「在學校不準告訴同學你是樓家人，我可不想被人知道家裡有個小三生的兒子。」
樓聞箏反唇相譏：「怎麼，怕別人知道你媽被綠了？」
「你……」樓亦舒氣得滿頭青筋：「你媽當小三還有理了？」
「可不是。」樓聞箏冷笑：「我都靠這個進樓家的門做少爺了，你說值不值得炫耀？」
樓亦舒抓狂道：「呸！不要臉！」
樓聞箏沒理他，推開車門下車。
她剛走了幾步，後面腳步聲驟然接近，她側身一躲，伸腿一絆，疾衝過來想把她撞倒的樓亦舒剎不住，「噗通」一聲四肢著地摔了個狗啃泥。
樓聞箏面無表情，經過他旁邊時「不小心」踩住他的腳用力碾了碾，無視他的哀嚎和咒罵，頭也不回的進了學校。
身後，剛下車的江漾和宋寒川目睹了這一幕，齊齊笑出聲。
隨後下車的男生長身玉立，相貌清俊，他問：「笑什麼？」
「看到一個好玩的人。」江漾說：「你們認識嗎？這小子哪班的？」
「沒見過，新來的吧。」宋寒川說。
晏淮之對此沒什麼興趣，理了理衣領，說：「快走吧，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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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聞箏跟著班主任走進高二一班，嘈雜的教室立刻安靜下來。
「同學們，這位是新來的同學，他叫樓聞箏。」
班裡只安靜了一瞬間又恢復了熱鬧，幾個調皮的男生甚至吹起了口哨：「趙老師，這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趙老師瞪了他一眼：「不許瞎說，樓同學，那邊有個位置，你先坐下吧。」
樓聞箏一言不發，走到靠窗倒數第二排的空位坐下。
不遠處，江漾用手肘捅了捅正塞著耳機聽歌的宋寒川：「看，是早上在校門口那小子。」
宋寒川抬頭掃了一眼，眉頭微挑：「果然是新來的。」
江漾眯起眼睛笑道：「他真的是男生？」
「你這不廢話嗎？」
一中校服分男女款，女生是領結白襯衫小裙子，男生是領帶白襯衫和西褲，樓聞箏穿的是男生款，性別涇渭分明。
「你不覺得他長得太……女氣了嗎？」江漾一邊打量樓聞箏一邊摸著下巴說：「皮膚白得有點過分了，還有這下頜線，我上美術課都畫不出這麼好看的下頜線，我合理懷疑他整過容。」
宋寒川把書捲成圓筒砸在江漾腦袋上：「想夸人長得帥就直說，別彎彎繞繞的人身攻擊。」
江漾捂著腦門：「我只是實話實說……不過這小子長得確實挺帥，就是個子矮了點，他要是再高點，淮之的校草頭銜估計得拱手相讓。」
正在做題的晏淮之涼颼颼的說：「別給我扣高帽子，想要這個頭銜，送你。」
江漾舉雙手投降：「我錯了，爸爸。」
一中的信息網縱橫交錯，不出半天，關於樓聞箏的基礎信息就被翻出來了。
「樓家小兒子，據說從小身體不太好，在鄉下養病，最近才接回來，轉到一中。」
午飯時間，食堂，江漾把筷子插在米飯上，瞟了一眼遠處坐在角落裡安安靜靜吃飯的樓聞箏，沖宋寒川和晏淮之笑得賤兮兮的：「你覺得他跟樓亦舒像雙胞胎嗎？」
他這話一出口，宋寒川和晏淮之立刻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樓亦舒和樓聞箏都上高二，如果是同一個娘胎出來的，在不是雙胞胎的前提下，就算樓太太再天賦異稟，一年生兩個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所以樓聞箏的真實來歷有待商榷。
宋寒川倒是挺感興趣的，正想深入討論一下這個問題，晏淮之伸手把江漾米飯里插著的筷子拔出來，「啪」的一下丟在餐盤上：「你對他這麼感興趣做什麼？」
江漾笑眯眯的說：「這不是怕他威脅到您老人家的校草地位嘛……所以提前了解一下敵情，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晏淮之笑得十分慈祥：「有這時間操閑心，不如想想該怎麼面對你媽——趙老師說了，上周測驗掛科超兩門的要開家長會，你在名單內。」
江漾笑容一僵，見晏淮之吃完了，端著餐盤起身要走，他連忙抓住他的手：「爸爸——」
晏淮之毫不留情的把他撇開：「叫爺爺都沒用。」
兩人正較勁，角落傳來一聲誇張的驚呼：「哎呀，同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晏淮之和江漾齊齊看去，樓聞箏還坐在餐桌旁，身上沾了一大片咖喱，白色的校服襯衫被染成噁心粘稠的黃色，跟前站著一個一米八幾的男生，沖她笑得毫無歉意。
晏淮之和江漾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榕城一中雖然是貴族學校，但學校為了口碑和升學率，每年都會免學雜費特招一批尖子生，這些學生大多數來自普通家庭，到了一中這種遍地都是官二代富二代的地盤，自然而然被劃分為下等人。
而下等人是不被待見的。
校園霸凌在榕城一中屢見不鮮，大家見怪不怪，此時眼見樓聞箏被校霸秦威挑釁，即使能預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大家都沒有要上前阻止的意思，反而一臉看戲的表情。
樓聞箏在眾人注視下慢慢站了起來，她抬頭，盯著秦威直勾勾的看。
秦威先是被她出挑的五官小小驚艷了一把，隨即意識到這是個男生，他立刻兇巴巴的說：「怎麼，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