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決鬥試煉（中）
「妹妹小心——」林霜兒時刻擔心著自己的妹妹，不禁大聲提醒道。
然而夢雪的劍招，是對準姐妹二人同時去的，林燕兒的反應有些不及，匆忙御劍抵擋間，很順其自然地被夢雪的劍氣沖開。
而林霜兒則是過於擔心妹妹，也沒有完全將注意力放在對招上，和自己的妹妹一樣，自己也被夢雪的劍氣所擊退。
「額——」林燕兒少有實戰的經驗，被劍氣衝倒在地，經不住痛叫一聲。
林霜兒也是一時大意沒有抗住，但下意識想要保護妹妹，即使倒地，身體也卧向妹妹的方向，避免夢雪的二次突襲。
當然，夢雪平時非常照顧林氏姐妹二人，再加上掌門蘭姑的指示，不會刻意對她們往絕路上逼，看著姐妹二人倒地不起，自己也暫時停下了劍。
「好疼啊……」林燕兒強忍著撫了撫手腕，閉眼嘀咕道。
「妹妹你沒事吧？」林霜兒還算好，快速從地上爬起，湊到妹妹身旁關心道，「要不讓我去正面對招，你在後面掩護我就好……」
「不用，我還沒那麼脆弱……」林燕兒還算是有點鬥志，扶劍重新站起，沖夢雪投去不甘的眼神，繼續拾劍進攻而去。
「還不錯，沒有軟弱到那種地步，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夢雪微微一笑，心中默念道，「不過很可惜，你們兩姐妹還太年輕，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打敗我……原諒師姐，師尊有令，不讓你們離開古墓，師姐我也只能稍微狠心了……」
想罷，夢雪玉劍微微一抖，身法瞬間一變，宛如雲霧仙子輕輕一躍，頓時消失在林燕兒的眼前。
「不見了？」夢雪的身法很快，林燕兒根本跟不上夢雪的速度，不禁吃驚一喊。
「在後面！——額……」台下關心的若冰忍不住大喊一聲，但感受到蘭姑認真「窒息」的目光，若冰又立刻捂上嘴不說話了……
果不其然，夢雪一個身形已經繞到了林燕兒的身後，出其不備只要輕輕一擊，林燕兒就會立刻敗下陣來。
林燕兒這時才反應過來，但是已經為時已晚……
「就這樣結束吧……」夢雪輕輕念聲一句，一招「清風舉劍」劃出水波般的劍光，直刺林燕兒身後。
「完了——」蘭姑身旁的若雲見了，也不禁擔心大喊道……
「鐺——」然而一聲清脆的劍響，夢雪的劍招被擋了下來……
是林霜兒——林霜兒時時刻刻注意妹妹的安危，在夢雪繞后的一瞬，林霜兒就已經提前趕到，御劍擋住了這一招。
「姐姐——」林燕兒才剛回頭，看到這一幕驚魂未定。
「行啊，身法速度比以前要快了……」夢雪看見林霜兒「沉穩」的接招，不禁誇讚一句。
林霜兒為了提氣，自信回聲道：「今天師姐你的對手，可是我們姐妹倆，只注意一個人的話，可是會吃虧的——」
「哼……」夢雪也隨之一笑，本以為今天的決鬥只是做做樣子會「索然無味」，但看到林霜兒自信的笑臉，夢雪竟是不經意間慢慢興奮起來。
「姐姐……」看著姐姐奮不顧身保護自己，林燕兒心中一動。
「妹妹，我掩護你，趁現在快出招！——」林霜兒甘願自己「犧牲」為妹妹贏得先機，不禁大喊道。
林燕兒沒有猶豫，手中「靈花劍」身前一指——「星月劍法」揮掃而出，近距離的一招，劍光恍若沖靈，就在林霜兒和夢雪雙劍招架的一刻，正刺面門而去。
夢雪不緊不慢，她很清楚，憑林燕兒的本事，根本傷及不了自己半分，更別說用這種初級到家的古墓劍法。果然，夢雪以其迅敏的身法，收劍回擺一個靈光，只憑純粹的內力，就擋下了林燕兒這一招毫無威脅的劍法。
沒完，夢雪的實戰經驗遠遠凌駕於姐妹二人之上，趁著林霜兒的注意力全在妹妹身上，自己反身一腳飛踢，正朝林霜兒下腹踢去。
「啊——」林霜兒沒有反應過來，痛叫一聲，直接被夢雪踢飛十步之遙，人都差點沒站穩。
沒有了姐姐的掩護，林燕兒一個人更是獨木難支，夢雪飛腳過後一式華麗的轉身，「仙靈巧手」一個撥落，如同雲霧神光般二指穿梭，還沒看清出招的動作，只聽一聲清脆的斷響，林燕兒手中的劍竟是不翼而飛，被夢雪徒手挑落。
沒有了兵器，林燕兒頓時傻眼了，加上自己的姐姐被夢雪擊退，自己又離夢雪那麼近，整個人頓時慌了神。
「對不住了，燕兒——」夢雪平聲一句，直接一招「若柳拂風」，正拍林燕兒身前。
「啊——」林燕兒慘叫一聲，被夢雪一掌正面擊飛，隨後重重摔倒在地，整個人彷彿短暫岔了氣一般，竟是說話都有些吃力。
「妹妹！——」林霜兒這時才剛剛清醒過來，看著妹妹落傷倒地，馬上跑過去關心道。
「姐姐……咳咳……」林燕兒傷得並不重，看來夢雪已經手下留情了，但一時間氣喘不上來，幾陣交手渾身酸痛，已經很難再繼續對決了。
「妹妹你沒事吧？」林霜兒繼續關心問道。
「我……沒事……咳咳……」林燕兒強捂著胸口，一邊咳嗽緩氣，一邊說道，「就是……氣喘不過來……夢雪師姐太強了，完全……跟不上她的速度……」
「算了，妹妹你別打了……」林霜兒不忍心看下去了，關聲說道。
「可是不打的話……我們就去不了開封，姐姐你……就見不到夢寐以求的蘇佳前輩了……」林燕兒還是一樣，對姐姐露出欣慰的笑容，平時的天真浪漫一點也沒有退去，即使受傷倒地不起，也依舊不忘自己姐姐的願望。
「額……」林霜兒沒有說話，只是握了握拳頭，眼睛里流露出複雜的神情……
「應該就到此為止了……對不起燕兒，我這麼做是遵從師尊的吩咐，同時也是為了你們姐妹倆好……」夢雪很清楚姐妹二人的本事，覺得決鬥應該就此結束了，心中默念一句，遂緩緩放下了劍。
「快，你們幾個快去看看燕兒——」若冰在台下也是十分擔心，生怕夢雪出手重了一點，叫手底下的師妹前去照顧受傷的林燕兒……
「這樣應該就結束了吧……」蘭姑身邊，若雲略顯失望但還算貼心地說道，「不過這樣也好，她們姐妹倆沒有受傷，師尊您的目的也達到了——不讓她們姐妹倆涉世，是為了她們好，畢竟她們還太年輕了……」
「是啊，希望她們能明白我的苦心……」蘭姑緩緩說道，「不過說實話，今天的決鬥不敵夢雪，但她們姐妹的進步已經很大了……平時她們兩個習武總是弔兒郎當的，今天能和夢雪打成這樣，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也是，畢竟夢雪的武功高強，她們想要超越夢雪，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若雲不禁感嘆道……
比武台一旁，在眾師姐的照顧下，林燕兒並沒有什麼大礙，很快就恢復了神氣，只是外傷不能立刻痊癒，沒有辦法再繼續戰鬥。林霜兒看著台下妹妹平安無事，還算舒了一口氣，但林霜兒並沒有露出欣慰的眼神，相反，此時的她，表情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
若雲看著林霜兒遲遲不下來，便沖台上喊道：「霜兒，決鬥結束了，你也快下來吧……」
然而林霜兒沒有回話，只是背對著眾人，心中若有所思……
蘭姑沒有特別注意，還是像之前一樣，宣布結果道：「比武對決夢雪勝，下一組……」
夢雪聽到這裡，師尊交代的任務完成了，自己也長舒一口氣，準備轉身走下台……
「比武還沒結束呢……」然而就在此時，林霜兒忽而背身「冷冷」一句道。
「嗯？……」蘭姑神情稍稍一變，瞟向仍舊站在台上，背對眾人的林霜兒。
「什麼情況……」台下的若冰都沒有反應過來，林霜兒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完全不像平時的她，不自覺反問一聲。
「什麼沒結束？夢雪已經贏了，霜兒你就別添亂了，趕緊下來吧……」若雲也在一旁關心林霜兒，不禁說道。
「我說決鬥還沒結束呢……」終於，林霜兒慢慢轉過身，手中的青花劍依舊緊握，眼神堅定道，「我們姐妹二人對決夢雪……妹妹倒下了，但我還站在這裡，夢雪師姐就不算贏——」
「霜兒……」夢雪聽到這句話，心中也不禁一怔，回過頭，眼神充滿擔憂地望著林霜兒。
「你……難道還要繼續打下去？」若冰在台下聽了，不由驚問一聲。
「你的意思是說，一定要分出勝負是嗎……」蘭姑的神情稍有變化，坐在台前，正聲凝問道。
「沒錯！——」林霜兒堅定不已道。
「姐姐……」台下的林燕兒見了，不禁喃喃低語道。
「喂，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若雲聽到這裡，不由擔心喊道，「結果很明顯了，你和你妹妹不是夢雪的對手……算了吧，再打下去結果也是一樣，沒必要死撐著，落傷了可不划算……」
「就是啊……」若冰也在台下勸解道，「如果你是咽不下這口氣，完全沒必要……輸贏很正常，你們還年輕，誰年輕時不曾是個弱者？更別說，你們的對手是這麼厲害的夢雪……」
「這不是爭不爭口氣的問題……」林霜兒搖了搖頭，神情似乎非常冷靜，好像這並不是自己突然心血來潮才做出的決定，慢慢解釋說道，「我只是想要看看，拼盡自己的實力，能和強大的夢雪師姐戰到什麼地步……更何況這次去開封，可以見到夢寐以求的蘇佳前輩，就算是豁出全部的本事，我也要試一試……」
「霜兒……」夢雪聽著林霜兒平淡但不失堅定的話語，內心默默一陣觸動。
「可要是你受傷的話……」若雲心裡很清楚，蘭姑之所以挑夢雪為林氏姐妹的對手，就是為了讓她們姐妹倆可以知難而退——實力差距擺在那兒，如果真繼續決鬥下去，林霜兒不但只有落敗的下場，搞不好還會落得一身傷，就更別說通過考驗前往開封了。
「算了霜兒，沒有必要，如果決鬥受重傷的話，根本不值得……」若冰也在台下苦苦勸解道。
「值不值得，只有做過了才知道……」林霜兒的聲音依舊不大，但從眼神中，卻可以看出林霜兒從未有過的堅定。
「師尊……」夢雪一時也是為難，在她心裡，她也一直把林霜兒當妹妹疼；可如果繼續打下去，林霜兒又始終不放棄，認真動起手來，林霜兒一定會受傷，甚至會很嚴重。夢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神猶豫地望著坐在台前的掌門人蘭姑……
然而，蘭姑在一旁靜默了許久，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兩眼露出一絲隱隱的微光，彷彿她有了一個莫名的想法……
「准許，決鬥繼續……」終於，蘭姑「冷冷」地說了一句。
「師尊——」「師尊……」一旁的眾弟子紛紛呼聲道。
「不過既然霜兒你這麼執著，那我也有一個條件……」蘭姑眼神突然變得「冰冷」起來，冷聲說道，「這場決鬥，夢雪不可以手下留情，直到霜兒你再也站不起來或是投降為止——你這麼想要去離開古墓前去開封的話，必須通過了我的考驗才行……」
聽到這句話，眾弟子全身不由冒出冷汗——夢雪要是憑真本事認真動手，林霜兒恐怕連死的可能都有。
果然，夢雪聽了也有些詫異，持劍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聽見沒有，夢雪？」蘭姑這邊，還反聲沖夢雪強調了一句，「拿出你的真本事，不許放水，打到她求饒為止——她要是不投降，那就打到她再也站不起來！這本來就是今天決鬥的規定……」
好傢夥，說出這種話，完全看不出蘭姑把林霜兒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
夢雪沒有說話，眼神卻是略顯驚恐，雖然自己平時作風認真嚴肅，但要狠心出手對付林霜兒，自己也很難做到。
其他的同門弟子就更不用說，她們完全不會料到，身為掌門人的蘭姑，竟會對疼愛如女的徒弟說出這種話——可能是林霜兒今天倔強的脾氣，真的惹惱了蘭姑……
「好，就這麼說定了！——」林霜兒倒是一點也不猶豫，振振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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