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次邂逅
「那姐姐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林燕兒繼續壞笑著問道。
「我啊……喜歡那種有男子漢氣概，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服輸的人……」林霜兒憧憬著美好說道，「所遇大事正氣凜然，閑暇之際又能溫柔體貼，然後外貌俊朗……哎呀，我在說什麼啊，妹妹你幹什麼套我話？——」
話說到一半，林霜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不禁臉紅大聲道。
「嘻嘻，原來姐姐也有這般戀想啊……」林燕兒聽完樂開了花，故意扯姐姐的玩笑說道，「我要回去告訴師姐她們，就說姐姐你動春心了……」
「你……你……你……」林霜兒頓時面紅耳扯，羞愧指手斥聲道，「好啊你，居然故意嘲笑我，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來啊來啊，姐姐抓不到我……」林燕兒馬上掉頭就跑。
「你站住，不要跑……」林霜兒即刻去追，姐妹二人在林間玩耍嬉戲，一時竟是忘了天黑前撿柴火的事情……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山坡不遠的另一側，緩緩走來一群人……
這些人可不一般，幾乎同樣素衣的穿著，腰攜佩劍，面容清秀，彷彿士族弟子聚而所論。但他們的神色卻是不悅，愁眉苦臉間卻顯一副紈絝表情，走起路來弔兒郎當，似乎並不是什麼正派君子。
腰前別著精緻令牌，上面所刻「崆峒」二字，想來這群公子並不是世間普通人等，而是會臨這次開封城「劍道大會」的崆峒派弟子。
崆峒派，武林名門之一，雖有名望之分，但此時也和古墓派一樣，隨行弟子天黑前未能抵達開封，只得暫時在東城外的梁翁山處暫歇一晚。就地位而言，崆峒派的名聲自然要遠遠高於古墓派，與少林、武當、峨眉共稱江湖中的「四大名門」，崆峒派的弟子自然也是傲氣得很。這不，其中性格較為乖張的薛居、譙闔等人，趁著時辰未盡，儘是來這山中閑逛——他們很清楚一些同樣前來參加劍道大會的「小門派」也在這附近落腳歇息，正想趁著這個機會耍耍威風，在「眾輩」之前顯擺顯擺他們崆峒派的「闊綽」。
不過令他們遺憾的是，這太陽快落山了，該來的武林各派早就先行各處歇腳不走動了，根本見不得半個人影。再加上樑翁山這麼大，小門派人數又不多，失望的結果讓崆峒弟子眾人皆行苦楚，掃了所謂的「雅興」……
「薛師兄，你說這『劍道大會』乃十幾年武林盛會，按理來說應該是四海各門皆齊聚，一片盛況才是……」譙闔瞅著山道崎嶇不見人蹤，不禁挖苦一句道，「可我們都來這兒好些時日了，怎盡不見些武林子弟出入……」
「那些名門教派先一步入城去了，剩下的一些無名無輩的小門派，只能暫且在這兒山林歇腳……」薛居低聲說道，「也怪我們大師兄做事磨蹭，非要聯繫開封城陸府的人招待我們全權食宿……但陸府可是這次『劍道大會』的主辦之一，本來就忙得不可開交，這下可好，他們大會的事情都沒忙活完，哪兒還輪到安排我們……我看啊，只有再多靜待幾日，才能進城嘍……」
「這下可太沒意思了……」譙闔搖了搖頭，領著身後的弟子，無奈說道，「本來還想在眾門派面前，展示我們崆峒派的威風，結果來這深山老林，連個人影都沒見著，我覺得我們崆峒派才是最卑微的喲……」
「形勢當下就忍忍吧，總不能進城后，在那些名門面前丟了我們崆峒派的顏面……」薛居繼續說道，「我們崆峒派好歹也是名門正派，這點苦都吃不了，哪兒還有臉往外擱啊？真是……」
說話間，眾人穿過一片林間小道，卻是聽到了不遠處林氏姐妹的追逐嬉戲聲……
「姐姐害羞了……姐姐害羞了……」「臭妹妹……給我回來，看我不教訓你……」一時間，姐妹二人的嬉鬧聲，儘是傳到了薛居等人的耳里……
「喂，師兄，你聽到了嗎？」譙闔豎起耳朵，不禁悄聲道，「前面好像有女孩兒的聲音……」
「這深山老林的，怎麼會有姑娘家……」薛居不禁疑惑道。
「管他呢……」譙闔忽而心生歹念，狡黠一笑道，「大白天都見不著活人，總算逮到兩個……若是那倆姑娘有些姿色，說不定還能樂呵樂呵……」
「說的也是啊……」薛居也鬼魅一笑，遂帶著眾師弟一起，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呼……不行了，我跑不動了……」林燕兒抱著一根樹榦喘氣說道，「姐姐你別追了，再追我腳都要麻了……」
「哼，誰叫你老是取笑我……」林霜兒倒還好，三跨兩步地就抓住了林燕兒，故意「逞狠」說道，「要我說啊，每次我們兩個被師尊訓罵，都是你惹的禍——」
「哦，這下就把鍋甩給我啦？……」林燕兒也不服氣，挺直腰板雙手插間，故作「硬氣」道，「每次要不是姐姐你嘴巴笨，我們的糗事會被師尊發現嗎？」
「呵，你還怪上我了是嗎……」林霜兒不自覺和妹妹鬧成了「一團」，犟嘴回駁道，「出什麼事情，總要我替你向師尊求情，還惹得師尊不高興……結果每次處罰啊，我都要受兩倍的罪……」
姐妹二人還是像往常一樣，雖然嘴上爭執，但感情卻是相當得好。只是今日二人的「嬉鬧」，卻是被外人給盯上了……
「哎喲，天色已近將時，怎麼會有兩個小妹妹在這裡吵架啊……」譙闔不知何時走到了姐妹二人跟前，露出歹意的笑容道，「有什麼好吵的？回哥哥的地方，讓哥哥我好生調解調解你們……」
「你是誰啊？」林燕兒依舊一臉的天真，望著突如其來的陌生人，不禁問道。
然而林霜兒則是稍顯謹慎，看著譙闔的表情似有不軌，身子不禁一緊……
「吾乃崆峒派弟子譙闔，江湖名門望族……」譙闔笑著說道，「助人為樂乃是君子之本分，來我後山崆峒派歇息地，我自當為兩位姑娘好生招待……」
「不用勞煩公子好意，天色不早，我和妹妹還要歸返呢……告辭——」林霜兒不想多說廢話，乾脆一句，牽著妹妹的手，轉身就準備走。
然而剛一回頭，出現在姐妹二人面前的，卻是由薛居帶領的其他崆峒派弟子——姐妹二人一時間，竟是被崆峒派十餘子弟給圍住了……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林燕兒也漸漸感受到了不對，緊抱著姐姐的手臂，顫顫巍巍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和姑娘交個朋友……」薛居狡黠笑道，「今日所見二位姑娘花容月貌，乃天仙妙女之美，我等甚是欣賞……不如做個知交，來日好常見嘛……」
林霜兒深知對方歹意，但又輕易得罪不起，權衡之下還是謙卑說道：「貴派乃武林名望之族，我姐妹二人不敢輕妄……今日還請公子等人放我姐妹離去，我姐妹二人在此謝過……」
「哼，好生招待你們卻不肯，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譙闔所見林氏姐妹弱不禁風，按捺不住的他，終於露出「獠牙」歹笑道，「吾等崆峒弟子江湖名望，爾等女流之輩居然不識抬舉，真是不知好歹……要麼陪我們兄弟幾個樂呵樂呵，否則別怪我們來硬的……」
林燕兒終於聽出了對方的歹意，不禁膽怯道：「姐姐……我怕……」
「別害怕……姐姐在這兒，不會有事的……」林霜兒努力安撫著妹妹。
然而譙闔等不下去了，垂涎姐妹姿色的他，霎時露出凶煞的表情道：「這荒山野林的，沒有其他人，不用做無畏的反抗了……薛師兄，今兒的我們撈著倆小美人兒，我要小的，你要大的，咱們共享快活如何啊？」
「如此甚好……」薛居也齷齪一笑，點頭樂道，「快點完事兒，等我們哥倆完了，還得給其他師弟享用呢……」
「嘿嘿嘿嘿……」旁邊的其他崆峒弟子聽了，也紛紛露出狡黠的面容，完全沒了名門正派該有的樣子，簡直有辱門風。
「你們……你們簡直欺人太甚——身為名門弟子，竟行如此苟且之事……」林霜兒雖然不怕，但自己也沒見過什麼世面，第一次碰上這樣的遭遇，自己也顯得有些緊張，甚至都忘了拔出身上的劍，用以自衛。
「管他呢……反正今日你們姐妹二人已成我等享用之物，不用抵抗了——」猙獰一聲，譙闔將「魔爪」伸向了姐妹二人。
「救命啊！——」林燕兒所見束手無策，閉著眼睛大聲喊道……
「呼——」霎時一道雷厲風行，一尊身影從天而降，就在譙闔對姐妹二人慾行輕薄之間，一式「斷雲踢」凌空直落，正中譙闔腹下之處，一腳便將譙闔踢飛。
「啊——」譙闔痛叫一聲，半身飛出，完全沒有防備的一腳，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
姐妹二人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林燕兒緩緩睜眼一瞧，竟是一十四歲少年雄姿英發，擋在了自己二人身前。
林霜兒也感到吃驚，看著少年背影的一刻，心中竟是莫名的驚訝和感觸……
「好痛啊……」譙闔捂著肚子，慢慢從地上站起，想著剛才被人重重陰了一腳，不禁大聲喊道，「是哪個沒長眼的傢伙，敢踢你爺爺？」
少年不慌不忙，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自信一句道：「我勒個去，身子骨跟棉花似的，一腳下去都使不上力，怕不是個拐子哦……」
「你說什麼？——」聽見有人辱罵自己，譙闔沖少年大聲斥道，「敢擋你爺爺泡妞？知不知道你爺爺是誰，敢這麼放肆——」
「管你是誰啊，天王老子我都不怕……」少年繼續冷笑道，「上一個敢忤逆我的，已經被我送進官府大牢了，難不成你要做下一個？」
「你——」譙闔一時咽不下這口氣，指著對方鼻子大聲沖道，「不知死活的傢伙，竟敢壞吾等好事……你爺爺我可是崆峒派子弟，武林名門望族，敢得罪我們，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哼，堂堂名門子弟，竟對兩位姑娘欲行輕薄之事，你知不知道羞恥啊……」少年繼續諷刺道，「還不謝謝我，及時阻止了你們的喪良之行，否則這名門崆峒的臉啊，都要被你們這些紈絝子弟丟光嘍……」一邊說著還一邊搖頭。
「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沒活夠……」譙闔不禁握緊雙拳，恨不得立刻上前教訓對方，以雪羞辱之仇……
「不知閣下姓名，出自何門何派，今日竟有勇氣，與我們崆峒派作對？」薛居這邊似乎也看不起對方，但處事起來還是比自己的師弟冷靜，先行耐心問道。
「無門無派，姓名楊安……」原來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同樣準備前往開封的楊安，途經此地路遇不平，遂拔刀相助，楊安轉身說道。
終於見到了楊安俊容，林霜兒不知為何，竟是不經意間為之心動……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聽到這裡，薛居不禁放聲笑道，「無名無派竟也敢挑釁我們崆峒派？我也算是佩服你的勇氣……你可別告訴我，你也是前去開封參加什麼『劍道大會』吧……」
「參加說不上，只是去看看，畢竟天下武林名士匯聚，瞧見瞧見總歸是新鮮……」楊安先是淡然一句，隨後冷笑一聲說道，「只是沒想到啊，出門還沒見到德高眾望的武林前輩，儘是先遇上你們這些人渣……還是出自名門望族的崆峒派，我真為你們感到羞恥——」
說出最後一句，楊安故意加強了語氣，意在對崆峒派這些紈絝子弟的嘲諷。
「看來你是真的不識抬舉了……」薛居似乎也被楊安給激怒了幾分，稍稍握緊拳頭，隨後說道，「一個山間鄉野之人，居然也敢管江湖中的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皆是正義君子所為……正所謂上官仙劍前輩之言，『人人皆有義心，人人皆為英雄』，普通人尚且做到，我又何嘗不能……」楊安自信笑著說道，「更別說你們這些苟且之徒，欲行不軌之事，我楊安最是看不慣……今日只要我在這裡，你們就休想動這兩位姑娘！——」
最後一句正義凜然，林霜兒在後面聽了，不由心之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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