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暗流涌動
「呵，你還真把他當朋友啊……」想起最後臨別的話語，林霜兒不禁調侃道，「那你怎麼不闊綽點，陪他一起進城喝兩杯？」
「我才不要和他一起呢，看了就讓人討厭的傢伙……」楊安先是隨性一句，忽而表情漸漸嚴肅，正定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真正追上他的那天，我才有資格重新站在他面前！」
「公子……」林霜兒從楊安口中，聽出了他的決心和意志，不知不覺中，竟是對楊安又多了一份感動……
「霜兒，燕兒——」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若雲等人的呼喊。
「誒，是師姐……」林燕兒聽見喊聲，立刻回頭招手道，「師姐，我們在這裡——」
古墓派眾人快步趕來，所見剛才的決鬥場地狼藉不堪，若雲不禁擔心道：「剛才聽到這裡好大一聲巨響……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有武林弟子在這起衝突了，你們有沒有受傷？」
「沒事，我們都好……」林霜兒還算聰明，怕師姐等人擔心，沒有將事實告來，而是敷衍一句，「只是剛才這裡有高手對決，我們幾個湊熱鬧，所以過來看了一下……」
林燕兒一向都聽姐姐的，聽見姐姐這麼說，又見楊安吱聲不語的表情，索性也點了點頭。
「瞎鬧騰什麼？你們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若冰忍不住衝動，對林氏姐妹喝聲道，「出門之前，師尊百般強調，你們兩個不可以到處亂跑……江湖兇險，人心叵測，這次劍道大會更是八方武林匯聚，難免碰上敵視仇家——他們動起手來可不長眼睛，你們去看熱鬧，萬一被牽連了怎麼辦？！」
「對不起，我們錯了嘛……」林霜兒看著若冰師姐焦急擔心的樣子，立刻低頭撒嬌道，「是我們不好，下次不敢了……」
「算了算了，只要人沒事就好……」若雲情緒還算平和，在一旁勸解道，「就當是長教訓了……等進了城，裡面人多眼雜，不可以再單獨亂跑了知道嗎？」
「是……」姐妹二人低聲答道，在自己的師姐面前，姐妹倆還是服服帖帖的……
「先進城吧……」良久，稍有恢復的楊安，暫時忘掉剛才的不快，熱情說道，「馬上就到午時了，有什麼事情也得先填飽了肚子再說……劍道大會在即，江湖門派前來眾多，偌大的開封城就算再繁華，恐怕也難招得住這麼多張嘴，去晚了，說不定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是啊是啊，我們先進城吃飯吧，一大早走這麼遠的路，我都快餓死了……」一聽到有飯吃，林霜兒馬上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樣子甚是滑稽。
「對啊，我和姐姐還沒怎麼吃過外面的，這次進了城，可得好好飽飽口福……」林燕兒也在一旁「摻和」道。
「嗤……你們兩個小饞貓，真是的……」若雲看著姐妹二人嬌氣的樣子，不禁好笑道。
「那就有勞楊公子繼續帶路了……」若冰無奈搖了搖頭，隨後對楊安請道。
「不客氣，一會兒進了城，我帶你們去吃好吃的……」楊安還是十分熱情道……
說完眾人收拾行裝，經歷一系列「波折」后，一行人總算是進了開封城……
此時此刻，開封城東偏隅一處……
「師父，剛才弟子看到了，那個叫楊安的少年，和一個年紀相仿的蒼雲教門人對決……」陰暗處，一神秘女子露出隱晦的面容，薄紗遮面讓人看不清尊容，淡定朝某人說道。
「是嗎……」對話之人神情冷定，淡淡回應道。
談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密謀的冷彧手下師徒二人——男子遵其教令，派人跟蹤楊安的一舉一動，遂令自己的愛徒暗中隨行，意圖不明……
「那你覺得，今日的這場對決如何……」神秘男子又低聲問道。
「那蒼雲教少年武功震懾，絕對是當世之天才；至於那個楊安，雖然今日一戰超乎全力，但差距一目了然，落敗意料之中……」女子冷冷說道，「我也真不明白，這種沒用的傢伙，教主為何要對他執著……」
「你不懂，教主之所以跟蹤他，只是為了利用他……」神秘男子冷冷說道，「還是那句話，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
「是，師父……」女子露出狡黠的眼神，絕美面孔之下，卻是一副陰毒之容。
「接下去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了吧……」神秘男子繼續問道。
「當然……」女子繼續冷聲說道，「找到合適的機會，接近他，並取得信任，不讓其察覺……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一旦有關於藏寶圖的任何動向，時刻回復稟報師父……」
「這就好，你是我最心儀的徒兒，你做事我向來放心……」神秘男子繼續說道，「記住了，接近他后，每日都要告知我最新動態，就算見不了面，也要以書信方式告我……」
「徒兒謹遵師命……」女子低聲回復一句，遂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然而，神秘男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叫住了徒弟。
「師父，還有何事囑咐？」女子耐心問道。
「劍道大會在即，依我猜測，如果那張寶圖在那少年手中，顧羽寒臨死前應該有交代過其中的人脈……」神秘男子繼續說道，「這次的劍道大會，蕭天蘇佳等人會相繼前來，一旦他有接觸蕭蘇夫婦的跡象，一定要時刻關注……還有，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蕭天和蘇佳，一旦讓他們兩個察覺，教主不在，你一個人很難應付……」
「這個徒兒清楚，徒兒自有應變之法……」女子振振答道。
「嗯，那就好……」神秘男子點了點頭，隨即自言自語道，「顧羽寒失蹤了一個多月，消息恐怕也傳到了逸仙門，蘇佳若是知曉，又在開封城偶見那少年的刀法，難免會起疑心……得儘快從少年那裡取得寶藏的下落，最好能在他見到蘇佳之前，避免事態複雜……」
「放心師父，徒兒一定會加快進度，不負師父和教主所望……」女子鎮定回復一句，遂轉身消失了人影……
午時時分，鄉慶酒樓……
這是開封城一座不知名的小酒樓，規模也算不上氣派，但因為劍道大會在即的緣故，來自五湖四海的武林人士匯聚城中，每日人流絡繹不絕，即使是這樣的小酒樓，也天天客滿樓層。可以說，這次劍道大會，不但是江湖名門的聚會，也給開封城的食宿生意帶來了紅火，自天下太平以來，十幾年開封城最繁華興旺的一回……
楊安就這樣，帶著古墓派眾弟子來到了鄉慶酒樓。倒不是沒有其他更好的去處，只是稍微大規模的酒樓飯店，幾乎都被其他早到的江湖門派佔位甚至是包場，作為古墓派這樣不算出眾的「偏門」，能找到像樣吃飯的地方就不錯了……
「真是的，樓層上下都擠滿了人，吃飯都不痛快……」若冰看著樓上樓下臃腫人群，嘈雜叫聲不絕於耳，習慣了安靜休養的她，不禁調侃說道，「難怪師尊不陪我們一起過來，她老人家要是身處這種環境，恐怕恨不得把整座酒樓給掀了……」
「師尊是老江湖，年輕時什麼場面沒見過？她不來，說明有先見之明，讓我們這些年輕弟子前往，體驗體驗社會……」若雲也在一旁調侃道，「能找著個地方吃飯就不錯了，你看我們之前去的那幾家，不是爆滿就是包樓，那些有名的江湖門派就是闊綽，不像我們這等寒酸……」
「呵，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師尊小氣，不給我們經費嘍？」若冰聽了，撇嘴一笑。
「你說呢？師尊那吝嗇的性格，誰不了解……」若雲說著，兩眼一眯，甚是一副「鄙夷」的表情。
「撲哧……」旁邊的其他女弟子聽了，紛紛低頭偷笑起來，看樣子對於自家掌門人的「為人」，眾徒倒是了解得很。
「誒，這話只在外面說就好，回去千萬別跟師尊提……」若雲繼續調侃道，「要是讓師尊那暴脾氣聽見，我們至少半個月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哎，我算是了解，什麼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嘍……」若冰一邊磕著桌上的花生米，一邊忿忿道，「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出門在外吃不好飯，不是因為沒錢沒地方，而是因為搶不過人家……你看這樓上樓下吵吵嚷嚷的，又是拼酒又是喧嘩，吃起飯來都沒胃口……」
「你確定那是沒胃口？」若雲在一旁湊聲說道，不由將眼神瞟向旁邊的楊安。
只見楊安正狼吞虎咽地吃著桌上的飯菜，包子饅頭什麼的，不停往嘴裡送，簡直就像幾天沒吃過飯的惡鬼一樣，在這些古墓派「美女」面前，一點也不注意形象。
「哎，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林霜兒看著楊安好笑的樣子，一邊關慰，一邊偷笑道。
「我請客，你們又不破費，多吃點怎麼了……吧唧……」楊安一邊鼓著腮幫子，一邊嚼勁說道，「剛在城外打了一架，補充補充身體罷了，敢情不是你們受罪……吧唧……」
「噓……」林燕兒聽到這裡，立刻伸出手勢，悄聲說道，「小聲點，要讓師姐她們聽到我們『招惹』其他江湖弟子的事，肯定又要罵我們了……」
「那也不用吃這麼凶吧……」林霜兒繼續調侃道，「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受了什麼氣啊……」
「可不是……吧唧……」楊安繼續說道，「我說了，總有一天我要超越那個易天寒，為了這個目標，我得加緊拚命才行……吧唧……」
「所以拚命的方法，就是吃飯啊……」林霜兒又調侃一句。
「得先把身子養好吧……」楊安繼續道，「吃飽飯有力氣了，努力練功，才能有成果……吧唧……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每餐都要吃兩碗飯——」
「撲哧……」看著楊安傻獃獃的樣子，林霜兒又忍不住偷笑一聲……
若雲等人望著桌旁的楊安他們，雖然聽不清說什麼，但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也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讓霜兒她們出來一趟，也算是好事……」若雲不禁感嘆道，「見識見識外面的人或事，總比一輩子待在古墓里的強……」
「好什麼啊？你看霜兒那樣子，跟那臭小子談這麼歡，小小年紀就動春心，可不是好兆頭……」若冰看著楊安和林霜兒「親昵」的場面，不禁苦聲一句。
「行了，你還嫉妒人家呢……」若雲看到這裡，不禁調侃道，「吃你師妹的醋幹嘛？大不了，等這次劍道大會結束，我叫師尊替你找個好婆家……」
「瘋了吧你？讓師尊那經歷過情殤的老太婆，替我做媒……」若冰聽到這裡，瞪大眼睛說道，「你想早死，我還沒活夠呢……」
「哈哈哈哈……」很明顯，若雲是在開若冰的玩笑，話語一出笑聲盈盈。但老實說，這趟劍道大會之行，對她們而言就是一次出門遊玩，姐妹幾個有說有笑，反而給久呆古墓的她們，帶來了難得的放鬆和歡愉……
「哎，吃飽嘍吃飽嘍……」吃飽了飯，楊安兩手靠腦長舒一句。
「你是吃飽了，我們都還沒開動呢……」林霜兒故意「黑」了楊安一眼，撇嘴說道，「菜剛上桌，你就狼吞虎咽像個狠人似的，酒樓里這麼吵，虧你還吃得進去……」
「哎呀，我也好歹很久沒吃過好的了，再加上剛經歷城外那遭，在你們這些姑娘家面前，一點禮節也沒有，失敬失敬……」楊安點頭默然一聲，隨後說道，「不過這頓飯我請，你們還想吃什麼儘管點，飯錢保夠——」
「有勞楊公子費心了，今日開封城人多聚滿，能帶我們找到吃飯的地方已是不易，還主動熱情招待我們，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謝公子……」若雲還是偏偏有禮道。
「哈哈……沒事兒，相聚即是有緣，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一頓飯而已，何足掛齒……」楊安在女孩子面前也略顯羞澀，只能抓頭傻笑應道。
「切，在美女面前就羞答答的……都是相聚緣分，說得好聽，要換做是易天寒在這裡，我看你還說得出口……」林霜兒故意瞥了楊安一眼，內心嘀咕一聲。
「昨日聽楊公子說，今天有事要前往一趟衙門對吧……」若雲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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