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利用

正是因為有了鄭國公完美無缺的配合，再次將孟毅然的眼光引到了鄭國公怎麼會有了如此多的銀錢來大修土木之上。

至此帝宸王爺不僅是給自己王府的挖土是找到了後路，並且滿京城的人都談論的是關於鄭國公的有錢的事情。

一招禍水東引，帝宸王爺不過是出了銀子，而且這個銀子多半都還是當年鄭國公風光的日子裡，放在了紅塵樓中開銷的一部分而已。

用了他的銀子，利用了他的人，然後帝宸王爺完美了避過了危險。

就是因為了這些事情的順風順水，帝宸王爺的自己的情緒也是分外的高漲，尤其是在知道厲國遭受了旱災，而且大順又是不讓將糧食賣給了厲國之後，那更是心急如焚。

所以就是提前了婚期，也是要將帝辛給拉下馬來，自己成為了皇帝才好。

然而，就是差了一步，差了一步，帝宸就成為了皇帝。

但就是因為芸檀的原因，帝宸的皇帝夢想是碎了的，按理在那一刻因為多年的堅持已經是轟然倒塌，就是仇恨也算是記錯了。

可是就是如此現實和堅持都已經是雙重摧毀的情況之下，帝宸王爺自己回首過往，也是不明吧他為何還要堅持的苟活到了現在。

如今他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了，這一路跟著他的下屬們，紛紛是死的死，傷的傷，流放的流放。

天子一怒，自然是非同小可。

所以帝宸不僅是從帝辛的嘴裡聽到了這些結果，他自己也是能夠想得到這些人的命運。

造反不成，自然就是樹倒獼猴散，人人自求多福就好。

若是能夠活命，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活不了命的，就只能是希望零碎的折磨少受一些就好。

只是，這些帝宸是想過的，但是他唯一沒有想過的是為何他在這樣的屈辱下還能活著，就是如同帝辛所說的，他是在堅持什麼嗎？

帝宸抬頭看了一眼周圍，宗人府的地牢是名不虛傳的，終日不見天日，並且讓關在這裡的人也感受不到時間，關閉了被關之人所有的感知，讓他在不知不覺間就會發了瘋。

然而，帝宸沒有發瘋，他完全是憑著頑強的意志力是撐到了如今。

儘管很累，但是帝宸總是不知道為了什麼，他覺得他要活下去。

但是在帝辛的問話里，帝宸仔細回顧了一下這24年的歲月里，在他十五歲之前，是人人羨慕的皇子，是整個大順的天之驕子。

在十五歲之後，他的人生的分水嶺就開始了。

從此他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就開始了背負著沉重的命運，在艱難的向前走著。

有時候也許是會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有時候又是會被父皇的愛給將心裡灌滿了暖意。

更有的時候，也是會偶爾覺得其實徐更衣也有不錯的時候。

就是在如此好和壞，白和黑交替的日子了，帝宸王爺將自己染成了灰色，淡的，看著沒有了一點點的攻擊性，就是完全隨和順從的活著。

可是暗地裡，這灰色是帝宸王爺最好的保護色，讓他自由的遊走在了各色的灰色的地帶里，在厲國和大順之間不斷的選擇，就是為了找到一個他最滿意的結果。

也許，剛開始的時候，帝宸王爺就是想著報仇而已，可是最後，這個目的就是成了當皇帝，當上這人上人。

一定要享受著所有人都臣服於他腳下的快感。

因為有了如此大的理想，所以帝宸王爺錯過了很多，這裡面也有孟芸檀的那一顆真摯的真心。

在這地牢里的帝宸的心一疼，不是普通的抓這疼，而是糾著疼，好像有人用手將自己的心捏緊瞭然后又放開，最後是在心充滿了喜悅的時候，在緊緊的使勁捏住了那些喜悅。

讓這喜悅的錯覺就是隨著捏緊的那一瞬間，就一個個的飛出了心中，四散在了空氣當中去了。

風吹過後，就是只剩下了全是空洞的一顆頹然的心臟而已。

痛是痛，是木然的痛，難受是難受，是呼吸不到空氣瀕臨死亡的難受。

「哎呦！」

這樣的疼痛就是意志堅定如帝宸王爺也是忍不住的皺著眉頭叫了一聲。

「原來兄長的心的也會疼的，朕還以為兄長是沒有心的人，所以才會問兄長在堅持的到底是什麼？畢竟一個沒有心的人，就是堅持也是毫無意義的。」

帝辛對著難受的帝宸輕輕的說道。

「本王有什麼堅持的，就是堅持看到你是如何被人拉下馬的，如何丟失了你的帝王之位的，這就是本王的堅持。」

忍受著心裡的難受，帝辛帶著不屑的笑容說道。

「是嗎？兄長，只是可能你是不會看到了，因為宗人府覺得你是應該用死來謝罪，而不是讓你能夠活下來，還有朕也是不可能讓任何人將朕給拉下馬來，朕的位置既然是坐上了，就是要坐的無比穩當，絕對不會有摔下來的這一天，所以，估計，兄長是看不到了。」

帝辛說的時候，也是根本就沒有躲避帝宸的眼神，只是一直堅定的看著他。

「是嗎？你如此確定嗎？」

不服氣的帝辛說道。

「自然如此，因為朕知道，朕的身旁不僅是有孟氏家族的幫忙，還有因為兄長的原因，朕還是好好的剔除了厲國在我大順的姦細，就是朝廷之中，此時也是查到了不少里通厲國的官員，兄長你看，這些可是都是你的功勞。」

「本王說過了，這些人都是和和本王沒有什麼關係，你不要胡亂誣陷在本王的身上。」

帝辛恨恨的喊道。

「有沒有關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聯繫起來，讓所有的朝臣都要知道反叛的唯一後果就是死罪，就算是有了帝宸王爺的門路，也是要死的。畢竟是王爺自身都是難保的，又如何讓這些依附之人於什麼好的下場。」

「你利用本王，那竟然是利用了本王。」

帝宸王爺這才聽清楚了帝辛要表達的意思，如夢初醒的睜大雙眼，不相信的看著帝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