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合作
「去北域？」
聽到牧嵐心的建議，宮主蔚子昂十分詫異。
無涯宮的人從黑暗紀里蘇醒過來也沒幾年，但他們醒來后發現整個無涯宮都沒有受損，就知道是牧嵐心的手筆。
拋開師傅、祖師爺的囑託，光這件事情就足以令無涯宮上下感恩不盡。
他們醒來后也是聽說了不少門派的事情，有的在醒來后發現整個門派都被洗劫一空，有的甚至還被擄劫等等。
而他們，完完整整地保留了所有的實力。
如果不是聽從牧嵐心當年要他們低調的建議，別說這六星城，再拿下一座城池也不算誇大。
原本無涯宮就遵從祖訓，不輕易在人前顯露真實的實力。
這幾年蔚子昂也在打探牧嵐心的消息，只不過他們清醒的時候中域跟東域就鬧出了寂靈事件。
無涯宮也曾派人去東域打探，卻被屢屢阻於陰陽淵，只好不了了之。
直到不久前，有人攜了牧嵐心的親筆信過來。
「你雖然只是無涯宮的長老，但當年師傅指定的宮主是你。」
蔚子昂雖然心有疑慮，但也沒有急著反駁，「你要將無涯宮遷去北域，我自然沒意見。
不過，無涯宮上下，還是要給一個交待，也好日後相處。」
蔚子昂的話說地很委婉，牧嵐心點點頭，「之前中域、東域的寂靈事件其實是因為萬靈體。」
牧嵐心將之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這個消息我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
蔚子昂頓時明白過來，中域跟東域的人因為寂靈事件不是逃去了西域，就是逃來了南域。
大家甚至不知道寂靈事件是怎麼誕生的。
靈氣被抽空，靈獸逃跑，靈植或枯萎，或變地妖異，修士的修鍊也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影響，甚至有人為此癲狂。
也正因為如此，大家對中域都敬而遠之，又怎麼會去關注北域呢？
牧嵐心想趁這個時候幫海人族在北域穩住根基，倒也恰當。
可是為什麼要放棄南域呢？
牧嵐心明白蔚子昂在想什麼，進一步解釋，「東極門的觸手比你想象地要長，如果註定要站在對立面，我不希望有後顧之憂。」
牧嵐心沒有說的是，到時冥獸劫禍來臨，整個辰星都要遭殃，與海人族待在一塊才是上上之選。
蔚子昂問清了想要問的，倒也沒再糾結。
牧嵐心這模樣肯定是要去北域定居的，無涯宮自然只能跟隨。
與其在六星城束手束腳，倒不如去北域放手一搏。
兩人正商量著遷徙之事，忽然有弟子來稟報，有客人到了。
聽到這位悄然而來的客人名字，牧嵐心眉毛一挑，元傅果然不是常人。
牧嵐心帶著蔚子昂邁入花廳，誰主誰副一目了然，元傅站起身來與兩人相互行過禮，再坐下。
「牧長老這次來南域的目的是什麼？」
元傅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自然是單刀直入。
牧嵐心反問，「元堂主避人耳目來見我的目的又是什麼？」
元傅能猜到她在這兒，自然是事前對無涯宮的動靜有打探過。
元傅微微眯眼，稍稍沉默便如實道：「東極門正在召集人族各宗派，準備大舉進攻千島海。」
聞言，牧嵐心表情不變，只是嗤笑了一聲，「莫焉不是常人，也不是善人，他這麼大張旗鼓……」
牧嵐心又是笑了一聲，「這一路上，我聽了太多蠢笨之人的看法，不知道元堂主是怎麼想的？」
元傅有些無奈，他主動到這裡來，其實已經表明了一些立場，這也就讓他顯地格外被動。
不過為了靜淵堂上下弟子，他也就不計較這些得失了，「敵情未明，靜淵堂不想隨便摻和。
當然……如果確實有必要，靜淵堂也可以做出非中立的選擇。」
雖然猜到了元傅的來意，但真當元傅說出口，牧嵐心還是感到詫異的。
要知道原作中，不管是針對柳深青，還是針對海人族，靜淵堂都沒有手軟過。
不由想起師傅未晞的話，當真是因為她影響了劇情嗎？
牧嵐心收回思緒，神色嚴肅了一些，「那就要看元堂主的目光夠不夠長遠了。」
「什麼意思？」元傅直問。
他不會認為牧嵐心在故弄玄虛。
不可否認，他對攻打千島海那麼抵觸的原因之一，就是擔心牧嵐心還在千島海，甚至可能與那些突然冒出來的異族有著不淺的關係。
牧嵐心可不是什麼善茬。
這一點，在黑暗紀里他已經對牧嵐心有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黑暗紀的時候，你們沉睡地早，而我，幾乎是最後沉睡的那批。」
牧嵐心道：「妖族跟魔族是我親自送離辰星的。
我沉睡的地點就在千島海。
雖然現在佔據千島海的是海人族，不過我仍然是龍靈島的島主。
真論實力，海人族不會比一團散沙、心思各異的人族宗派差。
如果兩族執意相鬥，只會是兩敗俱傷。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我不會全力支持海人族。
元堂主這麼聰明不妨想想，海人族到底是怎麼冒出來的。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海人族還沒本事像魔族那樣從天外來。」
元傅瞳孔一縮，「海？」
有些肯定，卻又不敢相信。
牧嵐心微笑，「那你再猜猜，原本在海中自如的一個族群為什麼要突然放棄更為廣闊的大海，反而爬上陸地來呢？」
這一次，元傅回答地有些艱難，「因為生存，因為海里……」
有可怕的東西。
他沒說下去，牧嵐心卻顯露出了他沒錯的眼神。
「元堂主，當年鴻蒙劍派三堂分離出來，除了東極堂，你們靜淵堂以及扶搖閣的分離與獨立，其實我是表示贊同的。」
牧嵐心接著道：「這也是我當年請師傅出面調解的原因。
還有當年魔族圍攻七星城，萬里聯盟能這麼快出面，我不敢居大功，但也的確是因為我，才讓九均公子更快做出決定。
包括後來對四星城的照顧，這其中也摻雜了我的私心。
我說這些，不是想要挾恩以報。
我只是想表明我牧嵐心向來是個事非分明的人，我佩服元堂主的擔當，所以我也不會向元堂主隱瞞真相。
別看眼下人族還是一派熱鬧，但如果真的到了大難來臨的時候，大家應該就會發現，哪怕是人族與海人族之間的矛盾都可以忽略不計。
我保海人族，也不是純粹的偏好，只是不想將來的戰鬥力量都犧牲在這些無謂和自私的爭鬥中。
對於海里那些可怕的東西，也只有海人族更加清楚，更加有經驗。
哪怕是我手底下的龍靈軍，這段時間也一直在一次又一次血腥戰鬥中向海人族學習對付那些海里傢伙的經驗。」
說到這裡，牧嵐心頓住了話頭，也不打算再倒出更多的消息，「其實，就算元堂主不來找我，我這次來南域，也是要去拜訪元堂主的。
原本我還想著讓元堂主與海人族接觸一下，必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海人族如何，是不是威脅，只有自己看了才知道，不是嗎？
但是眼下，東極門顯然不想給大家這個機會。
仇恨的種子一旦撒下，將來再想和解，付出的代價可就大了。
所以，元堂主現在還想跟我們合作嗎？」
這是一場豪賭。
但不得不說牧嵐心很狡猾，她一開始就拋出了未來大劫這件事情。
元傅自然不可能不答應，嘆了一口氣，元傅最終伸出手，「合作愉快。」
這位昔日的同門，真是越來越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