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就是個漏洞
牧嵐心靜悄悄地趕回千島海，這是她跟延玉敬商量好的。
而在她趕回來之前，千島海也開始浮起了一些流言。
比如牧嵐心這個異族，表面與海人族結盟，背地裡卻與人族勾結，想要置海人族死地。
還有流言說這場兩族之爭，龍靈島會跟人族裡應外合。
諸如此類。
龍靈島一時間成了海人族聲討的對象。
史南喬對這樣的情況並不意外，他回來的時候牧嵐心也跟他提過醒。
所以當流言越來越熱的時候，他只是靜默將對戰淺海冥獸的龍靈軍召回，並封島。
當然，海人族當中有人相信，也有人絕不相信。
比如與龍靈軍一起作戰，一起出生入死的軍士們。
如果龍靈島的人真想置海人族於死地，何必要勾結人族那麼麻煩，趁著淺海冥獸肆虐做些小動作就夠了。
那些每天在千島海邊緣拼死拼活守衛海人族的兵士們也很憤怒，都什麼時候了，這些人還在添亂！
海人族上下沸沸揚揚，牧嵐心則悄然回到了龍靈島。
見到牧嵐心安全回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委屈大家了。」
牧嵐心安慰大家，「很快人族會攻過來，到時我會還大家一個清白。」
龍靈軍上下表示不委屈，也表示會永遠與牧嵐心統一戰線。
他們雖然與一部分海人族建立了深厚的交情，但也知道自己終究是人族。
就算牧嵐心真的選擇與人族同一陣線，他們也不會反對。
而現在牧嵐心選擇與海人族共進退，他們也高興。
「我寧願痛痛快快去殺冥獸，也不想與那些人族宗派整天勾心鬥角。」
「我也是，我們一家人當年就是從中域大宗派遷來千島海的。
那些糟心的日子，真是不願再回想。」
「海人族其實也沒什麼心眼……」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並沒有因為這段時間受到海人族的排斥而心生怨懟。
或者說，他們更希望留在千島海這個特殊的地域。
牧嵐心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與史南喬回了住院。
「怎麼樣？南域之行有什麼收穫？」史南喬迫不及待地問。
牧嵐心默了默，「我讓靜淵堂跟扶搖閣在對待海人族的事情上保持中立，還讓他們聯合起來牽制東極門。」
史南喬：「……」
這劇情果然魔幻了。
所以，牧嵐心就是個漏洞吧。
如果換成他這麼干，早被踢入輪迴重新來過了。
不過想到他們現在安好的坐在這裡，史南喬反而鬆了一口氣，像是背負已久的壓力突然被卸去。
「你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史南喬頗有些感慨地道：「人跟人，還是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牧嵐心問。
史南喬這會倒也不藏著掖著了，「你進來這麼久，難道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牧嵐心直勾勾地盯著史南喬。
史南喬接著道：「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別的書粉進來雖然會被隨機安排身份，但他們多半都是成年人。
只有你……是從嬰兒期開始的。」
牧嵐心恍了恍神。
所以，當初史南喬看到她的時候，才會那麼驚奇。
「就我一個？」牧嵐心有些不敢相信，「會不會別的書粉也是從嬰兒期開始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史南喬搖頭，「沒有，你是唯一一個，別問我為什麼這麼清楚。」
史南喬的臉上布滿了心酸。
「你沒出現之前，我都快絕望了。」
史南喬嘆息，「還有，別的書粉出現，都帶有自己的目的。
但你不一樣，你既不針對男女主，也不排斥李佩青、元傅他們，對其他配角也沒有別樣的心思。
所以我才說，你很不一樣。」
牧嵐心突然道：「那我殺殺男女主試試？」
史南喬：「……」
隨即看到牧嵐心的笑容，史南喬也跟著笑了。
「老喬，你到底輪迴了多少次啊。」牧嵐心平靜地問。
史南喬怔了怔，然後一臉滄桑地老實交待，「我都數不清了。」
既然都說開了，史南喬也就不再隱瞞，「知道我為什麼拚命地躲著男女主嗎？
跟你說，我跟他們關係好的時候，比你跟柳深青的感情還要好。
但是你能想象，再輪迴過來的時候，他們對著你一臉陌生，一臉戒備的情景嗎？
我想出去，就只能不斷嘗試，幾乎每一輪迴都在做著不同的選擇。
我們成為過摯友，也當過男主的人生導師，甚至結過仇。
什麼樣的角色我差不多都扮演了。
一次又一次，那種只有你一個人記得所有的感覺，真的心累，也真的孤獨。」
牧嵐心默然。
「好在你出現了。」
史南喬笑盈盈地看著牧嵐心，「我直覺你能帶我出去。」
牧嵐心彎了彎唇角。
等史南喬離開后，牧嵐心的神識沉入了萬物劍。
涼亭里，未晞睡在搖椅上，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牧嵐心站在亭外，打量了好一陣，突然就不想叫醒未晞了。
正準備離開，未晞的聲音響起，「有事？」
牧嵐心看過去，未晞已經睜開了眼，盯著她。
牧嵐心上前，「人族即將進攻海人族，我希望師傅可以出面震懾。」
反正她已經改變劇情了，何必再委屈自己。
要玩就玩大的。
未晞的目光平靜，卻似乎有別樣的情緒一閃而逝，「就這件事？」
牧嵐心怔了怔，未晞已經轉開目光，「我不會以未晞的身份出面，但可以以萬物印劍靈的身份壓一壓那些傢伙。」
「多謝師傅。」
牧嵐心想了想，還是問，「師傅最近心情不好？」
哪怕是她沉睡前那個對著她惱怒的未晞，也要鮮活地多。
但最近幾次，她總感覺到一股沉悶的情緒。
「想起一些往事。」未晞輕聲嘆息，「很久以前的往事。」
「師傅陪徒兒對戰吧。」牧嵐心莫名不想再看到未晞這樣頹然。
未晞轉回目光，詫異地看了牧嵐心一眼，隨即輕揚起一個笑容，「好。」
萬物劍里，兩個身影揮灑靈力，斗地如火如荼。
牧嵐心的百變心炎自從進入四品仙尊境以後，就更加自如。
不過已經很久沒有遇到真正的對手，牧嵐心感覺有些退步了。
但有了師傅陪練，牧嵐心就會發現自己的弱處，及時彌補，也會思考更多的招式拓展。
牧嵐心忙著在提高自己的實力，海人族也在集結著兵力，準備隨時對戰即將抵達東域的人族。
為了不對千島海造成影響，他們決定將戰場主動定在陰陽淵之西。
這也有背水一戰的意思。
海人族從來不怕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