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康熙：你是要氣死朕嗎？

「四弟，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大阿哥瞧見四阿哥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只道他是抹不開面子。

四阿哥翻了個白眼，這種事情，算了，還是別說了，越說越說不清楚。

可讓四阿哥想不到的是，她越是如此，大阿哥反倒是越發以為自己猜對了。就連旁邊的太子和三阿哥也是一般無二的想法，都覺得四阿哥這是不好意思。

大阿哥乾脆摟著四阿哥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開口，道：「四弟，咱們兄弟之間，這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哥哥我跟你講啊，這種事情，那是真的美！」

「大哥，那啥，我還有事情要跟皇阿瑪說，就不跟你說了啊！」

四阿哥實在是受不了大阿哥的自以為是，尤其是旁邊太子和三阿哥也都在笑呵呵地看著笑話的樣子，讓四阿哥感覺自己得趕緊閃人。要不然，等這三個哥哥一起開口，他還不定怎麼才能脫身。

「四弟，你看你，就這點事情，你至於不好意思么？」

「就是，多大個事兒啊！」

太子和三阿哥聽四阿哥要閃人，都跟著打趣地開口。

「二哥，三哥，我真的是有事！」

「三位哥哥，我就先走了啊！」

四阿哥很是有些狼狽地閃了，匆匆迴轉乾清宮。

思來想去，四阿哥還是覺得自己得拒了康熙的這番好意。

為啥？

因為這次的事情，真正出主意的人是楚辛月，而不是四阿哥。

可現在呢，四阿哥領了功勞不說，這份功勞的獎賞，居然還有兩個女人。在明知道他福晉不想府里有別的女人的情況下，自己還因為皇阿瑪的指派，讓府里多了兩個女人，這簡直就是無恥！

乾清宮東暖閣，康熙正心情舒暢地批閱著面前的奏章，忽然聽梁九功報告說四阿哥求見，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摺子，召四阿哥覲見。

此次雪災的成功解決，四阿哥是功不可沒之人。如今四阿哥來求見，康熙當然得立刻接見。

沒多會兒，四阿哥就見到了康熙。

「兒臣叩見皇阿瑪！」

進了房內，四阿哥就在康熙的面前跪了下來。

「免禮，起來說話！」

康熙笑容溫和地望著四阿哥，又看向門口守著的梁九功，「梁九功，給四阿哥搬個墩子過來。」

這是賜座的意思！

然而，四阿哥依舊跪在地上，並沒有起身。

「怎麼了？這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朕說啊？」

「不管是什麼事情，你先起來說話！」

康熙如何看不出來四阿哥這是有所求，但想到四阿哥立下的大功，康熙並不介意四阿哥有什麼事請求到他跟前。只要不是太離譜，康熙都不會拒絕。

「皇阿瑪，兒臣想請您收回成命！」

四阿哥依舊沒有起身，而是抬頭看向康熙，態度很莊重地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收回成命？什麼成命？」

康熙愣了下，沒明白四阿哥的意思。

四阿哥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道：「皇阿瑪，有個事情，兒臣之前其實犯了欺君之罪！」

「關於調動八旗軍兵清雪開路的想法，實則是兒臣福晉想到的！」

「兒臣這是竊他人之功，還請皇阿瑪治罪！」

四阿哥恭恭敬敬地說出了真相。

然而，康熙只是哈哈一笑，道：「你福晉想到的法子，跟你想到的法子，有什麼區別嗎？你們兩人，夫妻一體，這功勞，你領了，跟你福晉領了，有何不同么？」

「皇阿瑪，這是大不同啊！」

四阿哥連忙開口，「兒臣領了功勞，您賞賜了兒臣白銀萬兩，又給兒臣指了兩名侍妾！」

「這對兒臣福晉來講，是最大的不公平！」

「雖然七出之一名為妒！」

「但是，兒臣以為，若是一個女人連妒都沒有，那麼，這女人的心裡，對他的丈夫，到底有幾分的真心呢？」

「兒臣曾聽人言，善妒，乃是女子天性！」

「況且，兒臣曾對兒臣福晉許諾，願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現在，兒臣領了福晉的功勞，又憑著這功勞，讓自己的後院多了兩個女人！」

「皇阿瑪，兒臣覺得沒臉啊！」

四阿哥絲毫沒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畢竟，即便是這次婉拒了康熙的指人，那麼，下一次呢？就算是沒有這種立功的情況。朝廷三年一次的選秀，那些秀女除了充實康熙自己的後宮，其餘的基本都是指給了各個皇子和宗親子弟。

三年一次的選秀指婚，四阿哥不認為自己能一直置身事外。

康熙聽了四阿哥的話，好半晌沒有言語。

對於四阿哥的這番言論，康熙內心是極為反感的。

為何？

因為康熙的生父，順治皇帝。

順治帝在位的時候，就是因為鍾情於董鄂妃，才會在董鄂妃亡故后，自己把自己的身體給搞垮了，最終早早離世。

若不是順治帝早早離世，康熙也不會年紀小小就坐上了皇位。

雖然康熙小小年紀便扛起了大清的重擔，但是，每每想到當初的那些心酸和艱苦，康熙心裡都是滿滿的淚。

擒鰲拜平三藩這些事情，是他康熙的驕傲，但同樣，若是可以選擇，康熙也不想早早地扛起這些。

「胡鬧！」

康熙氣得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胤禛，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又在做什麼？」

「皇阿瑪，兒臣知道！」

四阿哥跪在地上，恭敬回答。

「你知道？」

康熙冷笑一聲，「朕看你是昏了頭，你是什麼都不知道！」

「皇阿瑪，兒臣真的知道！」

四阿哥一本正經地望著康熙，「兒臣知道，兒臣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兒臣想說的是，……」

「你給朕閉嘴！」

康熙厲聲開口，「朕不怕跟你實話實說！」

「若是你執意要朕收回成命，朕會同時下一道聖旨，將那烏拉那拉氏送回娘家！她若是做不好這個皇子福晉，朕不介意另外再換一個！」

康熙這番話一說出來，四阿哥整個人都傻了。

他本以為，自己前來求肯，還是有可能讓自家皇阿瑪收回成命的。哪曾想，目的沒有達到，反而把自己皇阿瑪給徹底激怒了！

「皇阿瑪，兒臣曾經對蒼天起誓，若是這輩子做了對不起烏拉那拉氏的事情，那麼，兒臣便死無全屍，斷子絕孫！」

「若是您想看兒臣絕嗣，想看兒臣死無全屍，您儘管下旨！」

面對憤怒的康熙，若是一般的人，可能就屈從了。

然而，四阿哥不是一般人。

儘管知道自己這番話可能會更加激怒自家皇阿瑪，但四阿哥卻不甘心就這樣被自己皇阿瑪給威脅了。

這種事情，這一次一旦妥協了，以後，便只能任由自家皇阿瑪的拿捏。

他四阿哥，雖然不敢說自己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但至少，他還是能做到信守承諾的。既然說要跟福晉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麼，便要做到。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胡鬧，你簡直就是胡鬧！」

「不知所謂！」

康熙真的是被四阿哥的這番話給氣到了。

「你可知道你是誰？」

「你是真的皇四子，你肩負著為皇家開枝散葉的重任！」

「烏拉那拉氏比你還小三歲！」

「要她為你誕下子嗣，至少也得六七年後！」

「而且，她還不一定能生兒子！」

「你，你到底是失心瘋了，還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敢發下這樣的誓言？」

「你，是要氣死朕嗎？」

康熙真的是被四阿哥給氣得不輕。

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居然出了這麼一個情種！

四阿哥跪伏在地上，頭也不抬，沉聲道：「皇阿瑪，兒臣知道自己有些胡鬧！可是，您如今年富力強，而且，兒臣兄弟這麼多。就算是兒臣福晉真的不幸沒有給兒臣生下兒子，那麼，兒臣也認了！」

「很小的時候，您就教導兒臣，做人要有擔當！」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請，皇阿瑪成全！」

四阿哥跪在地上，再度給康熙磕頭。

康熙久久不言語，心裡不管怎麼惱火，此刻也是沒招兒。難道，真的把烏拉那拉氏給趕回娘家？

就憑四阿哥這個樣子，萬一他真的就此想不開，那豈不是害了自己的兒子？

「起來吧！」

半晌，康熙終於開口，而這一次開口，明顯是有些氣力不足。

但是，康熙如此態度，卻也讓四阿哥明白，他這一關算是過了！

「兒臣謝皇阿瑪成全！」

四阿哥終於鬆了口氣，或者說是徹底鬆了口氣！

因為，只要過了眼前這一關，那麼，之後的選秀什麼的，也就不會有事情落到他的身上。

「朕這裡，可以答應你！」

「但是，你額娘那裡，朕不會去幫你說好話！」

康熙沒辦法，還能答應四阿哥的請求。可是，就這樣妥協，康熙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所以，他就想到了德妃。

畢竟，這種事情，德妃那邊也是一個坎兒。

可康熙想不到的是，德妃雖然現在跟四阿哥的關係緩和了一些。但是呢，在德妃的心裡，對四阿哥依舊是有些隔閡。

關於四阿哥後院的事情，德妃怕是一時半會兒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皇阿瑪請放心，額娘那裡，兒臣自己會處理！」

「廢話，當然是你自己去處理，難不成你還指望朕去幫你說話？」

康熙沒好氣地開口。

四阿哥嘿嘿笑，站起身來，道：「皇阿瑪，那，二臣這就告退了！」

康熙哼了一聲，他現在是一點兒都不想看到四阿哥。如果不是四阿哥這次真的立下了大功，就憑四阿哥鬧出的這個事情，他就能把他好好地收拾一頓。

「那李氏、宋氏，朕之前已經派人去傳達了旨意。人呢，這會兒應該是已經送到了你的府上！」

「因為這次的計策是你福晉獻上的。」

「你福晉如今又在弄那個暖棚蔬菜的事情，那麼，李氏、宋氏就當是朕送到你福晉身邊的女官吧！」

「若是暖棚蔬菜出了成績，朕可以藉機將兩人從你的府上調出來。」

「反之，如果暖棚菜沒有做出成績來，那麼，這兩人要怎麼處置，朕可不會幫你出面。」

「畢竟，朕既然已經下了旨意，便不可能隨隨便便地更改！」

「更何況，這兩人的父親，都是為國立下了功勞的人，朕若是出爾反爾，豈不是寒了功臣之心？」

康熙說完這些，目光在四阿哥的身上掃過，「如此，你可有什麼不滿的？」

「沒有，兒臣謝皇阿瑪！」

能把事情解決到這一步，四阿哥哪兒還有什麼敢不滿的？

不就是暖棚菜嗎？

他家福晉就是干這個的！

當然，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接下來的時間，他也得拿出更多的時間關注這個事情。總不能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出了岔子，從而導致功虧一簣吧！

從乾清宮東暖閣出來，四阿哥招呼了蘇培盛，以最快的速度出宮，迴轉四阿哥府。

那宋氏、李氏既然被先一步送到了自己府上，怕是福晉這會兒正在難過呢。

四阿哥想到自家皇阿瑪辦的這個不靠譜的事情，自然得趕緊回去善後，免得讓自家福晉平白無故地傷心難過，心裡把自己給怨上了。

四阿哥出了宮門，帶著人手，速度飛快地趕回了府中。

一如康熙所言，人的確是已經到了自家府里。

不同的是，兩個人，只有宋氏已經到了，李氏這會兒應該還在路上。

「福晉！」

四阿哥回到府上，問過門房家裡的情況后，便匆匆地趕到了楚辛月的院子。

此刻，在楚辛月的房間里，宋氏正跪在楚辛月的面前，手裡捧著一杯茶。

雖然是康熙旨意將她指給四阿哥為侍妾，但是總得楚辛月這個嫡福晉喝了她敬的茶，才算是真正入了四阿哥的後院。

「等等！」

就在楚辛月糾結於到底要不要喝這杯茶的時候，四阿哥出現在房門口，並且直接喊了一嗓子。

四阿哥這冷不丁的一嗓子，倒是把宋氏給嚇了一跳，手裡的茶水都灑了一些出來。

「宋小姐，你先起來吧！」

四阿哥快步進房，站到楚辛月的旁邊，目光清冷地望著宋氏，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