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聯的長河一號

好吧，既然大家都自願冒險，我也沒有意見！杜若嵐立即對著李壯壯下令道：跟上去！迫降！

當紅果谷一號迅速向海面迫降之時，飛碟好像知道紅果谷一號在跟蹤，那耀眼的閃光霎時就向大海的深處沉去。李壯壯沉著冷靜的駕駛著。

海面上留下了一圈一圈美麗的光暈。飛碟掀起的浪濤彷彿晶瑩透亮的層層玻璃在疊加，破碎，再疊加，再破碎。

這是最壯觀的風景！柳依依莫名驚訝的感嘆了一聲。

這是最美麗的沉沒！杜若嵐心有餘悸的說：飛碟為何要這樣做？

也許海底有一個驚天的秘密！趙詩妍漫不經心的回答說。

難道長河一號也如我們被它牽引沉在了海底？錢亦凡突然開動腦筋說。

這海底到底是什麼樣子？江婭晴心奮不已的說：我倒要好好的看看！

新若霏介面道：這如同黑夜，你江婭晴能欣賞到什麼？

各就崗位，密切注意海面動靜。杜若嵐立即提醒道。

緊盯著海面，柳依依突然沒有了欣賞景緻的心情，因為錢亦凡的話讓她怦然心動。她想，楊沫沫，難道你真的也如我們跟蹤飛碟沉進了茫茫海底？你現在在哪裡？你在做什麼？我很想念你，你此刻想我嗎？請你告訴我，我這樣的決定冒險，是對還是錯？我現在十分的驚惶和心底恐懼。我的腦海突然沒有底氣，不知道我和大家的命運是什麼！如果我是正確的，那麼我無論遇到什麼艱難困苦，都是值得的。假如我是錯誤的，結局和你一樣，成為沒有任何信息的人，那麼我就是罪人了！因為是我錯誤的決定毀了紅果谷一號，也毀了全體隊員的生命和青春。沫沫，你還記得三年前我們話別的場景嗎？當你登上長河一號的霎那，我的心是何等樣的心情？我是盼著你早日完成考察任務回來，和我一起去見我們的父母，定下我們的婚姻，然後向上級申請結婚。我想象著洞房花燭的浪漫和甜蜜，你也會和我一樣嗎？你說：依依，等著我，我會凱旋而歸的！我對你說：天荒地老，我也等你！你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就如這海浪精美動人！可是，如今你與我們失聯了。你這傢伙，是在和我們捉迷藏嗎？你到底在哪裡啊！想到這裡，柳依依一陣刀絞般的心痛滾過，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淚水已經在眼圈打轉了。

李壯壯正平穩的駕駛著紅果谷一號。

錢亦凡在整理趙詩妍列印出的航行日誌。

趙詩妍兩眼如同火石不斷的掃視著銀屏，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江婭晴依然在監視著飛碟。飛碟的亮點還在閃爍不停，繼續向著海洋的深處沉沒。

新若霏緊張的和趙詩妍一起，緊盯著屏幕。

杜若嵐一絲不苟的在總監，他在密切的注視著海面，飛碟，天宇，外界的信息。

就在這時，李壯壯突然報告說：報告隊長，紅果谷一號出現了輕微的震動！

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柳依依驚駭的問。

不知！李壯壯回答說：我們的發動機一切指數安好！我們的機械程序一切正常！

難道是水壓？柳依依問李壯壯道：我們的深度是多少？

李壯壯回答說：深度六千米，壓力六點！

隊長！趙詩妍突然喊了一聲說：失聯了！

啊？柳依依的心底滾過了一陣恐慌，暗想，這和長河一號失聯是一樣的嗎？

外部的信號我也接收不到了！杜若嵐也驚訝萬分的說：這裡的信息也發不出去了。

督導，我有一個建議，不知你和大家是否能夠接受。柳依依說：假如長河一號是因為跟蹤飛碟而失聯的，那麼如果我們若不改道易轍，也有可能遭遇和長河一號一樣的命運！

改轍易道？杜若嵐略有所思的道：怎麼改？怎麼易？

事在人為！柳依依很執著地說：我們不妨試試，就像俠士一樣，劍走偏鋒。我們不必跟蹤飛碟緊追不捨。假如飛碟是故意誤導我們，而我們卻一意的跟蹤，不就正中其計嗎？現在我們向左或者向右六十度，兜一圈，然後再回到原位置。我想，我們也許能夠達到目的。

李壯壯說：隊長說的有道理。我儘力試試吧！

趙詩妍介面說：關鍵是我們的電子系統失靈了。屏幕好像電腦中毒一樣的打不開，一切好像都是死寂的樣子！

是啊隊長，沒有了電子系統，我們好像是失去了方向風箏，在這大洋深處橫衝直撞，危險係數很大呀！錢亦凡道：難道楊沫沫隊長的失聯也是和我們如出一轍嗎？

江婭晴道：失聯失控，我們就像一個瞎子，這裡的危險隨時都會發生！

新若霏道：隊長的辦法可以一試，總比我們坐以待斃要好上千倍萬倍啊！

也只有俺柳依依說的去嘗試了。杜若嵐緊皺著眉頭說：向左六十度開進！

我們現在的深度是多少？柳依依問李壯壯道。

失聯的前一刻，紅果谷一號在海洋深度是八千五百米。李壯壯立即回答說。

加速，下潛深度達到一萬米！柳依依命令道。

隊長，我只能憑感覺了！李壯壯說：因為我無法看到和控制速度和深度。

要時刻保持警惕！杜若嵐提醒道：我們的紅果谷一號海洋下潛深度最大為一萬二千米。如果我們超過指標，極有可能面臨著巨大的水壓，一旦紅果谷一號承受不住，接過是不言而喻的。至今，我們也沒有發現長河一號的蹤跡。大家現在既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又要保持著萬分的謹慎。因為我們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我們要團結，要努力克服困難，走出困境。

是的！柳依依很沉著的說：我相信我們每一位隊員都是勇敢的，不怕艱險的。李壯壯同志，我們紅果谷一號燃料用去了多少？

報告隊長，第一階梯的核燃料我們僅僅用掉了百分之一。李壯壯立即回答說：燃料問題不足掛慮！

柳依依聽完，心情依然不能平靜。她知道她的決斷也許真的錯了。因為如今，他們正陷入萬份危險的困境。她心中不僅牽挂著自己的隊員，還牽挂著至今下落不明的楊沫沫他們。柳依依又想起了和楊沫沫的點點滴滴。沫沫啊，你到底在哪裡？你還活著嗎？柳依依的內心隱隱約約的滾過一陣傷感。她想到她第一次和楊沫沫獨處，那是在紅果谷的河岸，藍天飄著白雲，倒映在紅谷河裡，他們就坐在岸邊的沙灘上。

沫沫，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柳依依深情的問。

無理由的喜歡！楊沫沫意味深長的說：如果帶著理由去喜歡一個人，那麼一定是喜歡這個人的優點。假如沒有了優點，就會暴露自己的所有不足。這樣的愛情是戴著壓力和沉重的包袱的。

比我漂亮的女孩多的是，你為什麼就選擇了我？柳依依心底甜蜜蜜的又問。

選擇你是因為你優秀！楊沫沫脫口而出的道：在我的眼裡心裡，你比任何一個女孩子都優秀！

是嗎？柳依依溫情脈脈的說：不盡然。我不會做飯，不會料理家務！

這不妨。楊沫沫很認真的回答說：等我攢夠了錢，我們申請安裝家庭機器人，這一切不就都解決了？

哎，那畢竟不是我！柳依依很開心的說：機器人怎麼能代替了我呢？我要嘗試著自己親自去做！

那一次，我親自第一次給你做了一份早餐，是雞蛋餅。你說很好吃。沫沫，你知道嗎？當時我多高興！我摟著你的脖子興奮的搖啊晃啊，恨不得搖出一個春天來，晃出滿天的流星雨來！

柳依依正在想著心事，負責巡邏的江婭晴突然喊道：有信號了！

大家十分高興，各自立即堅守崗位。然而，他們都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海怪來了！

柳依依透過懸窗望去，只見此怪物巨大無比。它通身長著柔軟的毛髮，綠的發亮。毛髮大約有十幾厘米長，隨著海水的流動而不停的飄動，彷彿在十分新奇的瀏覽著紅果谷一號。怪物看起來有幾十米長，四足短而粗壯。一條細長的尾巴，也有好幾米。怪物睜著巨眼，比巨大的鍋口還大，射著寒幽幽的亮光，彷彿就像海底的夜明珠耀眼奪目。怪物嘴巴尖長，有一兩米，嘴巴上頂著一個大鼻子，大約好幾米長。怪物給柳依依的第一印象就是，它是海洋里罕見的海象。

海象正向著紅果谷一號慢悠悠的游來。

快！避開它！柳依依大聲的對李壯壯說。

然而遲了。海象突然甩了一下尾巴，在紅果谷一號的前方掀起了一陣巨浪。接著，海象的長鼻子猛然甩出，搭在了紅果谷一號的舷窗，正是柳依依在觀看的位置。

柳依依驚得立即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危險信號。

此刻，錢亦凡嚇得驚叫起來：啊——!

杜若嵐急忙安慰說：這是海象，我們不要招惹它！裝作看不見。李壯壯，右轉六十度，下潛一千米！要快！

李壯壯迅速的轉舵，紅果谷一號彷彿一條鯨魚，猛然扎入海洋的更深處。海象就這樣被甩開了。

報告隊長，紅果谷一號遇到了懸崖！趙詩妍驚惶的彙報說。

透過窗戶，柳依依看去，果然是崖壁。柳依依感覺到這不是一般的懸崖峭壁。隊員們都感覺到了。柳依依只覺得紅果谷一號就像是一粒沙石正悄悄的向大洋的深處沉去。

隊長，奇怪了！剛才還是信號全無，這會兒怎麼就有了信號了？江婭晴萬分興奮的說：這一切系統都恢復了正常，太奇怪了！

還不是因為飛碟！新若霏立即回答說：飛碟干擾並破壞了我們的紅果谷一號所有的電子系統。這是飛碟在搞破壞！

不對！錢亦凡說：飛碟為何現在不搞破壞了？

你真笨！新若霏立即介面說：也許是飛碟真的出現了故障此時沉入海底煙消雲散了！

不可能！柳依依說：憑我的直覺，似乎是飛碟在故意誤導我們。柳依依及時提醒說：請大家格外小心。

柳依依停頓了片刻，又轉向李壯壯問：我們現在下潛深度是多少？

報告隊長，一萬三千八百零八米！李壯壯立即回答說。

江婭晴，立即關注洋底的動靜！柳依依吩咐說。然後又對杜若嵐彙報說：督導，紅果谷一號下潛底線臨近了。這大洋水下的懸崖這麼深呀！

杜若嵐回答說：我剛剛查了一下資料。我們紅果谷一號的位置極有可能就是海洋中有名的馬里亞納海溝。它比地球陸地上的珠穆朗瑪峰還高。它在海底就有一萬三千多米深。

真的是雄偉壯觀啊！柳依依感嘆道：這真是地球上的最高最美的奇觀！

把它開發為旅遊景點最好不過了！錢亦凡感嘆說。

沒有我們人類做不到的事情！杜若嵐似乎自言自語的回答說：總有一天我們會實現的！

乘著潛艇旅遊，錢亦凡腦洞大開，你可以寫一部科幻小說了！新若霏帶著玩笑的口氣的說。

等我今後退役了，我就寫！錢亦凡頂撞著回答：寫作沒什麼了不起，我就寫我們紅果谷一號的經歷！

精神可嘉！李壯壯立即附和道：到時候，我會是你第一讀者！

隊長，看！趙詩妍和江婭晴幾乎同時叫起來：有情況！

柳依依立即專心的關注著銀屏。果然，在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亮點。

督導，難道我們又遇到了飛碟？柳依依徵求似的報告說：現在怎麼辦？這裡是大峽谷，紅果谷一號根本無法轉舵，也無法繞航。

冷靜！保持冷靜！杜若嵐緊皺著眉頭說：以邏輯推理，飛碟不應該出現。因為我們繞航躲過了飛碟。飛碟若是跟蹤我們，它不可能超趕我們。如果飛碟一直在我們的前方潛行，那麼我們的電子系統就不可能恢復。只有另一種可能，我們又遇見了新事物！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我不敢確定！柳依依全神貫注的觀察著說：督導，我建議著陸海底！

也只有這麼做了，我們別無選擇！李壯壯介面說：我紅果谷一號下潛極限還有不足兩千米！暫時，壓力表顯示還可以承受得住。

已經出現了紅色的警戒線！趙詩妍立即提醒說：壓力已經臨界了！

就在這時，李壯壯欣喜若狂的喊了一聲：隊長，我紅果谷一號成功在洋底著陸了！

隨著一聲喊，大家感覺到一陣巨大的震動后，紅果谷一號平穩安全著陸海底。

隊長，快看！負責監控的趙詩妍立即萬分興奮的大喊：那亮點好像是我們的長河一號！

啊！長河一號！錢亦凡手舞足蹈的狂喊起來道：我們找到長河一號了！

長河一號！長河一號！真的是我們的長河一號！江婭晴高興的留下了眼淚，高呼：楊沫沫隊長，我來了！

長河一號！我們的長河一號！新若霏興奮的抽泣道：太令人激動了！我們終於找到長河一號了！

再大的苦，再大的風險也值得！李壯壯豎起大拇指對柳依依說：隊長，你的當機立斷是對的！

是啊！我們找到了長河一號，就能找到楊沫沫他們了！杜若嵐此時心情萬分複雜的說：當初我還懼怕，還反對。若不是柳依依當機立斷，堅持跟蹤飛碟，也許我們就錯過了找到長河一號的機會了！我太過於謹慎怕事了！我向同志們道歉，對不起同志們！

督導，你沒有錯！柳依依立即微笑著對杜若嵐說：面對未知，你為著全體隊員著想，何來道歉？說心裡話，我也有私心，就是一定要見見楊沫沫，才堅持的。如果不是因為楊沫沫，也許我也不會那麼的堅決和乾脆！我冒險，是帶有私心的！該道歉的應該是我柳依依！我對不起大家了！

我們的隊長就是坦蕩！錢亦凡立即高興說：恭賀隊長，馬上你就可以見到心愛的戀人了！

是啊，隊長，你光明磊落的行事做事，也何來道歉？趙詩妍說：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找到長河一號。

對啊隊長，不用道歉！江婭晴開心的說：我們每一位同志都應該正大光明，因為我們不僅是科考工作者，同時我們還是軍人！

我們不能丟了我們的軍人形象！新若霏斬釘截鐵的說：再大的艱難困苦，再大的危險，我們軍人不怕！我們都能戰勝！

說得好！杜若嵐心奮不已的說：同志們，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因為我們面對的是未知的新領域！

督導說的對，面對新領域，我們就是一片空白！柳依依命令趙詩妍說：立即給上級總部發電，我們找到了長河一號！

是，隊長，我立即執行！趙詩妍異常興奮的說。

大家準備好出艙！柳依依下令道：向長河一號靠近！

很快的，趙詩妍就發完了電子郵件。大家整裝待發。

同志們，這海底不比陸面，請大家萬分小心！杜若嵐吩咐說：雖然我們找到了長河一號，但是我們對長河一號目前的情況一無所知。因此，務必請大家謹慎行事！

於是，在柳依依的帶領下，紅果谷一號全體隊員走出艙室，向著長河一號走去。

長河一號靜靜的躺在那裡，好像是失眠了很久的孩子，此時正沉浸在夢鄉里。柳依依帶頭，當他們走近長河一號時，發現長河一號的艙室的艙門打開著。他們進入艙門，發現長河一號里空無一人。大家都沉默了！

半晌，杜若嵐對大家說：同志們，再仔細的找找看，是否能夠找到楊沫沫離去的線索。

於是，同志們細心的尋找起來。

隊長，這裡有一塊玉佩！新若霏大喊道。

柳依依立即接過玉佩，淚水撲簌簌的流下說：這是楊沫沫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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