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禍水東引
任盈歌也不好趕他走。而且她私心裡竟然覺得這樣好的月色應該要邀人一塊兒喝喝茶,哪怕是不說話也是好的。
時辰已經不早,但誰都沒有先說出要回去的話。
驀地,承臨翻牆而入,見到院內的沐臻,怔楞了一下后平靜的行禮說道:「奴才已經按照小姐的要求將東西送回了大房那邊。」
任盈歌輕抬眼皮,問道:「易芙神神秘秘要送出去的東西是什麼?」
「回小姐的話。是幾箱子的金銀珠寶,價值連城。」
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般,任懷臨貪的東西都藏在府里,而且易芙也有份參與,甚至能輕而易舉的拿到東西並且試圖偷運出府。
要不是她早派人盯著,說不定她的那批東西就能運出去了,到時候可就難說了,畢竟捉賊要拿贓。
「她不曾發現吧?」
承臨很有自通道:「絕對沒有。奴才做的很乾凈。」
「嗯。」任盈歌頷首,「既然殿下今天也在這裡,不如想個獎勵承臨的法子?」
「你未免也算的太精了?」沐臻好笑道,「承臨如今是你的人,為什麼你不想獎勵的法子?」
「殿下不願意?」任盈歌反問道。
沐臻搖頭,看向承臨,「你的那份獎勵早就為你準備好了。得空了到本皇子府去領。」
「多謝殿下,多謝小姐。」
任盈歌起身,淡聲說道:「事情既已辦成,茶也喝光,不如就此散了吧。」
沐臻沒有說什麼,身形一閃,消失在牆頭。
「你和他倒是像的很,有門不走,偏生喜歡翻牆。」任盈歌不知喜怒的說道。
翌日清早,任盈歌帶著桃兒和承臨去了大房那邊。
趁著人還未清醒之際,立馬吩咐桃兒,「去鎖了,不準裡頭的人出來,也不準外面的人進去。」
桃兒動作利索的鎖住碧珠住的院落。
裡面的人聽到動靜走了出來,隔著門縫看到任盈歌的模樣,不由得撲了過來,「二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您把院子落了鎖,我們可怎麼出去幹活啊?」
任盈歌冷眼瞧著,「那就暫時不要做活了,我會和爺爺說,從今日開始給你們放假,你們好生在裡面待著,安分一些。」
碧珠披衣也走了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切倒沒有其他人那麼激動,「二小姐,您這一大清早的到底要做什麼?」
「給你們放假。」任盈歌笑了笑。
碧珠眼看著任盈歌要走,連忙叫住,「二小姐,奴婢有話要和您說。」
「不必。」任盈歌搖頭拒絕,帶著桃兒和承臨離開。
「小姐,宮裡來人了。」這天傍晚時分,桃兒急匆匆走進來。
任盈歌正卧在軟塌上,聞言緩緩地睜開眼睛,淡聲說道:「嗯,算算時辰是差不多要來了。」
桃兒攙扶起她,問道:「他們去了大老爺的院落。小姐,我們要過去看看嗎?」
「不急。」還未到最關鍵的時候,任盈歌不願意提前過去。
桃兒面露不解,「小姐的意思是?」
「做自己該做的事去吧。大伯母那邊的事情暫時不用理會。」任盈歌聲音淡淡。
任府大房的院落。
易芙因著任懷臨和任雲貞的事情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此刻正迷迷瞪瞪要睡過去,忽聽到外頭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
「外面為何這般吵鬧?拖出去家法伺候。」
丫鬟神色匆匆而入,「夫人,出事了。」
「又出了什麼事?」易芙不悅的睜開眼睛,聲音冷到骨子裡。還能有比現在更糟的事情發生?
「宮裡來人了,正在院子外面候著呢。」
易芙猛地從塌上坐起,面色一變,「你說什麼?」
宮裡來人了?來做什麼的?任懷臨到現在還沒有回府,是不是遠不是她所想的管教無方的罪名?
「夫人,外頭那些人都不是好惹的。您看要如何是好?」
易芙披上披風,「慌什麼?」
她早就做好了提前一手的準備,即便任懷臨做的那些好事被人捅了出去她也是不用怕的。俗話說捉賊拿贓,贓物又不在他們這裡?憑什麼給他們定罪?
思及此,她已然恢復平靜,頭顱高高仰起,「走,去看看。」
屋外面燈火通明。
「夫人,叨擾了。」為首的侍衛恭敬道。
易芙面上掛著笑,「不知道這麼大的陣仗,是有何事?」侍衛雖然看上去恭敬,但是眼神倨傲,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侍衛如實說道:「我們奉了皇上的旨意,要來搜查。」
「搜查?」易芙面色不變,「是搜查整個將軍府?」
「不是。只搜查任大人的院落。」
易芙心裡冷笑不止,面上絲毫不顯分毫,「既然是皇上的命令,我也不敢反抗,你們要搜便進來搜查吧。」
她是明白人,知道自己不同意也無用,倒不如順從。
侍衛頷首,隨即一揮手,其餘侍衛聽從,提著大刀進入院子搜查。
「你們的刀子小心一些,免得嚇唬到我養的貓。」易芙半真半假的提醒道。
「夫人放心,一切損失微臣自會向皇上稟報。」
易芙輕嗤一聲。
她倒是根本不擔憂被人搜屋,她自信肯定不可能會搜出什麼東西,一切不利於他們的東西她早就已經吩咐人連夜送去了郊外的山莊。
負責運送的下人回來稟報,事情一切順利,並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丫鬟攙扶著她,憂心忡忡的望著她,「夫人……」
「沒用的東西,你慌張什麼?」
「奴婢只是……」
侍衛首領童賀眼神如炬,掃向丫鬟,「你很緊張?」
丫鬟支支吾吾起來,「奴婢沒有啊。」
童賀招手讓身後一名侍衛過來,「你重點搜一下這個丫鬟的房間,不要放過任何一處地方。」
易芙狠狠地瞪了丫鬟一眼。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侍衛從丫鬟的房間里搜出一些東西,不過都是些他們要找的東西大相徑庭的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這些是什麼?」易芙氣惱道。
丫鬟臉色慘白,「奴婢……奴婢知錯了。只是這些東西不是奴婢的。」
易芙揚手就是一個巴掌下去,「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狡辯,不是你的還是誰的?難不成是我的?」
她生養過孩子,一眼就看明白這些是什麼東西,清白的女兒家哪裡可能會用這些?這些還不是不要臉的婦人為了夫君的恩愛而想出來的法子?
丫鬟跪倒在地上,「夫人,這些東西是……是……」